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意猶未盡

他的全身被熊熊燃燒的欲火完全包圍了,非得要找一個出口,奔跑出去,呼吸幾口新鮮空氣,不然的話,他會馬上窒息而亡一樣!

他微閉著眼睛,用柔軟的舌頭永不厭倦地在那少女飽滿欲滴的櫻唇上纏綿,留戀,懷裏的那個溫熱的身子隻是扭了幾下,含糊不清地哼哼了幾下,不知道是在拒絕還是在迎合,撩撥得他的興致更加高漲起來,雙後不由摸到了姑娘的胸口上,正急不可耐地要從那領口處伸進去的時候,突然,前麵趕馬車的夥計來福說了一句:

“公子,‘寶硯齋’到了——”

這一聲一下子打斷了他高漲的**,仿佛一盆水,一樣子將他從火裏澆醒了,他本能地停了下來,抬起了頭,透過簾縫看到外麵的燈紅酒綠人來人往,世俗裏的聲音一下子又回到了他的耳膜裏,清晰無比。

馬車停了下來,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咬咬嘴唇,狠狠地皺了一下眉,看著懷裏仍在醉著的陳洛兒,一股寒意湧上來:啊,剛才自己是怎麽啦?居然差點兒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如果成了事,那洛兒姑娘必定會知道,以後可怎麽再去見她?她這樣的姑娘,自尊心很強,她不會給他這樣的人解釋的機會的……

真要和她魚水之歡,也得等到到清醒的時候啊,你情我願,這才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

該死!他輕輕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甩了甩頭,讓自己更回清醒一點。然後對外麵的來福說:

“來福,你去敲門,讓他家裏的下人出來一個,扶她回去吧,陳公子有些醉意了。”他想如果自己扶她回去的話,別人會起疑心的,還有,自己現在根本沒有辦法走路。說出去真是羞死人也!

“哎,小的這就去,少爺等著——”來福麻煩地跑到門邊,敲起門來。

很快,香草就過來開門了。她在家裏一直心神不定的,然後仔細地聽著外麵門上的動靜,現在一聽到敲門的聲音。她便很快跑過來開了門。

“姐姐,你家的陳公子喝得有些醉了,你將他扶進去吧。”來福一看是一個小丫頭,便囑咐道。

“啊,醉了?”香草一聽頭都大了。這洛兒姐一個女孩子跟一個男子出去喝酒,竟然喝醉了,不知道她還好不好?這些公子哥兒的。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她特別害怕洛兒姐受到傷害,但是又無力阻止,一聽她現在醉了,心裏七上八下,沉甸甸的。

香草走到馬車邊上,和車上的花子騫一道,將陳洛兒扶了下來。

花子騫看到香草嘟著嘴巴,有些不悅的樣子,便不好意思地解釋說:

“你家公子上車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坐了一會兒就醉了,哎,我也醉得不輕……”他這樣說話,還裝出一副也受不了的樣子,目的隻是為了小丫頭放心,她家的姑娘沒有事的。

香草扶了陳洛兒站著,扶住她的腰,有些不穩。

花子騫說:

“我下來幫著扶進去吧。他一個男子。你太小了,扶不動的。”

香草不想讓別的男人攙扶她家的洛兒姑娘,但是自己確乎是不能順利地將醉得不輕的陳洛兒扶進房間裏的。她無奈奈何,隻得答應了。

“公子。你隻拉住她的胳膊就好了。”她生怕他碰到洛兒姐的胸口。

“哎,好吧。”花子騫規規矩矩地答應著。

來福一見,忙說他來扶,他又沒有喝酒,但花子騫不同意。這是他的姑娘,他潛意識裏才不想讓別的男子碰她呢。

就這樣,花子騫和香草一起,將陳洛兒扶進了後院裏。

寶兒早睡下了。

踉踉蹌蹌地走到陳洛兒的房間門口的時候,香草不讓花子騫再往裏麵去了。這裏是姑娘的私密之地,她有一種本能地保護意思。花公子再好,那也不能進去的。平常陳洛兒就囑咐得多,現在洛兒姐醉了,她不能違了她的心意的。

花子騫理解,隻得站在門口,眼睜睜地看著香草將陳洛兒扶了進去,自己卻隻能止步。

如果這個“陳公子”是自己的女人了,他便可以沒有這些禁忌,便可以正大光明地扶她進去,然後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他退了回來。等了一會兒,香草安頓好了陳洛兒,走了出來,見了他,便說好了,請他自己慢慢回去吧。

花子騫有些擔心,便囑咐香草說:

“你家公子今天晚上喝得有些多了,你趕緊得燒一些開水,晾冷了與她喝吧。切記不能喝涼水啊,也不要喝茶水,隻喝一些白開水就可以了。晚上要驚醒著點兒,務必好好服侍……”

香草有些氣在肚子裏,便沒好氣地說:

“這個自然是知道的。謝謝公子關心,時間晚了,你請回吧。”她怪這花公子將自家姑娘灌醉了,現在倒來說這些沒用的話。

花子騫自己也不能再在這兒呆著了,隻得走。剛要轉身的時候,突然想起那硯台來,便對香草說:

“你家公子的硯台已經雕好了,我這會兒拿回去吧,錢是下午付過了的。”

“真的付了的?”香草不相信似地看著花子騫。雖然他很帥氣,雖然他那麽有錢,但是她在自家洛兒姐遇到問題的時候,還是義無反顧地站到了她這一邊來。

“當真是付了的。你家公子提議請我吃飯,我便放在了這裏,說是吃完飯就回來拿的……哪知道……”花子騫看著香草的眼睛。

香草相信這話。這些人不可能暗中貪了她家姑娘刻出來的硯台的。於是,她重新走回房間裏,終於在桌子上找到了那方雕好的硯台。輕輕地放在錦盒時,然後給花子騫送了出來。

花子騫這時候再沒有任何的理由停留在這裏了。

他帶著滿腔的留戀,帶著無比的愁悵,走出了院子,回到了馬車上。馬車動了起來,來福問他到哪裏去。他半天沒有應聲,最後才說:

“到暢春院去吧,有些事情。”來福沒有說話。乖乖地將馬車趕到了暢春院裏。

被熱情地迎進了樓上,卻被告知玉墨姑娘正在陪一個客人說話。問是誰,說是三爺煊瑾。

花子騫一下子有了一種想要哭了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可以傾訴的人了!

“潘媽媽,煩請帶我上去,我要馬上見到玉墨姑娘!”

“花公子,這個,這個不好吧。裏麵有人,三爺在呢。”

“潘媽媽休要推卻,帶我去就行了,那三爺在正好呢。”

“真的?”潘媽媽常在這風月場走動,知道規矩,人家少客人先出重金約了的,現在他突然闖進去。萬一客人不悅了怎麽辦?雖然她也是知道這花公子和三爺是好朋友的。

“走吧,我說的哪裏有錯?”花子騫簡直都有些等不得了。

這位花爺也是得罪不起的,潘媽媽隻得應了,然後帶著花子騫上樓去,到了玉墨姑娘的房間外,示意他先等著,她進去告知一聲再說。

一會兒,潘媽媽歡天喜地地出來了。

“花公子,玉墨姑娘和三爺讓你趕緊進去呢!”

“謝謝潘媽媽!”花子騫遞給她一錠銀子,然後抱著硯台就進去了。

三爺見花子騫來了。早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責問他到哪裏去了?

“你讓我好找,下午去花府問你,說你下午早就出門了,也不知道到哪兒去了,無聊之際,便上這玉墨姑娘的房間裏來說說話。消遣一下的。現在倒好,你這時候才來,說吧,怎麽懲罰?”

花子騫指著桌子上的硯台說:

“玉墨姑娘。你可要為我說句公道話啊!下午要不是為了你的事情,我如何會被三爺懲罰?”

玉墨一看那桌子上的錦盒,驚喜地走過去,伸出玉手,小心翼翼地打開來,一見是一方硯台,輕呼了一聲:

“啊,好漂亮的硯台!”

花子騫得意地說:

“今天下午,我去了那‘寶硯齋’,看硯台雕好沒有,若好了,便給玉墨姑娘拿回來,因前兒答應了幫姑娘付硯台錢的,生怕去得遲了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故而在那裏耽誤了下來,晚上時分,那店子裏的陳公子又非得請我去用晚餐,剛用完,我就拿了硯台上這兒來了……”

“啊,又是陳公子啊……”三爺話裏有話,笑嘻嘻地看著花子騫。花子騫臉一紅,然後慢慢拿出盒子裏的硯台來,問玉墨姑娘:

“姑娘看看,可還喜歡?”

玉墨一看,這方硯台足有以前用的三個大,大氣高端,而且雕工精美,創意新穎,摸之如玉,自是歡喜不盡:

“啊,太美了,太美了!我想了無數次的樣子,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真是太美了,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呢!花公子,一定花了不少的銀子吧!”

花子騫放下心來,大氣地說:

“玉墨姑娘休再說銀子的事情了,你能滿意便是最好的了。三爺,你也喜歡吧!”

三爺細看了,也是讚不絕口,對自己預訂的那方更加期待了!

“花公子,今天真是太高興了,你送了玉墨這麽大的人情,讓我怎麽感謝才好呢?”

花子騫高興地說:

“這個好辦!馬上讓采芹置辦一桌酒菜就行了!不瞞你們倆,我今晚的酒興真是剛剛出來,見了你們倆,那自然是還想再喝幾杯,隻是不知道三爺有沒有興趣?”

三爺煊瑾興致也很高:

“那還用說麽?今天晚上咱在玉墨姑娘這裏不醉不歸,子騫這般地興致高倒還真是少見呢!我豈有不捧場的道理?”

“那真是太好了!”玉墨忙招呼了侍女采芹過來:

“去吧,趕緊得好好備一桌,將我藏著的花雕拿出來,今天晚上要陪二位公子好好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