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雙目炯炯有神,一直在盯著門口。

可是整整兩個小時都過去了,會議還沒有結束。

這讓本就耐心不多的他越發的煩躁。

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帶,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心頭一股無名火湧起。

白父眼神布滿猜疑,這周京宴八成是在故意晾著自己。

既然如此,自己還有必要等在這裏嗎?

他已經在內心認定周京宴不尊重白家。

可等了這麽久,白父也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一杯又一杯的水下肚,並沒有撫平他內心的焦躁。

“曹助理,周總在嗎?”

一道女聲在白父的耳邊響起。

他立刻轉頭,望去。

白父眼神微眯,是魏枝眠,她怎麽會來?

曹助理抬頭,見到魏枝眠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魏小姐,您來了,等一下,我去通知周總。”

他不敢耽擱,馬上起身進了會議室。

魏枝眠微微一笑,抱著資料等在門口。

白父一直注視著這邊,他倒是想要看看魏枝眠到底能不能將周京宴叫出來。

“魏小姐,麻煩您跟我過來。”

不一會兒的時間,曹助理從會議室走出來,滿臉微笑地帶著魏枝眠去了周京宴的辦公室。

白父臉色鐵青,對周京宴更加恨得牙癢癢。

又過了一分鍾的時間,會議室的人一個一個地離開。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周京宴才從裏麵出來。

“周總,魏小姐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曹助理恭敬地站在他身後。

白父眼神微眯,立刻起身,想要和周京宴打招呼。

“京宴……”

周京宴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他,直接跟著曹助理去了辦公室。

白父一臉的尷尬,隨即而來的是更深的怒火。

他不顧一切,想要闖入周京宴的辦公室,找他興師問罪。

“周京宴……”

白父怒氣衝衝地朝著周京宴的辦公室就衝了過去。

曹助理眼疾手快地攔住了他。

“白總,周總正在裏麵談工作,您最好還是不要打擾。”

他牢牢地拽著白父的胳膊不讓他進去。

同時他也猜到肯定是剛剛白父發現了魏枝眠,才會這麽的激動。

白父冷哼一聲,一把甩開曹助理的手。

“是談工作還是談情啊?別以為我剛剛沒看到那個魏小姐。”

曹助理愣了一下,但依舊堅定地站在他麵前,堵著他。

白父皺眉,一時間還真拿曹助理沒有辦法。

他嗤笑一聲:“周京宴,你給我出來,你以為你躲在辦公室裏和那個女人卿卿我我,就能夠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嗎?”

白父故意放大聲音,就是想吸引裏麵的人。

曹助理心驚,萬萬沒想到他能不顧及臉麵做到這一步。

他趕緊上前,想要堵著白父的嘴。

卻不想,白父趁機一把推開他,直接進入了辦公室。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撞開了。

魏枝眠被著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停住了話頭。

她滿眼疑惑地扭頭看去,是白父。

曹助理正牢牢地拽著白父的胳膊。

但他注意到周京宴不悅的眼神,鬆開了手。

“對不起,周總,白總非要進來,我沒有攔住。”

白父冷哼一聲,這個時候才想起自己的體麵,整理了一下身上褶皺的衣服。

“京宴,我們兩個人談談吧。”

周京宴挑眉,揮了揮手。

曹助理在一邊站定,但眼神警惕地看著白父。

魏枝眠的眼神來回在他們兩人中打量。

她深吸一口氣:“看來周總今天有事要忙,那我就不打擾了。”

雖然不清楚白父此舉的意圖,但很明顯周京宴今天是沒時間聽自己講項目的事情了。

周京宴意味不明的善笑,嘴角微張,輕輕地吐出兩個字。

“等等。”

他緊緊地拽著魏枝眠的胳膊,分毫不讓。

魏枝眠眉心緊鎖,不願意卷入他和白家之間的紛爭中。

“周總,您和白總有事要談,我就不旁聽了。”

她用力地收回自己的手,眼神直視周京宴。

周京宴不為所動,嘴角**出一抹笑意,悠哉悠哉地坐在沙發上。

“你我不分彼此,留下來吧。”

他歪頭,話裏帶了幾分玩味。

魏枝眠臉色一僵,這個男人還真會給自己拉仇恨。

白父站在一邊看著兩人拉拉扯扯,完全無視自己,心中怒火更深。

但他到底不敢對周京宴說些什麽,隻將全部的怒火都發泄在魏枝眠的身上。

他伸出手指,便開始咒罵。

“好個不要臉的女人,當著我的麵就敢和我女兒的未婚夫曖昧,怎麽,你真以為我們白家對付不了你嗎?”

他的神情充滿了不屑。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說說吧,要怎麽樣才能離開周京宴?”

魏枝眠的臉色越來越黑,白父對她的汙蔑,讓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

“白總,我敬你一丈,可你怎麽這麽得寸進尺?”

她嗤笑一聲,眼底閃爍著冷光。

“你沒看到從頭到尾我都不想留下來嗎?你隻會欺軟怕硬,有本事你去指責罪魁禍首啊。”

她看著沉默下來的白父,眼中閃過一抹譏笑。

“不敢了是吧?你們這些人還真可笑。”

她的目光劃過周京宴,眼底充滿了厭惡。

周京宴微微發愣,魏枝眠趁機抽回了自己的手。

“周總,還請你處理好你的麻煩,不要讓它殃及到我一個無辜者的身上。”

她壓下心頭的憤怒,快步離開。

隨著她的離開,辦公室裏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白父到底還是不甘心,他咬牙開口詢問:“京宴,你一定要解除與白家的合作嗎?”

周京宴抬頭看他,略略一點頭。

“此事沒得商量。”

他抿下嘴唇,語氣端的是漫不經心。

白父身形踉蹌,連連後退。

他語氣低沉:“京宴,你為什麽要置我們兩家的交情與不顧?你這樣做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啊?”

周氏集團解除了與白家的項目合作,那之前的投入就會打了水漂。

雖然白家可以賠償一大筆違約金,但這些違約金與周家的投入比起來不值一提。

因此他不明白周京宴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麽?

周京宴嘴角微微揚起弧度,不鹹不淡地開腔:“我不需要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