包愛國和李家勇親自審問村支書孟學剛，“說吧！你都做了什麽？”
孟學剛緊抿著嘴唇，義正言辭地說道：“我行的正，從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情。”
“或者我們可以從王生安口中聽聽你做過什麽？”
“那你們就去問吧！那小子就是為了拖我下水胡說八道的，我沒做過怕什麽，大不了我可以和他當麵對質。”
李家勇譏諷地撇撇嘴，他不可能不知道，案件在偵查階段是不允許嫌疑人碰麵的，更別提當麵對質了。
“那你來聽聽這是什麽。”
包愛國拿出一段錄音播放起來，孟學剛的臉色驟變，驚恐地看著二人。
與此同時的另一間審訊室內，毛亞楠腦門的青筋直冒，麵對嬉皮笑臉的嫌疑人王生安，毛亞楠頗為無奈。
“現在是在問話，嚴肅點。”
王生安立即正襟危坐，“警官，你問吧，我一定如實回答。”
“你認識這幾個人嗎？”毛亞楠將三名死者的照片放在他麵前。
王生安指著鑫業和李婷的照片說道：“這個是鑫業製藥的老板，這一個是業務部小子的女朋友李婷，至於這個……我不認識。”
毛亞楠皺了皺眉頭，她覺得王生安的回答有些不自然，拿起第三張照片冷冷地問道：“你確定你不認識她嗎？她叫蔡菲，是李婷的好朋友和同事。”
王生安毫不猶豫地搖頭：“警官，我真的不認識她，你也說了她是李婷的朋友，我怎麽會認識？”
毛亞楠並不相信王生安的話，她覺得這個嫌疑人在隱瞞什麽，於是決定換個方式來試探一下：“王生安，你知道李婷當天晚上死在你巡邏的地方嗎？”
王生安的表情有些變化，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是的，我是後來聽說的。”
“李婷當晚遇害的時候你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嗎？”
王生安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低聲說道：“我真的沒聽到，我從那走過就不會再過去了。不過那天夜裏我見過何廠長出現，如果說可疑人物，那也是何廠長，跟我有什麽關係。”
毛亞楠聲音帶著一絲嚴肅：“你能告訴我，當時你看到了什麽嗎？”
“我隻是看到他路過，我還要巡邏，不可能一直守在那裏盯著。”
“何泰死了。”毛亞楠的一句話讓氣氛冷了下來。
王生安的眉頭微微皺起，他沒有想到毛亞楠會提起這個話題。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不安，用最平靜的聲音說道：“我知道，聽說是他和李老三打架時相互捅死的對方。”
毛亞楠緊緊地盯著王生安，似乎試圖從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些線索。
“我們警方通過他們留下的線索找到李婷的男朋友孫朋，當他得知女友被人殺害後立即就去找了你……”她的話欲言又止，話語的指向性很強，就差沒指著他的鼻子問你是不是凶手？
“李婷不是自殺嗎？跟我有什麽關係。”
“誰跟你說她是自殺？”毛亞楠狐疑的盯著他。
“我……我聽說的。”
“你聽說的？你確定你隻是聽說？”
毛亞楠冷笑了一聲，故意加重語氣：“你當時就在現場，甚至親眼看著她遇害。”
王生安的臉色有些發白，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警官，請相信我，我真的沒看見，都是聽人說她是自己吊死的。”
毛亞楠不為所動，繼續冷聲道：“隻有凶手才知道細節。”
王生安頓時感到一陣壓力，他的神色也變得小心謹慎，思考了片刻，然後說道：“是，李婷死的時候我在現場，我看到她在跳奇怪的舞，跳著跳著就不動了，我眨眼的功夫就沒人了，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也就沒當回事。後來他們說人是被勒死的，我才知道那天晚上在林子裏的人是李婷。”
“你為什麽說李婷是自殺？”
“我……我看到李婷跳舞的時候脖子上捆著繩子，這才說她是自殺的。”王生安小心翼翼的看著毛亞楠的臉色說話。
毛亞楠皺起了眉頭，示意身旁的警員記錄下王生安說的所有口供。
“你跟李婷什麽關係？”
王生安愣神片刻後，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是她男朋友。”
“難道你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嗎？”
“知道。”
“知道你還做小三？”
“李婷一開始可沒跟我說她有男朋友，我是後來知道的。”說到這，王生安的神色肉眼可見的變了，眸子通紅，眼中滿是憤恨。
“後來，是什麽時候？”
王生安難掩怒氣的說：“李婷死的前幾個月吧！我看到她和孫朋拉拉扯扯，就去問她在做什麽？就是那次知道孫朋跟李婷的關係，然後我就跟李婷分手了。”
“這麽說孫朋知道李婷腳踩兩條船的事？”
王生安不屑的冷哼，“當然，他不僅從一開始就知道，還知道李婷踩的不止兩條船，而是好幾條，有幾個男的都是他給李婷介紹的。”
“他為什麽這麽做？”
“還能為什麽？當然是為了錢啊！我們跟李婷交往時的錢都進了那狗娘樣的錢包。”
毛亞楠挑眉，“這麽說，你從那次的事以後就沒有聯係過李婷了？”
“沒，我找過她幾次，是問她要錢的。”
“要什麽錢？”
“我跟她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不僅給她買了三斤，還給了彩禮錢，就等著去見她家人商量結婚的事情。”
毛亞楠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手指在耳蝸內的藍牙耳機上輕輕點了幾下，然後開口說道：“所以你借高利貸的錢都給李婷了？”
“你怎麽知道？”王生安頓時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的盯著她，最終在她犀利的目光下老實交代，“對，李婷要二十萬彩禮，我就做點小買賣，哪有那麽多錢，隻能找高利貸借了，我為了還錢還去鑫業製藥兼職保安，不然我平時賺的錢根本就還不起高利貸。誰知道錢給了那賤人，她竟然將我的錢都給別的男人，他們根本就是合夥欺騙，我當然要將錢要回來。”
“所以人是被你殺的。”
“不，我沒有。”
“你曾出現在案發現場，你看著李婷死亡。”
“不……”
毛亞楠一刻不停的繼續說：“你還有殺人動機，你要讓騙你錢的女人受到懲罰。你發現鑫業與其有染，你殺了他，李婷的朋友蔡菲幫她隱瞞了真相，你也殺了她，你要殺了所有對不起你的人。你見事情暴露，就想著拉村支書下水，以此減刑。”
“不！”王生安憤然拍案而起，“不是，鑫業和孟學剛就是個拉皮條的，他不知從村裏騙了多少女生去幹那種勾當，他們還從中抽成，他們死了也是活該。而且我怎麽可能殺了李婷，她死了，我的錢就再也要不回來了，我是瘋了才會去殺人嗎？還有李婷的朋友，我根本不認識她，更不可能殺人了。”
“你終於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