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竹:“……”

薛以竹不敢去接。

她先開口問了句:“拿了這太醫證必須當太醫嗎?”

“那是當然。”院使說了肯定的話,順帶著跟她解釋了一下,“不過是選擇在京城當禦醫還是在外麵當大夫和軍醫,就看你自己。”

薛以竹把太醫證往前一推,還給了他。

院使被她這動作弄得有些懵。

“你這是做什麽?”

“我暫時沒有要從醫的想法。”薛以竹老實回答。

什麽從醫,她隻想養老,隻想當鹹魚。

其他的都跟她沒關係。

院使一副見鬼似的看著她:“你知不知道從醫是一件多麽偉大又光榮的事情,還可以拿國家的俸祿,為什麽不要。”

“我不缺錢。”薛以竹很直白的一句。

院使:“……”

房間內的其他人:“……”

“我也沒有懸壺救世,解救天下的想法。”薛以竹繼續開口。

在現代的時候已經夠忙活了,現在是屬於她的養老時間。

她不幹事兒!

“你……”院使氣的手顫抖,“你知道為了國家的和平,多少人在外麵征戰嗎?每年有多少人死在戰場和邊關。”

“知道。”薛以竹脫口而出。

她在現代的時候,過的就是守護國家,保家衛國的生活。

每天都跟隊友們在危險裏行走,無數次與死神擦肩,這也是為什麽他們組織養老比其他人提前的原因。

她已經退休了,隻需要養老就好。

至於穿越占用的是別人的身體,可原主已經嗝屁,死人是無法為這個世界盡力的。

她還是隻需要養老。

“知道你還不從醫!”院使氣的不行。

“院使,不是每個人都想從醫。”薛以竹不喜歡道德綁架,言語說的真誠,“我知道每一位盡職盡責的大夫都值得人敬佩,可我的人生該我自己選。”

“你有這個天賦就應該從醫,而不是去選擇其他的!”院使很生氣,也有失望。

他本以為。

這個精通縫合之術的少女會在從醫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可現在……

她壓根就不想走進來!

“天賦啊。”薛以竹顯得很散漫,沒心沒肺的笑了笑,“要說起天賦,我從軍的天賦可比從醫的天賦高多了。”

現在她所會的一切醫療技術,都是在訓練的時候必學項目。

但這些不過是為了應付出任務時出現意外而已,

可身手,反應,觀察力等一切,她們都是經過刻苦的訓練和實戰來的。

“從軍?你一個小姑娘從軍做什麽?”院使才不願意放過這麽好的小姑娘,一個勁兒的往從醫方麵勸,“戰場那麽危險,你躲得開刀劍嗎?”

“程院使這話說的。”一道沉穩的聲音傳了進來,緊接著穿著戰袍鎧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小姑娘怎麽就不能從軍了。”

“雍元帥。”程院使開口打了招呼。

雍元帥把頭盔往桌子上一放,整個人都表現的很隨意又大氣。

薛以竹多看了幾眼。

雍元帥應該是雍清雨的父親吧。

“小姑娘真想從軍?”雍元帥臉上還有汗,應該是剛剛訓練過。

薛以竹保持微笑。

她剛剛就是開個玩笑。

“要不去我場上練練?”雍元帥言語直率,一雙眸子堅毅不已,“正好那幾個臭小子也在那裏。”

薛以竹微笑著拒絕了:“不用了,我……”

“薛以竹!”

“完了完了,快完了!”

雍清雨像一陣風一樣衝了進來。

雍元帥眉心一蹙,對著她就訓了過去:“你個丫頭,要跟你說多少遍,別這麽冒冒失失的。”

“不是。”雍清雨沒詫異她爹在這兒,解釋著,“薛以竹讓我那個東西完了之後叫她。”

“什麽東西?”

“懶得跟你說,以竹,快跟我走!”

雍清雨就這麽把自家爹扔在那兒,拽著薛以竹走了。

薛以竹看到的確馬上沒了之後,就把輸液管給拔了,交代著:“之後把藥給他吃,定時換藥就沒事了。”

“好!”雍清雨激動的點頭。

恰在此時。

程院使和雍元帥也走了進來。

薛以竹快速的把輸液瓶和輸液管之類的東西全部放進了空間裏,隻不過為了不被發現,用自己製作的一個小包掩飾了一下。

“好轉了!”程院使把脈查探後,眸子裏是濃濃的震驚。

雍元帥不知道情況,脫口而出一句:“你出手要是都好不了,神仙難救。”

“爹。”

“幹嘛。”

“這不是程院使救的。”雍清雨一把把薛以竹拉到自己身邊來,“是以竹救的。”

“以竹?”雍元帥眼睛裏多了很多打量和欣賞。

“老夫慚愧。”程院使直言相告,摸了摸胡子,“不瞞元帥說,劉副將的傷老夫沒有辦法,若不是薛丫頭,劉副將隻怕是神仙難救。”

此話一出。

雍元帥看薛以竹的眼神都變了。

怪不得程院使剛才讓這小丫頭從醫。

直接把程院使都治不好的傷勢給治好了,太醫院能放下這麽一顆好苗子?

“若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薛以竹找著話題。

“撲通。”

雍清雨單膝下跪。

薛以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她帶著真摯的嗓音緩緩響起:“感謝以竹對劉副將的救命之恩,我雍清雨以後必定以命相報!”

“跟我還客氣,起來。”薛以竹一把將她給拽起來了。

看到這一幕的雍元帥眼神裏多了幾分深意。

這丫頭。

適合從軍啊。

“清雨,帶薛姑娘去訓練場玩兒玩兒吧。”雍元帥薄唇微啟開了口,一張臉跟雍清雨有幾分相像,“正好尋常姑娘家很難進軍營。”

雍清雨笑了,拽著薛以竹就走:“好!”

程院使看著這一幕,眉心微微一蹙,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雍元帥這怕是要跟他搶人。

到了訓練場。

雍清雨剛打算帶著薛以竹去看看他們的騎射。

一個瘦高的男人穿著玄甲走了過來,眼神裏都是不悅和訓斥:“雍清雨,你是愈發沒規矩了,誰讓你帶外人來軍營的!”

“跟你有什麽關係?”雍清雨懟了過去,看他是非常不順眼,“你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