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竹:“!”

薛以竹整個人頓了頓。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

“她一直覺得你突然不跟我在一起是因為之前那次給你的體驗感不好。”封墨炎把之前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眉眼間泛著幾分複雜,“還有上次我吃了點心和茶水中藥,她看你很精神,我精神不好,也以為我有問題。”

“這些藥,就是為了解決我那些所謂的問題的。”

“她怕你跟我在一起後,沒有幸福可言。”

封墨炎一字一句說著,嗓音低沉的不行,黑沉沉的眸子跟她對視。

薛以竹腦瓜子嗡嗡的。

她抿了抿唇,第一次覺得剛剛那碗藥有些多餘,斟酌片刻隻給了一句:“你怎麽不早說……”

“本王一直在問你,你一直讓我喝。”封墨炎眸色暗沉,呼吸也沉重起來,“身體沒有問題的人吃了那個東西,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

薛以竹感覺渾身的弦都蹦起來了:“什麽後果。”

“就跟之前吃了茶水和點心一樣。”封墨炎說的比較隱晦,深黑的雙眸在黑夜裏讓人看不到底。

薛以竹視線四處看了看。

她越過封墨炎朝著外麵走了一點,呼吸道外麵的空氣後才覺得胸口擠壓的那些東西好受點了:“跟之前一樣就一樣唄,我讓人給你找一些冰塊。”

話落。

薛以竹抬起腳就走。

溜走的速度可謂是非常快。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不想在這兒多待,更不想跟封墨炎多說話。

她怎麽都沒想到,太妃的想象力那麽豐富,更沒想到她會考慮這麽多事。

“想跑?”

封墨炎一把拽住了她。

薛以竹身體有那麽一點點僵硬,一想到剛才那碗藥是她強逼著他喝下去的,就沒來由的心虛。

她深吸一口氣,好看的桃花眼跟他對視著,鼓起勇氣說道:“你確定要抓著我?”

“你做的事情,得負責。”封墨炎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察覺到了這個藥性有那麽一點點強,“就算是冰塊,也得你親自來。”

薛以竹:“……”

薛以竹心虛,嘴上仍舊不認輸:“誰讓你自己一開始不說的。”

“這種事你讓本王怎麽說?何況剛才這裏還有外人在。”封墨炎占據道理,一雙深黑的雙眸裏除了深邃之外就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沉。

薛以竹繼續甩鍋:“那你也不能在明知道那是什麽東西的情況下,就那麽草率的喝了啊?”

“你確定本王堅持不喝,你不會點了我的穴道強行灌下去?”封墨炎審視著她,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道。

薛以竹默了。

要他真沒說,她又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的情況下,的確有可能直接灌。

這也不能怪她。

誰讓太妃把事情說的那麽嚴肅,就好像他得了什麽絕症一樣。

“跟本王回房間。”封墨炎拽著她的手,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院落。

薛以竹一把將他給拽住。

在封墨炎疑惑的視線之下,薛以竹說出了自己的建議:“你先回去,等你真的不行了,我再進來給你潑涼水。”

潑涼水?

封墨炎眸子略微深了深。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這家夥居然還說的這麽雲淡風輕。

“看著我幹什麽。”薛以竹眼神雖躲閃,說話理不直氣不壯,但言語一直都沒妥協過,“搞的好像你能打的贏我一樣。”

封墨炎:“……”

封墨炎也不管了,席地而坐。

薛以竹被他這操作給整不會了,眉眼間帶著幾分疑惑的盯著他,帶著嚴肅的詢問道:“你幹什麽呢。”

“你若不與本王回去,本王寧可在這裏坐一晚上。”封墨炎威脅著,言語間帶著低沉和沙啞,“若旁人問起,本王就說你逼著本王吃了藥,本王身體不適。”

【威脅我是吧。】

薛以竹磨了磨後槽牙。

她也不管了,言語說的很是隨意:“那你就繼續坐著吧,我就不奉陪了。”

話落。

不管封墨炎什麽反應,她抬腳朝著竹閣走去。

可謂是非常灑脫。

封墨炎:“!!!”

封墨炎眸子陡然放大,萬萬沒想到薛以竹竟然真的不理他直接走了。

“薛以竹!”他叫了她的名字。

“你愛坐在那裏還是躺在這裏你隨意。”薛以竹背對著他繼續走,抬手揮了揮,“反正丟的是你的麵子不是我的。”

即便他說是她給他吃藥,能相信的有幾個。

在眾人心中。

封墨炎的本事還是很高的。

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被她逼著?

封墨炎氣的肺都快炸了,眼睜睜看著她離開,他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麵臨這樣的局麵。

薛以竹這家夥,真的不吃威脅這一套!

“炎兒,你在這兒坐著做什麽?”太妃從遠處走來,瞧見他的模樣,故意四處看了看,“以竹丫頭呢,是不是被你氣走了。”

封墨炎氣不打一處來。

氣?

合著他就不是親生的?

“你這家夥,不好好哄著以竹就算了,還在這裏丟人現眼。”太妃說自己兒子可謂是毫不客氣,臉色可嚴肅了,“怎麽說都是炎王府的王爺,在這裏坐著成何體統!”

封墨炎:“……”

封墨炎不緊不慢從地上站起身,一雙眸子複雜至極:“若不是母妃非要薛以竹逼著我喝了那碗藥,我也不至於在這兒坐著。”

“你喝了?”太妃眼眸微微亮了亮。

封墨炎閉口不談。

他真的不知道自家母妃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

那些事情是她該管的事情嗎?

“喝了就好。”太妃滿意了,臉上的笑容也比平日裏多了不少,“明日我再跟以竹丫頭交代一遍,以免她忘記了。”

封墨炎:“!!”

還來?!

他都不顧其他了,嗓音嚴肅的跟太妃商量道:“不用了。”

“什麽不用了,有些東西要長久吃才有效果。”太妃對於這個事情格外堅持,不想薛以竹受苦受累,“你隻需要好好吃藥就行了,若是以竹給你喝,你不能不聽話。”

“母妃。”封墨炎真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到底誰才是你的兒子。”

“你啊。”太妃說的很自然,一雙眼眸裏都是關心,苦口婆心的說道,“你要相信,母妃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以竹雖然沒有說,但母妃看得出來,她心裏肯定還是有些在意的。”

封墨炎額間一片黑線。

斟酌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這個事情上次我就已經跟您解釋清楚了,您這是沒信?”

“信,怎麽不信。”太妃不可能直接說自己不信的,歎了一口氣道,“但以竹不相信,我們總得做做樣子給她看。”

封墨炎:“……”

封墨炎此刻是一種無可反駁的狀態。

他要是信了這些話,那他才真是蠢。

“之後一段時間我都不會在王府,藥您不用準備了。”封墨炎斟酌間,找到了最好的逃避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