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身前的各個夫君臉色不好,連帶著雲舒遙一張臉也隱隱泛著綠波,鳳簫依舊笑的風輕雲淡,那溫潤的性子白衣翩然緩步走在前麵,充耳不聞那路邊的女人們評頭論足的話語。

“你看,你看,這個穿一襲白衣的男人也很不錯,雖是不如那紅衣美男妖嬈多情,但也翩然如玉俊逸不凡。”路邊茶樓上坐著的一位看似也有些學識長相略顯清瘦的女人邊指著邊對一旁的女人如是說著。

這女人一旁的女人長得有似圓球狀,胖胖的包子臉循著那女人手指向的人尋去,笑起來那臉上的肉都如同池中之水蕩起漣漪般的顫啊顫,那不大的小眼睛發著狡黠的光亮。“嘿嘿……我還是喜歡那個紅衣美男,看一眼銷魂,再看一眼蝕骨啊!”說著站立起身,在這秋涼的時節那雙胖乎乎的手愣是還搖著紙扇一手扶於廊杆,搖頭晃腦狀效仿著文人墨客拽起了幾句調調:“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盈盈紅男,如履撫柳。”

那句句說的雖不是多為響亮,但也聲聲的傳進了雲舒遙和一行人的耳中。若柳聽到這些瞥了一眼茶樓上座的胖臉女人,本還有些歡喜的心,見是這副胖臉急色的模樣,也覺得喉中似是有些個油膩的惡心難受。

“遙遙,你看這個小店也別致的很,我們進去看看?”從下來車就歡心不已的雷莫也就是個小孩子脾氣,見到了好玩的東西就要上前搗鼓一番,這不又指著那街市上的一間古樸雅致的小店駐足在門口,臉上一派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還未曾說完話便抬腳進了這店中。

看著小店也確實典雅別致的很,窗欞是紅木雕花,左右各刻有一枝傲雪臘梅,這小店的招牌也推陳出新的不是那正統的方形或是圓形,而是一朵梅花造型,在那之上精細的刻著“梅心閣”三個字卻也用金粉描邊。這裝飾真的像是刻意為雷莫而開的一般,這雷莫慣喜臘梅,這處處見梅,怪不得這雷莫會這般歡喜。

店老板一看進來這般多的人,臉上掛著招牌的笑意,招呼著說著。“各位看看,我這店雖是不大,但東西也算齊整,全是上好的東西。”

說著掃向這一行人,便見隻有雲舒遙一個女人,自然而然的便把雲舒遙自動的定為這幾個各不相同的男人的妻主。

原是看著一位位的穿衣打扮便不似尋常之人,她這小店雖小但東西卻是貴的尋常人家是買不起的,平時也就女人帶著一個得寵的那位夫君來此,想今天這般一帶就帶了一,二,三,四,哦,那後麵還有兩位來店中的還真是不多見的很。

店老板想著今兒許著能發比不小的財,那眼中的笑意更甚,說出的話語較著平時也有些興奮的揚高了幾分。“小人一看便知各位是見過好東西的人,我還有些好東西,各位要不要看看?”

“哦,什麽好東西?”這裏麵的東西,雷莫都歡喜的想要統統買下,聽著店家說話的神情,這自己看中的東西還不算好的,她還有更好的東西,雷莫看著那店家急切的問著。

雲舒遙一見這孩子心性的雷莫,那杏眼中也浮現了滿足的笑意,她的心也沒有多大的苛求,便是自己的夫君們都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也便是自己最大的滿足,正印證了那句話“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他們一個個笑的明媚如春,自己的心裏也便是大大太陽晴空萬裏。

對著店家交代著有好東西便統統拿出來,還豪氣萬丈的說著別怕她們沒錢就怕她著店裏沒有可上手的東西。

店家一聽這話更是歡喜,平素裏普通人家都覺得貴的出奇,這自己舍不得拿出的物件,更是沒人能出的起銀兩的。忙不迭的跑到內間取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樟木箱子,輕手輕腳的啟開箱子,恍若大氣也不敢出的輕拿輕放著一個個物件。

翡翠瑪瑙也不算稀奇,一個如貓眼般大小的泛著微弱光線的珠子也著實稀奇的很,見雲舒遙盯著這珠子看的入神,那店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縫縫。“您真是識貨這人,這便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夜明珠。”看雲舒遙有些疑惑,忙拿出個軟布拭了拭,輕柔的說著,好似這大聲一點這珠子便會張腿跑了一般。“您啊!別看它這時不顯眼,到了夜晚這東西發出的光線就如同白晝,那發出的光線能晃花了您的眼。”

“哦,這般說這珠子卻也稀罕,哦,對了,說道稀罕,我也有一寶,老板你也以行家的眼光給看看。”說著眼睛望著葵木郎,那葵木郎便知曉了她是何意。

這雪積子日日都揣於懷中,生怕將這寶貝給掉嘍,這幾日也沒見雲舒遙提起還以為這女人忘了這事,取出雪積子遞到了雲舒遙的手中。

店家一聽這女人也有好東西,那雙被銀錢熏花的眼睛更是的閃著一抹精明的光亮,待看到雲舒遙手中東西之時,沒有向雲舒遙初見這東西的神情,直直的盯著這雪積子看了幾分鍾,但仍是揉了揉眼,訕訕的笑著望向雲舒遙。“這東西,這東西古書上卻有記載,現今這便早已絕跡。不行,我且再看上一看。”

嘿,這看了沒有十分鍾也有著八九分鍾了,還沒看清,這東西也當真是稀奇?雲舒遙的心裏還是不那麽相信地。能拿出此物一是想讓人給看看是否當真千年一見,而來便也有顯擺之意。

店家想是看好了的點了下頭,眼中有著一抹興奮也有著一絲驚喜急急的問著雲舒遙。“這東西賣不賣?”

女人沒有搭話,一旁的一頭銀發分外駭人的男人卻是冷的宛若九天寒冰的聲音發出了“不賣!”兩個字的聲音。

葵木郎也不知這雲舒遙這般在外人麵前顯擺這雪積子是何意?當聽到這店家問雲舒遙賣不賣時,唯恐這不識貨的女人心一熱再應了這店家賣了自己辛辛苦苦尋來之物,忙急急的回道。

雖是葵木郎的氣場冷的駭人,但這店家既是識的如此多的寶物,也定是見過世麵之人,一聽這妻主還未開口,你這個夫君還搶著回話,眼角瞥了一眼已將雪積子收入懷中的葵木郎。

看葵木郎那副嚴峻的護著雪積子的神色,也立時的有些想笑,這東西自己怎會賣呢!再說自己怎麽說也是皇女一個,也不缺銀兩。沒有出言但對著店家搖了搖頭,店家也便知曉了她的意思定是不賣的了,不過這等千年一見的寶貝進獻給女皇,最起碼也能討個一官半職。想著這東西無望,這官職也無望,那精明的眼波便有絲暗淡了下來。

不過聽著雲舒遙交代著將這個裝好,那個包起來時,臉上便又恢複了以往的那招牌的笑意。手腳勤快的將一件件選好的東西包好。

雲舒遙要下了那個說的神乎其神的夜明珠,而雷莫卻是相中了一個雕有朵朵梅花的精致木梳,葵木郎選了一個灰色鑲寶石的鍛錦腰帶,而一向冷冽的雨寒卻是讓店家包好了一個顏色豔麗的小玩偶,看著那玩偶臉上揚起異於平常的溫柔慈愛的笑容,雲舒遙心神一暗,知曉他為何買下這玩偶,但也終沒言語出聲。

故作輕鬆的看著還在猶豫是要那青銅鑄劍還是紅纓匕首的電語,對著店家輕吐出聲:“店家,將這兩件都包起來!”

電語聽聞急急的搶著說著:“我要這個鑄劍就好!”

嬌美的臉上微微一笑,俯於電語耳際輕輕的說著“既是喜歡,便都買著,難不成語兒覺得你妻主買不起不成!”電語憨憨的笑著,古銅的膚色有了一抹微紅。

“憑什麽他要了兩樣,我還喜歡那枚玉佩呢!都沒好意思要!”雷莫陽光的俊臉漲的紅紅的,看著雲舒遙給電語要下了兩件東西,又見附於電語耳邊輕聲低語便噘著小嘴急惱的說著。

“好好好,店家將我這位夫君喜歡的玉佩也包好!”對著店老板又交待道,又看向風蕭雨寒葵木郎,“要是有何心意的便一並要著哈!別給妻主我省啊!對了,蕭兒,你怎麽不選一個!”見風蕭隻是看著一位位在選,也隻是慣常的雲淡風輕,在任何物件跟前也未做停留。

看了這些琳琅滿目的東西,一塊橢圓形如鵝蛋般大小的硯台映與眼中,想來這風蕭定會喜歡吧!“蕭兒,你看,這硯台怎麽樣,送你!”說著那小手便將那硯台放到了風蕭的掌中,一如既往笑的輕柔,但清朗的眼眸中滿滿的盛著蜜意。

轉頭之間,便看到牆角立著的紅衣身影,顯然是忘卻了這人,想著米凡被自己知會著去了布莊扯幾身能禦寒的衣服沒有前來,冷落了這若柳也不太好看。晶亮的眼睛看著若柳縮在牆角那份柔楚和看著自己個個夫君歡心雀躍的神情,臉上的那淒涼的神情,心裏有了一絲淡淡的心疼。“若柳,去挑一個喜歡的,我送你!”

若柳站在這店中,仿佛就是多出來的人一般樣,看著這個女人一會兒為這個選一會兒為這個挑,那夫君個個歡喜的神情看在眼中是那般的刺眼,剛想著要不要出去再門外等等,便聽到這句讓他也選件東西,失落如冰凍的心霎時的解了凍,殷紅的唇抖索著不確定。“我也可以選?”

晶亮的眼睛眨動著那般的清純,雖是沒有出聲,但看向自己的眼中卻是如此輕柔的點了點頭。

東西不東西的自己倒是不甚重要,隻是感動在她在這一刻將自己和她的那些夫君的位置擺放在一起,心裏那份難掩的雀躍溺於眼中。

撚起一支簡單卻不失典雅的玉簪攥在手心裏,狹長的鳳眸閃著晶亮的光芒,懦懦出聲:“這簪子可不可以?”

“店家,將這玉簪也一並包起來。”對著店老板交代著,但眼睛卻是看著若柳。抬頭間的一瞬便對上了眼睛,雲舒遙那心神不自覺的晃悠了晃悠,驚得她立時將臉轉向一邊。

還未回過神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嗖的一聲便竄了進來,慣力之大竟將若柳撞了一踉蹌,手中的玉簪一下掉在了地上碎裂成了幾段。

可這肥女人卻是毫不在意那支碎成幾塊的玉簪,看著眼前被她撞得若柳愣怔了一下便換上一副急色的表情,那眼睛喜極的笑成了一條縫,調笑出聲:“美人兒,你卻是在這兒,讓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