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鑫阻止蔡倫繼續說下去,“小叔,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而且我隻是聽,沒有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你不用在這對我上綱上線吧!”

蔡倫震驚的看著他,“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麽?”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但我聽犯法了嗎?我隻是想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犯法了嗎?”蔡鑫崩潰的大喊,他一手捂住心髒,滿臉痛苦的模樣仿佛喘不過氣來的蹲在地上。

“蔡鑫!蔡鑫你怎麽樣?”蔡倫連忙上前查看,但蔡鑫臉色蒼白,額頭不斷流著虛汗,他立即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並將他平放在地上,讓他保持呼吸通暢。

等救護車抵達現場,醫護人員做了簡單的檢查後眉頭緊鎖的詢問:“他以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我們在交談中他忽然呼吸困難,醫生,他要不要緊,怎麽會突然這樣子?”

“血壓等指標都正常,我們要帶他回醫院做一個全麵檢查。”

蔡倫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此時包愛國的電話也打了過來,當得知蔡鑫的情況後,他立即和冷冰一起來到醫院。

“現在什麽情況?”

手術室外,蔡倫十指交叉地坐在椅子上,滿是擔憂。

“包隊!人突然呼吸困難,做了一係列檢驗,但醫生也沒查出來是什麽情況引起的,剛剛又出現呼吸困難的情況,已經被送進手術室了。”

包愛國眉頭一跳,看來情況比他想象的還嚴重。

“你確定他全麵檢查後沒有問題?”

“當然,我全程跟著的。”蔡倫不耐煩的嗬斥,他現在焦慮萬分,不是來聽人質疑的。

冷冰淡淡看著他,吐出一個陌生的詞,“假性窒息。”

“什麽意思?”

“是心理暗示的一種,就像人吸食致幻劑一樣,有癮。”

“那不就和吸……”蔡倫驚呼一聲,搖頭否認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我侄子從沒接觸過那些東西,而且體檢的時候也是一切正常,如果是吸……,那早就檢查出來了。”

冷冰不慌不忙的解釋,“我隻是打個比方,他可能隻是精神上以為自己窒息,從而給大腦傳輸了錯誤的感知,如果不及時解除這種心理暗示,他會一直閉氣到真正窒息死亡。”

他說的都是精神和心理的範疇,蔡倫聽得一知半解,但最後的話他卻聽得明明白白,如果不盡快施救,他侄子就會有危險。

“怎麽會?什麽心理暗示,他根本沒有……”蔡倫的話戛然而止,他猛然想到了那個人皮鼓,腦中靈光一閃,“是那個鼓,蔡鑫是聽了那個聲音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包愛國與冷冰四目相對,“要請隊裏的心理專家來一趟了。”

大隊的辦公室內,阮初夏正分別聯係那些拍了人皮鼓的買家。

蔡倫守在醫院,那調查拍賣網的工作就分派給她和毛亞楠。

在電話聯係後所有人的說辭大同小異,不是遺失了,就是破損了,總之就是成品沒有,很遺憾幫不了警方。

“這群老奸巨猾的混蛋。”

她憤憤不平的低吼,也就是他們的口徑一致,讓她總覺得遺漏了重要的事情,但到底是什麽呢?她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

“怎麽樣,有什麽新的線索嗎?”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包愛國大步流星的走進來。

兩人將試管嬰兒、常淼和網站的事情逐一匯報。

聽完她們的話,包愛國緊鎖的眉頭再沒舒展過。

“你們盯死監控,我再去問一遍。”

阮初夏二人如臨大敵,目不轉睛的盯著監控視頻。

包愛國見到人後開門見山的問道:“常淼在哪?”

蔣夫人目光微閃,故作鎮定的搖頭道:“常淼是誰?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就是為你殺人的人,你們不是在銀行見過麵?”

“我不懂你說什麽,我跟對方都是用電話聯係的,從來沒見過對方的麵。”

“真的是這樣嗎?殺大留小就是她給你的建議吧?現在你的罪名已經跑不了了,就算你找再好的律師也打不贏官司,你說你在乎的公司最終會落在誰的手裏?”

包愛國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一股壓迫感讓人膽顫心驚,蔣夫人緊抿著嘴唇不說話,他繼續說道:“對,還有你丈夫可以守住公司,但你忘了是你丈夫給我們提供的證據,那部將你定罪的手機。”

此時蔣夫人的臉緊繃著,臉上已經有了鬆動。

“你謀害的不僅僅是你的兒子,也是他的獨子,你覺得在這種前提下,你丈夫還能心平氣和的經營公司嗎?或者我應該換個說法,他自己能守住公司嗎?”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蔣夫人的臉色立即變得鐵青,但包愛國卻話鋒一轉,聲音也柔和了兩分,“你恐怕還不知道你兒子上半身失蹤的皮在哪吧!我們已經查到了,它被做成鼓,人皮鼓。”

包愛國猛然敲了幾下桌子,傳來“咚咚咚”沉悶的聲音,“就是被人敲擊的鼓,別人活生生的剝皮,那種鑽心的疼痛讓人生不如死,你放任凶手將自己的親骨肉淩遲,你說你兒子在死前會不會恨你?”

“別,你別說了。”

蔣夫人抗拒的捂住耳朵,但包愛國卻繼續說道:“哦!還有一件事應該告訴你,你兒子的試管嬰兒已經被停止了,相信那些人得到消息後很快就會想盡辦法將你珍視的東西破壞,如果你現在還不配合我們,我們很難阻止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到時造成的任何損失隻能你自己承擔。”

蔣夫人失聲尖叫:“不,他們怎麽能……!?”

“他們怎麽不能?他們連警察都敢警告,你覺得還有什麽是他們做不出來的?還是連母親都不疼愛的死人能讓他們產生畏懼?”

審訊室內瞬間安靜了下來,蔣夫人咬著嘴唇,牙齒深陷在肉中。

包愛國看了看牆上掛著的表,徐徐站起身朝她說道:“你可以繼續保密,但時間不會等你,等你想說了可以告訴我們警方。”

他果斷的朝門外走去,蔣夫人雙眸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背影。

“在茶樓,我們見麵的地方在唐家山東麵的茶樓。”說完這些,蔣夫人像是從水裏出來一樣,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包愛國大步離開,立即調派人手封鎖唐家山茶樓。

急救室外,上麵的燈足足亮了三個小時,門外的蔡倫就揪心等待了三個小時,終於等到燈滅了,他急忙站起身。

“醫生,我侄子怎麽樣了?”

“目前病人的情況穩定,但他的情況非常特殊,我們需要開專家會議討論。”

“我可以看看他嗎?”

“可以,他打了鎮定劑會昏睡兩小時,他醒來一定不能刺激他。”

“好,我明白。”

看著蔡鑫的病床被推出來,蔡倫忙不迭的上前,剛將人送到病房他忽然停下腳步,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前方,那是一個女人的背影。

“護士,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他。”

說完飛快的朝前方衝了過去,任由護士在身後大喊都無濟於事。

當他追過去後,拐角已經沒有人了,隻是在垃圾桶上放著一塊手機,他鬼使神差的打開一眼,瞳孔猛然縮起,瞬間握著手機的手暴起了青筋。

“常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