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於轎前的女人絲毫沒有因為葵木朗的那一聲怒喝而驚慌失措,依舊微低著頭不怒不驚。轎中的眾人的目光也審視這個跪與地上的女人,雖是和那些女人一樣的破衣爛衫但衣服卻很是整潔幹淨,發絲也梳理的一絲不亂。
晶亮宛若星輝的眼眸滿是疑惑的打量著這個女人,經曆了如此多的事情,雲舒遙也不禁小心起來。“你是何人?為何跪於轎前?”
女人這才將頭抬了起來,麵容略有些黝黑,但卻散發著珍珠般的光彩,眉目間柔弱中又略帶絲英氣,鼻梁挺拔,唇瓣豐滿。那周身散發的書卷氣讓雲舒遙等人很難將這女人和那些匪賊聯係起來。
女人看向雲舒遙沒有一絲的懼意,很是自然的大聲回道:“米凡聽了大人的一席話,受益匪淺,如若大人不嫌棄,米凡願追隨大人身側。”沒有詢問,好似知道雲舒遙必會留下她來,淡淡的聲音不卑不亢,黑亮的眼眸從容的看向雲舒遙。
聽到此話,鳳簫那清朗的眸子一寒,這個女子好生奇怪,為何在此卻不離開,是偶然相遇還是有心為之?目的為何?又是何路數?審視的目光看著這個女人,那握著雲舒遙的手卻是一緊。雲舒遙顯然沒有感到鳳簫的別樣,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個奇怪的女人。
米凡,這個女人叫米凡,雲舒遙的心中一震,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小米的大名就叫米凡,那時自己還取笑過小米爸媽怎麽給你取個這麽好的名字,諧音就是米飯,是不是怕你以後會吃不上飯啊!每次這樣小米總會嗬她的癢,直到她閉上尊口。
“你的名字真叫米凡?”雲舒遙激動的兩步並作一步的奔到女人的麵前。鳳簫等眾人都很是詫異,想著這個米凡難不成是什麽有名之人,可自己為何從沒有聽到過啊?
“我確實叫米凡啊!”女人的眉頭輕儊了一下,望著這個一臉激動之色的絕美女子,將女子緊握著的手抽了出來。
雲舒遙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著在這個女尊國度,一個女人握著另一個女人的手是多麽的匪夷所思,不了解的還以為自己有斷袖之好。其實也別說別人了,坐與轎中的夫君們也心下一冷,從沒見妻主如此的激動過,難不成真的有龍陽之好。雷莫率先沉不住起來,想著這麽多的俊美夫君還不能滿足你嗎?還喜歡上女人了?“咳咳咳……”大咳了幾聲,雲舒遙卻是隻顧著這個女人竟是沒有注意到,雷莫的小臉氣得通紅,撅起了小嘴對著自己的衣擺使其了性子。
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女人,和小米完全是兩個樣子,可是卻有絲熟悉的感覺揮之不去。視線停留在女子薄巧的耳朵上,那耳朵上分明穿了幾個洞洞,從穿越而來,從沒見一個女子會穿有耳洞,這樣的國度,男子在出生後滿月那天就被穿上耳洞隻有自己的妻主在新婚那天才可將那代表貞潔的耳釘摘下。為何這個女人會留有耳洞,莫非她也是穿越而來,可為何她的名字又和小米相同,在此相遇難道是冥冥之中的定數嗎?
“哦,米凡,你若想跟隨我,就請你老實的回答我的話。”雲舒遙還不能確定這個米凡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來至與異時空,再說自己經曆的就夠靈異的了,也不敢貿然的詢問出來,要是不是,別人定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出了問題。
女人雖不明白這個衣著華麗,飄逸若仙的女子為何在聽到自己叫米凡的時候呈現出這種奇怪的表情,但還是輕點了下頭。
“我想知道你的家鄉是那兒的?”清冷的眼眸看著這個女人,心中微微發顫,難以平複緊張期待的心情。
女人在聽到問話後明顯一怔,眼眸沒有看向麵前的雲舒遙,而是目光飄忽的看著遠處似在遐想,雲舒遙能聽到女子很輕很輕的歎息聲,但幾秒後又恢複了原先的神情。“我的家鄉在很遠的地方,現在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話中包含了一絲無奈和一絲思念。
鳳簫見雲舒遙一臉探究的看著這個女人,一邊的黑衣侍衛不明所以的詭秘笑意,雖是不知道雲舒遙為何見到這個女人就兩眼放光激動異常,但想著若在這樣下去,指不定那些侍衛將妻主猜測成什麽樣子呢!便輕咳了一聲跳下轎子,來到這二人的身前。“妻主,不若將這人帶上,有事以後再說。”
雲舒遙這才醒過神來,想著便是真和自己一樣,在眾人麵前她也不會袒露心跡。向著米凡莞爾一笑,輕聲說道:“既是想追隨與我,便在後麵跟上吧!”握著鳳簫的手上了轎中,一路無話,直到夜晚來臨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客棧中。鳳簫和電語都想問一下滿臉心事的雲舒遙,但看到雲舒遙那沉思的仿若神遊一般的表情便將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心中暗道或許要調查一下這個奇怪的女子了。
客棧本就在一個偏僻之處,看來也少有客人來此投宿,見到浩浩蕩蕩的一大隊人向客棧湧了過來,那一張胖乎乎和藹的臉笑著更是燦爛如花。
在外麵看著很是破敗,進來一看還算整潔幹淨,也很是寬敞,雲舒遙便決定在此住上一夜在繼續趕路前行。鳳簫他們幾人跟著自己這幾天也是車馬勞頓,也是該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了,雷莫前日還嚷嚷著自己的身上都臭的都要長蟲子了,他們跟著自己長途跋涉,雖是不說,但也定是想好好的洗漱一番,畢竟這幾人都是極為幹淨之人。
“掌櫃的,準備幾間上方,在準備幾桶熱水,我們要沐浴,飯菜我們沐浴完即可端上來。”看著胖掌櫃如花般的笑顏,雲舒遙的沉悶的心也漸漸的明朗起來。“啪”的一聲,一錠金光閃閃的大元寶拍在了胖掌櫃的麵前。
掌櫃的本來就看著這些人就不似尋常人家,為首的幾人均錦衣繡花,衣著很是講究的綴著黃邊,尤是這個嬌美的女子,雖是柔弱但一身難掩的貴氣卻韻射開來,在看到那一錠黃的閃眼的大元寶更是的斷定這是大戶中的大戶,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招呼,唯唯諾諾的點頭哈腰,招呼著小二姐將這幾位貴客讓到了房中。
隨是不比皇宮的奢華講究,但房間也收拾的簡單利索。滿眼柔情的看著圍在身前的夫君們,輕聲說道:“這些天你們也倦了吧!今天就在此休息,一會好好洗洗,在好好歇上一夜。”
雖是沒說但想到能好好的洗洗和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覺,要是能和這個女人能同床共枕更是美妙,眾人的臉上難掩那蘊散開來的一絲喜悅。小孩子心性的雷莫似乎還在為剛才的事耿耿於懷,悲戚的臭著俊臉躺在了榻上。
雲舒遙壓根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看向眾人。“他又怎麽了,你們誰招他了?”
不問還好,一問那雷莫更是冒火,原來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把自己看在眼裏,竟還不知自己為何生氣。奮力的一側身子將頭轉向一邊,氣急的哼了一聲。眾人也都領教過雷莫的磨人神功,想著誰讓雲舒遙和那個不明身份的女人兩兩相望柔情蜜意呢!(遙遙:哪有柔情蜜意啊!你們真是的,吃醋也不是這樣吃滴!我很鄭重的告知一下我是很正常的女人,不信一會床上見分曉!)就讓她慢慢的哄這個磨人精吧!也算是對她無視他們這些夫君的懲罰,一個個的退出了房門還好心的將那房門給關上。
真是頭疼,什麽時候得罪這個少爺啦!原本想著洗漱完後將這個叫米凡的女人叫到房中好好的問上一問,但看到這位雷少爺悲憤的神情,隻能無奈的撓了撓發頂,擺出了知心姐姐般的溫柔神情,哄孩子般的語調柔柔的說道:“莫兒,不是嫌身上都髒死了嘛!一會我幫你好好洗洗可好?”說完寵溺的小手撫向那陽光般的俊美臉頰。
一把扯掉敷在臉上的圓潤小手,坐起身來怒瞪著眼睛。“是你嫌我髒吧!既是嫌棄我,我也不再這兒礙你的眼!”說完就作勢要走。
真的不知怎麽對待這個炸藥包小男人,自己還在糾結於米凡是何來曆,他卻在此憤憤不休,他什麽時候能長大,和鳳簫雨寒他們一樣能體恤她的心,不要動不動就耍孩子脾氣,每次都要哄來哄去,自己本來就不是會哄人的人,但卻是一再的將他像小孩子一樣哄著,有時候自己的心真的很累。
見雲舒遙沒有像往常一樣溫柔似水的哄著自己,嬌美的臉上也沒有一絲柔和的表情,雷莫更是心裏不快,憤憤的從床上起身,還不忘急紅了眼的說了聲:“我這就走了不礙你的眼!”
想著雲舒遙必是會拽住自己,可雲舒遙卻用那種眼神看向自己,那是什麽樣的眼神,透露著失望,不解和無奈……雷莫心下一涼,是不是她不喜歡自己了,但他的自尊心和暴脾氣還是推動著腳步跨出了房門。沒有喚他,也沒有說上一句話,原先的她不會這樣,她不喜歡他了,不再是那個他一發脾氣就柔聲的哄著自己的妻主了,在跨出房門那那一刻,心中一陣抽痛,大滴的淚珠無聲的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