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封墨炎第一次聽到這個陌生的詞匯。

“就是向自己喜歡的人表明心意。”薛以竹解釋著。

封墨炎頓了頓。

所以……她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先吃飯。”薛以竹仍舊是這句話,態度直白,“吃完回房間再說。”

封墨炎哪還能吃得下飯。

他這一輩子。

從未向任何人表明過心意,更別說是姑娘了。

如今好不容易將心意說了出來,這拒絕不是拒絕,答應不是答應的,真的讓人心情非常忐忑。

“你怎麽不吃?”薛以竹見他沒動筷子,好奇的問著。

封墨炎眸光深邃,低沉的嗓音帶著沉穩:“換做是你,你吃得下?”

薛以竹一頓。

原本沒反應過來這話什麽意思。

卻因為他幽怨的語氣和太過直白的眼神懂了。

“那我吃快點。”薛以竹是真的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心情比封墨炎還複雜。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受他的心意。

對封墨炎。

她說不出是什麽感受。

搭檔又好像不是。

朋友?她對他的信任更遠超一般朋友。

就這樣。

薛以竹很香的吃著飯,封墨炎心情忐忑的等著,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終於。

一刻鍾後。

薛以竹吃飯了,封墨炎整顆心都放鬆了下來。

兩人付了錢就上樓了,去的房間是薛以竹的。

將門關上。

薛以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你……”封墨炎剛說出一個字。

薛以竹給他打斷了,事情格外認真:“你先別說,等我說了之後,你若還想告白,就隨你。”

“好。”封墨炎應下了。

可他的心裏,卻在忐忑。

薛以竹站著很不是滋味,索性走過去坐下,心口跳的有些厲害。

封墨炎察覺到了她的異常,關心的問了句:“你怎麽了?”

“有點緊張。”薛以竹脫口而出。

封墨炎:“?”

不是他表明心意嗎?

她緊張做什麽?

“封墨炎。”薛以竹叫了他,一雙好看的眼睛裏第一次出現豁出去的神情。

封墨炎答應:“嗯。”

“接下來我要跟你說一個驚天大秘密。”薛以竹紅唇微啟,握著茶杯的手全是汗,“這個秘密可能會超脫你的認知。”

封墨炎渾身一怔。

沒等他開口,薛以竹又補充著:“甚至於……你知道後會將我殺了。”

“那你為何要說?”封墨炎不解。

這麽重要的秘密,自己一個人知道就行了。

為什麽還要告訴他?

“我得對你負責。”薛以竹言語直白,可認真了,“你都跟我告白了,我總得拿出點誠意。”

她未來隨時都有可能會回到現代。

若她答應跟他在一起,她走了就是對他的不負責。

可不答應。

她好像對他又有那麽一點喜歡。

回到現代後,不一定還能找到這麽合拍和合心意的人了。

封墨炎被這話震了震,他沒想,她是這麽想的。

“我開始說了。”薛以竹做好了心理建設,腦子裏全是許西聽到她的話後,哈哈大笑的場景,“待會兒不論聽到什麽,請保持你的神情鎮定。”

“等等。”

封墨炎叫停了她。

薛以竹心情一下子不好了:“幹嘛?”

“在你說這個大秘密之前,本王也有事情跟你說。”封墨炎想著皇上的話,心情有些壓抑,“聽完後,你再考慮告不告訴我。”

薛以竹眉心微蹙:還能這樣?

封墨炎薄唇緊繃,心裏有著複雜的情緒交織:“你可知皇上為何封你做天女,還特意說了地位於他平齊?”

“知道。”薛以竹點頭。

“你說說看。”封墨炎回答。

“他說我對西國有利。”薛以竹直白的講,對於這個她是無所謂的,“認為我能給西國帶來巨大的利益。”

封墨炎眉心微蹙:“他跟你說了?”

“之前他不讓你聽,就是跟我說的這些。”薛以竹倒也沒隱瞞。

封墨炎頓住了。

合著他白擔心一場?

薛以竹感覺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要沒了,催促著:“你到底要說什麽,快點說。”

“我就是想告訴你,你能當天女隻是因為皇上看重了你身上的利益。”封墨炎一口氣說完,“並不是因為你這個人。”

“你這不廢話嗎?”薛以竹回答著,在這些事情上,她是認知很清晰的,“除了自己的父母,沒有任何人會對自己無限好,都是摻雜了其他的。”

封墨炎眉心微蹙,深邃的雙眸說不出的複雜。

他不知道薛以竹經曆了什麽。

為何會說出這般有深意的話。

“還有其他的嗎?”薛以竹問著。

封墨炎搖頭:“沒有了。”

“那你做好準備。”薛以竹深吸好幾口氣,手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杯子,“我要開始說我的大秘密了。”

封墨炎嗓音低啞:“好。”

他封墨炎在此發誓。

不論薛以竹待會兒說的是什麽,他都不會對外透露半句。

若有違背,不得好死。

“我……不是薛以竹。”薛以竹一開始就說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眸子帶著認真,“換句話說,我不是你認識、熟悉的那個薛以竹。”

她想好了!

若是封墨炎知道後有要殺她的心,她就將他給揍一頓。

然後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養老。

反正她空間裏的東西,夠她活幾輩子了。

“什麽意思……”封墨炎隱隱猜測到了,但是他不敢相信。

“你帶回來安置在王府的那個薛以竹,已經掛掉了。”薛以竹用最簡單的話,說著最大的秘密,“我是從別的地方來的。”

封墨炎眉心微蹙。

好半天,他才薄唇微啟,帶著複雜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她死了?”

“是。”薛以竹點頭,心情有一點點忐忑。

封墨炎眉宇間掠過幾分沉思。

自從他將薛以竹帶回王府之後,他從來沒有讓她遇到過危險。

怎麽可能會死?

再者。

她的武功極好,又有內力,不應該才是。

“她……怎麽死的?”

“跟你有關。”薛以竹脫口而出,眼神有些複雜。

她不知道封墨炎若是得知自己將原主給搞死了,會不會自責。

要不要換一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