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今天晚上忘了吃藥。”薛以竹一句話懟過去,偏偏她說的可認真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無理取鬧。”

封墨炎:“?”

封墨炎眉心微蹙,腦子裏全是藥。

他又沒生病,幹嘛要吃藥?

“老老實實去查事情。”薛以竹真沒想到這家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封墨炎薄唇微抿。

正當他打算說什麽時,太妃出現了。

她看到薛以竹就覺得高興,臉上浮現慈愛的笑容:“以竹丫頭來了。”

薛以竹:“……”

草率了。

“太妃。”

“大晚上你們怎麽在外麵站著?”太妃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看著,言語之中都是關心,“跟哀家進屋去,聽說你來了,哀家讓人準備了好多吃的。”

薛以竹眉眼間閃過幾分疑惑。

【太妃怎麽知道我要來?】

封墨炎略顯心虛。

“都是你之前愛吃的。”太妃一邊牽著她,一邊跟她閑聊著,“你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想吃的,想吃的話哀家讓人去做。”

“謝謝太妃。”薛以竹道謝。

對著跟來的封墨炎瞪了一眼。

好家夥。

心知留不住自己,就把太妃給搬出來,還真是夠無恥的。

“對了。”太妃一邊牽著她走,一邊聊著,“你跟炎兒最近怎麽樣了。”

“啊?”薛以竹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聽說你們最近天天都在一起,感情比以前好了很多。”太妃一邊走一邊說,眉眼間還帶著幾分笑意,“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個……”薛以竹遲疑了,不知如何回答。

進展吧,好像也沒有。

沒進展吧,她好像的確隻對封墨炎這個人比較隨便。

“哀家知道你的考慮。”太妃忽然將話題變得沉重起來,拍了拍她的手,說的很是語重心長,“怎麽著都是正值年華的好年齡,要真不行,一輩子都是折磨。”

薛以竹:“?”

【啥?】

薛以竹是真的搞不懂。

這整句話每個字她都認識,拆開來她也知道意思,但這忽然說出來,怎麽感覺跟現在的情況有點不搭啊。

“太妃。”她試探性開口,言語說的比較直接,“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

“你這丫頭,在哀家麵前就不用裝了。”太妃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略顯複雜,“最近哀家已經讓人給炎兒開了藥,不過他死活不吃,你要是有空就勸勸他。”

“他現在不聽哀家的話,聽你的。”

說到後麵。

太妃眸子裏都是複雜,嗓音也比之前要凝重幾分。

薛以竹視線來回看著,瞧見封墨炎臉色不怎麽好後,一股好奇心冒了出來:“他得什麽病了?”

相處這麽久。

她居然沒看出來。

“你知道。”太妃欲言又止,終究隻說了這三個字。

薛以竹茫然的不能再茫然了。

她不知道!

她知道個什麽啊。

“總之……待會兒你替哀家好好勸勸他。”太妃仍舊把封墨炎的事情當成頭等大事,不想他耽擱薛以竹一輩子,“讓他乖乖把藥給吃了。”

“哦哦。”薛以竹倒也沒再追問。

待會兒問封墨炎算了。

要是他不說,她就揍到他說。

“現在就讓他去吃了吧。”太妃停住腳步,正好路過廚房,“正好他們在煎藥。”

“行。”薛以竹答應。

太妃對封墨炎極好。

總不能是害他。

“那藥早晚都要喝。”太妃叮囑著,心裏可謂是操碎了心,“你多盯著他點,哀家讓人煎了這麽多次,他一次都沒喝過。”

“這麽大人了,還怕苦。”薛以竹隨口說了他一句,心裏倒真對他的情況好奇不已。

太妃瞧見兩人的相處模式,心裏跟樂開花一樣。

想著給兩人留點空間,隨即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你們先聊著,哀家走的時候忘了跟他們交代事情了。”

“好。”薛以竹微微一笑。

不一會兒。

院子裏隻有薛以竹跟封墨炎了。

薛以竹聞到了藥的味道,抬腳朝著廚房走去,邊走邊問:“你得什麽病了?”

“本王沒有病。”封墨炎說的極為認真。

“得病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薛以竹略顯隨意,苦口婆心的勸說著,“隻要聽大夫的話,總會好的。”

封墨炎深吸一口氣,把那股情緒消化了之後,極為嚴肅的說道:“本王最後說一遍,我沒有病!”

“隨你。”薛以竹壓根不怎麽管。

要怎麽樣都是他自己的事。

身體是自己的,自己都不愛惜的話,還指望別人來愛惜嗎?

“不管你有沒有病,那碗藥你也得喝了。”薛以竹用最平常的語氣說著,對於這件事情表現的很是淡然,“我答應了太妃要看著你喝,你得喝了。”

封墨炎:“……”

兩人到了廚房裏。

丫鬟正在那裏煎藥。

看到她來了,立馬行了禮:“薛姑娘,王爺。”

“這藥是給王爺煎的嗎?”薛以竹瞅了瞅,隻看到那一個藥罐子,好奇的詢問著。

“回薛姑娘,是的,已經熬好了。”

丫鬟頷首回答著。

薛以竹走過去拿了一個碗,將藥倒在了碗裏。

丫鬟瞧見這情況,果斷離開了廚房,把空間留給了薛以竹跟封墨炎。

太妃說過。

隻要是薛姑娘跟王爺在的地方,不需要他們幫忙的時候,都要離得遠遠地,不可打擾。

“炎王爺。”薛以竹把藥冷卻了一會兒後才遞給他,唇角帶著幾分弧度的笑意,“把這個喝了吧。”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封墨炎知道自己再像剛才那樣說是沒有結果的,斟酌間低沉著嗓音問了句,深黑的雙眸深不見底。

薛以竹沒意識到不對勁兒:“藥啊。”

“知道它是治什麽病的嗎?”封墨炎再問。

他就不信。

薛以竹知道這是什麽藥之後還會一直讓他喝。

薛以竹壓根沒有要追問的意思,很隨便的回了一句:“我怎麽知道,太妃讓你喝你就喝,你想讓你母妃天天為了你的病擔憂?”

封墨炎:“……”

薛以竹又將藥朝著他懟了懟。

不知是心理作祟還是什麽,封墨炎賭氣的將藥接到手裏,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暗啞的說道:“你不要後悔!”

薛以竹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吃個藥而已。

她有什麽好後悔的。

封墨炎一飲而盡。

把碗裏麵的藥喝的幹幹淨淨,一滴不剩!

“早這麽聽話不好嗎?”薛以竹把碗放在一旁,說了他一句,“太妃是真的關心你,別總是浪費她的一番好心。”

“她做這些,可都是為了你。”封墨炎順著她的話說,扔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給她。

薛以竹腦門上一串問號。

她擰了擰眉心,怎麽都沒辦法將這件事情跟自己關聯上:“跟我有什麽關係。”

“剛剛那藥,是給我補身體用的。”封墨炎不瞞著她了,低沉的嗓音從喉嚨裏緩緩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