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炎見那簪花小楷的字,眼中出現了幾分意外。
上一次見,她的字並沒這般好看。
“這個有什麽關係?”封墨炎身上生人勿進的氣息沒了,整個人像一個好奇寶寶。
薛以竹狡黠一笑,跟他解釋著:“可以把鉛筆寫下來的字給擦掉。”
封墨炎吃了一驚。
他擰了擰眉心,下意識的否認:“不可能!”
“我可以演示給你看的。”薛以竹開口,把到嘴邊那句要不要打個賭給咽下去了。
這要事事都打賭的話,貌似不太好。
這人怎麽說在她來之後對她也挺好,在原主作天作地時,也都關照她。
至於原主嗝屁。
純粹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下、藥不控製劑量。
封墨炎抿唇不語,示意她演示。
薛以竹假裝從腰間袋子裏拿出一塊橡皮擦,在剛剛寫的字上擦了擦。
一瞬間。
白紙上的橡皮擦三個字消失的幹幹淨淨。
這一幕讓封墨炎略微吃驚,他拿過紙仔細看了看,上麵的確一點痕跡都沒有,就像是之前的字沒有出現過一樣。
念及至此。
他拿過一旁的鉛筆在上麵寫了幾個字。
用手指直接擦,白紙頃刻間變的烏漆嘛黑,他又換了其他方式,都沒有將鉛筆的字跡給擦掉。
“這個東西。”封墨炎斟酌一番,給了回答,“暫且不要拿出來。”
“好吧。”薛以竹收了起來。
她沒考慮那麽多,隻想著書寫方便。
卻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若是有人存心篡改鉛筆寫過的字,那麽會釀成很大的後果。
“你先去補覺。”封墨炎站起身沒再多留,低沉的嗓音緩緩而出,“本王先回去了。”
“好。”薛以竹點頭。
見他走出宅院,薛以竹把東西一收,朝著後院走去。
也不知道莫蕭現在搞的怎麽樣了。
走出宅院沒多久的封墨炎停住腳步,想著母妃說想跟薛以竹聊聊天的事,又重新折返回去。
見她朝裏麵走,下意識開口:“薛……”
話才到嘴邊,人就沒影了。
他隻好追了過去。
看著她沿著走廊朝後院走去,而不是回房間休息時候,眉宇間閃過幾分疑惑。
這丫頭搞什麽?
薛以竹心心念念都是自己的地下室。
等她走到轉角處時,察覺到身後像是有人跟著自己一樣。
她在轉角處站著,等著那人自投羅網,她倒是要看看,誰暗戳戳的跟著自己。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薛以竹摩拳擦掌,靜靜等候著。
“嘭!”
薛以竹伸出一隻腳去。
走的比較急的封墨炎壓根沒想到薛以竹會藏在這裏,硬生生被她突然伸出來的腳給絆了一跤!
薛以竹動作很快。
腳伸出去後,手也跟著聯動。
在封墨炎臉朝下摔去時,她拽住了他的胳膊,往後一擰!
“放開!”封墨炎低喝一聲。
“王爺?”薛以竹將他兩隻手擰在身後時看清楚了身影,“你不是回去了嗎?”
封墨炎沒想到她的勁兒這麽大,擰的他胳膊疼:“把手鬆開!”
“哦。”
薛以竹放手了。
封墨炎沒了薛以竹的那股力拉著,臉朝下直直的栽下去。
“嘭!”
沉悶的一聲。
成功臉貼地。
薛以竹沒忍住笑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現在幸災樂禍不好,又收斂笑意。
“薛以竹!”封墨炎站了起來,氣到怒火攻心,“你是不是對本王有意見。”
“沒有啊。”薛以竹老實巴交的回答,裝的可天真了。
封墨炎臉上還有灰,眸子裏燃燒著熊熊怒火。
沒有?
沒有為什麽在他身體懸空壓根沒可能起來的時候突然放手!
“咱們可要講道理。”薛以竹把自己摘出來,不想被凶,“剛才是你讓我放我才放的。”
封墨炎很氣。
偏偏她有理。
“你不是要補覺嗎?來這邊做什麽。”他斟酌一番,帶著審視開了口。
薛以竹老早想好了借口,回答的淡然:“剛剛洗的衣服晾曬在那邊,還沒晾完。”
“衣服?”封墨炎打量著她,“你洗?”
“隻是貼身衣服。”薛以竹解釋了一下,生怕他誤會,“沒好意思讓她們洗。”
封墨炎:“……”
他臉上帶著幾分不自在,輕咳了一聲。
薛以竹見狀便知道借口找對了:“你突然折返回來,是有什麽事嗎?”
“咳。”他輕咳一聲,薄唇微啟,低沉的嗓音從喉嚨裏緩緩溢出,“母妃說近日有些想你了,讓你有空的時候去府上看看她。”
“行,我待會兒晾完衣服就過去。”薛以竹答應的爽快。
封墨炎淡淡的一聲,便轉身離開。
薛以竹欲言又止,還是叫了他:“王爺!”
封墨炎回眸。
棱角分明的俊臉灰頭土臉的,略顯滑稽。
“你臉上。”薛以竹想笑又不能笑,強行忍了好一會兒才忍下去,“有灰。”
封墨炎臉色陡然一沉,甩袖離開。
薛以竹輕吐出一口濁氣。
確定他是真的離開院子後,立馬抬腳朝著後院走去,也不知道莫蕭耽擱這麽久忙活成什麽樣了。
半個時辰後。
薛以竹又跟莫蕭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了宅院,打算去王府看看。
哪知剛出去,發現封墨炎站在宅院外,身型挺拔。
“王爺?”她輕聲叫了一聲。
封墨炎側眸,臉上和身上的灰塵已經收拾幹淨了,他輕啟薄唇,帶著磁性的嗓音緩緩道:“過來。”
薛以竹東看看西看看,想不通這爺怎麽還沒走。
“上馬。”封墨炎先騎上去,對著她伸出手。
薛以竹愣住了。
她看了看馬,又看了看這位爺,心情實在是複雜:“一匹馬?”
封墨炎臉上頓時不悅。
怎麽著。
他特意等她回去,還嫌棄?
“要不你先走,我待會兒自己去王府。”薛以竹想著之前說找太妃的事兒,這人應該是因為這在這兒等著的。
封墨炎臉色一黑,嗓音陡然沉了沉:“上來!”
薛以竹猶猶豫豫的不肯上去。
這是共同騎一匹馬!
不是坐一輛車。
背貼胸口的,還是自己睡過的人,這多難為情啊。
要是待會兒一個顛簸,她一個不受控撞了他胸膛一下,指不定以為她又在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