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薛以竹脫口而出。
等她說完才察覺到這話的隨便。
果不其然。
封墨炎跟蕭念軒都盯著她,後者甚至於帶著幾分打趣的開口問:“我好什麽?”
“公子生的極好。”薛以竹腦子裏想著,隨便搪塞了一個借口,“豐神俊朗,氣質卓越,乃是我生平所見。”
封墨炎:“……”
蕭念軒一頓,緊接著笑了起來:“你還是第一個在我跟墨炎同時在時,誇我而不誇他的人。”
“跟王爺在一個屋簷下住了太久,看慣了。”薛以竹隨口一說。
哧。
這像是一把刀插進了封墨炎的胸口。
他忍了又忍,才讓自己沒表現出異常來。
之前這人追他的時候可將他誇成此人隻因天上有,現在……看慣了?
蕭念軒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悶聲笑。
【這姑娘太有趣了。】
薛以竹見兩人坐著也不說正事兒,索性主動開口問:“你們今日來這裏是有什麽事兒嗎?”
“把你鉛筆和紙拿出來。”封墨炎薄唇微啟,嗓音顯得有點冷。
薛以竹不知道他搞什麽。
之前還讓她不要跟除了他之外的人說,現在卻讓他拿出來。
也沒過多的想,假裝起身回房間拿。
“你說待會兒給多少價格合適。”蕭念軒見她離開,說起了正事兒。
封墨炎漆黑的雙眸一片深沉:“六十兩。”
蕭念軒笑容凝固,生怕自己耳朵聽錯了:“多少?”
”六十兩。”封墨炎把字咬的很清晰。
“搶劫吧你。”蕭念軒懟了過去,氣得不行,“市麵上比較好的筆也才一兩銀子一支,六十兩我怎麽賣得出去。”
更別說他自己還要賺一些。
真是獅子大張口。
他像是那種按在砧板上的肥羊嗎?
“除卻收藏品,市麵上好的筆墨紙硯加起來需要五六十兩。“封墨炎低沉的嗓音緩緩而出,”鉛筆不需要墨和硯,乃稀有品。”
“那也不能六十兩。”蕭念軒心裏清楚,表麵仍舊拒絕。
封墨炎不再多說,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那你可以回去了,本王找王家談。”
蕭念軒整個人炸毛。
他盯著麵不改色的某人:“存心氣我是吧。”
誰不知道蕭家跟王家是死對頭。
這稀有品要是給了王家,他們肯定來他們頭上蹦躂。
“本王已經將第一個機會給你,是你自己不要。”封墨炎氣定神閑,壓根不受他影響。
“行。”蕭念軒胸口氣的疼,“六十兩!”
可惡!
給薛以竹六十兩,他再賺個四五十兩,怎麽著也得賣一百兩左右一支。
這怎麽賣。
“京城是個好地方。”封墨炎給他建議,嗓音低沉,“那些達官貴人,包括皇上在內,都對這些稀有物品感興趣。”
“要你說?”蕭念軒懟了他。
在兩人閑談間。
薛以竹拿著鉛筆和紙過來了,一共兩隻鉛筆和一張紙。
“你要鉛筆做什麽?”薛以竹坐下後詢問封墨炎,一時之間不太清楚他這操作。
封墨炎視線在蕭念軒身上看了一眼,這才繼續說了後麵的話:“他跟你做生意,鉛筆六十兩銀子一支跟你買,買鉛筆贈送紙張。”
蕭念軒一下子扭過頭去。
這家夥怎麽回事。
他剛準備好談價格,就這麽說出來了。
“六十兩?”薛以竹唇角一抽,意外了那麽一丟丟。
“少了?”封墨炎嗓音輕緩,帶著疑問。
薛以竹急忙否認,算是個生意小白:“不不不不,王爺您說是什麽價,就是什麽價。”
這東西在某寶五毛錢一支。
她拿出來的還是鉛筆頭沒有橡皮擦的那種。
“這是你的東西,你有價格決定權。”封墨炎把問題拋給她,“若你的成本,製作時間遠超六十兩,可以加價。”
蕭念軒咬牙切齒的瞪他:“封墨炎!”
【這家夥,不坑我心情就不爽是吧!】
【六十兩還嫌少,本少爺幹脆將家產全部給她算了!】
氣死!
薛以竹露出尷尬而不是禮貌的一笑。
考慮了一下,她同意了:“不用,六十兩差不多。”
“那好。”封墨炎了卻一件事,催促著蕭念軒,“把契券拿出來,各自印章。”
蕭念軒:“……”
蕭念軒把契券拿出來了。
薛以竹看了一眼,也是一式兩份,相當於現代的合同。
“我是不是得問問薛姑娘的製作速度和月提供宿涼?”蕭念軒再也不想跟這家夥做生意了,“不然我怎麽決定售賣渠道。”
“一百支可以嗎?”薛以竹思索一番,詢問著。
蕭念軒眼睛一亮:“一個月一百支?!”
薛以竹點頭:“嗯。”
“好啊!”蕭念軒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心裏已經開始盤算從哪裏開始售賣了。
不一會兒。
契券簽訂完成。
薛以竹在蕭念軒的開心情緒中,開口說了句:“還有個東西,也跟鉛筆有關,不知蕭公子是否有興趣。”
“當然……”有。
後麵這個字還沒說出來,蕭念軒就止住了聲音。
想了想剛才鉛筆的價格,心裏有那麽一點點拒絕:“下次吧,先看看他們對稀有貨的接受能力再說。”
“也好。”薛以竹點頭。
她跟他說了十天後來取貨後,蕭念軒就走了。
看著還杵在院子裏沒有要走意思的封墨炎,薛以竹眉心蹙了蹙:“你怎麽還不走?”
“趕本王走?”封墨炎狹長的雙眸眯了眯。
之前可是巴望不得他留下。
怎麽現在他在她眼裏就跟蒼蠅招人煩似的。
“不是。”薛以竹否認了,想著還在幹活的莫蕭,心裏想去看看,“我昨晚沒睡好,想去補個覺。”
封墨炎隻字不言。
漆黑的雙眸裏沒人知道他想的是什麽。
氣氛就這麽僵持著。
正當薛以竹打算開口打破這個僵局,封墨炎開口了。
他說:“你剛才跟蕭念軒說的還有個跟鉛筆有關的東西是什麽?”
“橡皮擦。”薛以竹巴眨著眼睛,說了出來。
封墨炎好看的眉心一蹙:“象皮擦?”
這是什麽?
大象的皮做的?
薛以竹看出了他對這個詞的陌生,拿過一旁削好的鉛筆在紙上寫了三個字——橡皮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