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寶在旅館度過了最後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他們的背上都寫著“首府三岔口精神病醫院”的字樣,而他們來的目的,並不是要將林小寶關進精神病院,而是應康雲貴的要求,準備派專車把林小寶送回臨山。

這些醫生是起防範作用的,給林小寶來一針鎮定劑,以防他不肯走,或是路上鬧事。

針頭紮進了林小寶的肩膀,林小寶最後看了一眼這些白大褂,猛然瞧見了一臉惋惜的程輝就站在人群中,不過下一秒,他就昏迷了過去。

所謂的專車,不過是一輛金杯。

金杯上坐著三個大漢,黝黑的皮膚大光頭,滿臉橫肉眉目凶狠,一看就是亡命徒。

這三個人是梁子親自選的,分別來自不同城市,都是亡命天涯的在逃犯,因為有飛虎幫的庇護,生活在燕京也照樣很行霸道。

他們的任務並不是要在路上殺死林小寶,而是看好林小寶,別讓他亂來,真正動手的人早在路上埋伏了,如果動手的人殺不了他,那這三個人有起到了補刀的作用。

開車的是康雲貴,金杯車沒有配備司機,按照梁子的話來說,等路上殺了林小寶之後,這輛車就送給康雲貴回臨山用了,就當做是給康家一點麵子了,畢竟會蠱術的家族,他們還是不想輕易去招惹的。

車子正常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一切是那麽的平靜。

林小寶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原本呆滯驚慌的神情,已經恢複了正常。

輕輕的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腕,然後說道:“啊,裝的真累啊!”

“嗯?”負責押送林小寶的三名大漢同時渾身一緊,並快速的出手準備對付林小寶。

“噗噗噗!”

也不知道林小寶使用了什麽手段,左邊的大漢忽然間仿佛靜止了一樣,而他的身上則傳來三聲輕微的爆破聲,就像是放屁一樣。

林小寶沒耽擱一秒鍾,左手向右,對著另一邊的大漢,食指與中指齊出,在他的身上也點了三下。

又是“噗噗噗”的三聲響過之後,右邊的大漢也停止了動作,一時間左右兩人都像是被凍結了似得。

前麵坐的大漢剛回過頭,林小寶的拳頭便招呼了上去,直撲鼻梁,大漢頓時鼻血之下,捂著自己的鼻梁痛呼出聲。

林小寶根本沒給他機會,直接撲了上去,對著他的腦袋一陣狂揍,並破口大罵道:“丫的,這些天憋得老子真難受,想殺我?沒門!”

康雲貴開著車下了高速,過了收費口,找了個荒地,將車停了下來。

此時臨近春節,地裏光禿禿的一片,根本沒有地方遮掩。

兩輛麵包車就那麽突兀的停在地裏,當金杯車靠近後,麵包車門同時拉開,一群男男女女走了下來,等待林小寶的招呼。

林小寶從金杯裏走下來,將三個大漢直接從車裏拽了出來,狠狠的摔在地上,能動的那一個還好說,可以伸手防護一下,但另外兩個不能動的可就慘了,除了局部地區的血液能流動外,四肢無關都不能動彈,他們已經睜著眼睛快二十分鍾了,好酸,好困,於是乎,眼淚便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

“說吧,誰指使的你們!”林小寶踢了踢那個能動的。

不料,這能動的還是個倔強的漢子,一扭頭愣是不吭聲。

林小寶毛了,瑪德,你們來欺負老子,還有理了?裝烈士是吧?以為寧死不屈就很偉大是吧?

“啪啪啪!”

這不是**的聲音,而是林小寶的鞋底和大漢臉頰接觸的聲音。

一腳下去,大漢的臉上就腫起一塊紅印,再一腳下去,那紅印便成了紫的,第三腳下去,紫色成了黑色。

這三腳快如閃電,連貫的三連擦下,大漢的臉上快速的出現了淤黑,如果不慢鏡頭分解動作,根本看不出他的臉曾經紅過紫過。

林小寶踢完這三腳,文雪站在一旁大呼小叫道:“好,師父好帥!”

地上的大漢瞪著眼睛,憋了好半天,吐出一口碎牙,陰狠的笑著,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剛才林小寶那兩腳,把他的牙齒踢碎,舌頭踢破,喉嚨裏倒灌進腥鹹的血液。

“挖眼珠吧!我實在不喜歡你看我的眼神!”

說著,林小寶對張步三使了個眼色。

張步三一路在副駕駛都保持著之前在酒店裏的狀態,此刻恢複正常,卻也終於爆發。

他的手裏多了一把蝴蝶刀,一個刀花在他手裏展現,轉了兩圈後,快很準的朝著大漢的麵部劃去。

“啊!”大漢一聲慘叫,左眼已經成了血窟窿,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連林小寶都撇過頭不去看著殘忍的景象。

這事兒不是他做的狠,而是遇到的對手比他更狠,心不狠站不穩,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反正,這事兒不是他殺人,就是人殺他。

人生難逃三重門,自欺欺人被人欺。

換句話說,要不想自己和自己過不去,也不想別人跟咱過不去,就得跟咱跟別人過不去。

“完了嗎?完了還有另一隻!”林小寶瞄了一眼在地上翻來覆去打滾的大漢,輕聲說道。

大漢一聽,急忙往起竄,卻被張步三和康雲貴一人一腳踩在肩膀上,這兩腳像是釘子一眼將大漢牢牢地釘在了地上,根本無力翻身。

“噗!”大漢心裏一急一使勁,一口淤血從喉嚨裏噴出,來了個大喘息,口齒不清的說道:“我說,我說,是飛虎幫的梁哥讓我們這樣做的,我們也不想啊!”

“繼續說!”林小寶走到他麵前,看著他左手捂著眼睛,指縫在往出滲血,冷笑道:“你要是不說完,另一隻眼睛也一樣!”

“不要,不要……”大漢忽然嘴巴大張,臉色本就發紫,這一下更加漆黑,嗷嗷了兩聲,全身坦然鋪在了地上。

林小寶一皺眉,摸了摸他的鼻息和脖頸處的大動脈,歎息一聲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唉,死的真不是時候!”

人的眼睛內腔和鼻腔是一體的,所以眼淚、眼屎、清鼻涕和鼻屎都屬於同一種分泌物,這也就是為什麽人哭的時候也流鼻涕,成語痛哭流涕、俗語一把鼻涕一把淚,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大漢的眼睛被戳破,視網膜到眼珠被劃開一道口子,血液流了出來,如果他麵朝下的話,還有得救,但他仰躺在地上,血液倒流灌進鼻腔,直接流進氣管,活生生被自己的鮮血嗆死了。

兩個同伴雖然都不能動,但是看到這一幕,都生生的後怕。

結果他倆聽到林小寶一句“找個旮旯埋了”,心裏更是恐慌,他們的結局不會也這樣吧?

他倆之所以當逃犯,就是不想死,今天看來是必死無疑了。

兩個大漢眼睛不能眨,眼圈紅紅的,淚水控製不住唰唰的流,想求饒,但是又沒法開口說話,想求饒,可手又沒法舉過頭頂,這讓他們倆十分憋屈,終於體會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該你倆說了!”

等嗆死的大漢被埋好後,林小寶看向他倆。

結果這倆人一動不動,林小寶不由的來氣,罵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今兒便宜你倆了,讓我的徒弟們練練手,免得我下手重打死你倆!”

說完,林小寶對他的徒弟們揮揮手,示意他們自由行動。

得到林小寶的指示,這群孩子像是瘋了一樣,紛紛拿出各家絕學對付倆人,又踢彈腿的,又打太極的,更有用手刀在兩人身上亂砍的。

這倆大漢快瘋了,真是做好人都不給機會啊。

林小寶看著大家耍的樂嗬,便抱著胳膊在一旁看熱鬧,舒先冠殷勤的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林小寶,他自己也開了一瓶,和林小寶並排站著,喝著水看起了戲。

女生們打的還算有分寸,畢竟她們沒殺過人,也沒這麽對待過一個比她們體重多出兩倍的漢子,可男生們就不一樣了,王弘毅簡直是把倆人當成自家後院練拳的木樁人,拳拳到肉拳拳狠勁十足。

張步三打了幾圈就不打了,手裏玩著蝴蝶刀也退到一旁看著兩人挨到。

唯獨康雲貴找了個好工作,站在女生們旁邊指點女生們應該怎麽打,打哪裏會疼,打哪裏會昏過去,對付男人應該找那些弱點。

舒先開聽到康雲貴的話臉都綠了,媽的,這家夥是在培養家暴女嗎?讓她們知道男人的弱點,以後還怎麽嫁人啊?他還怎麽在這幾個女生中找個真愛啊?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片刻之後,林小寶喊了停,說道:“看你們打的這麽爽,要不我給他們結了穴,大家好好玩一場,這種實戰機會不多哦!”

兩個人漢子再次淚流滿麵,心碎的都成粉末了,媽呀,還要再來?

以他倆現在的傷勢,就算解開手,也隻有挨打的份兒!

幾個女生樂嗬嗬的拍手,孫倩好奇的問道:“原來他們是被師父點穴了?怪不得動不了,師父師父,我要跟你學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