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你先輕薄了本王,但念在你才救過本王的命,本王就不追究這件事了。”

褚安銘說罷,垂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大度地起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藍田也不知如何回應,看著褚安銘張著嘴半天才吐出一句:“多謝王爺。”

車內氣氛變得十分詭異,一側是瞧著風輕雲淡的褚安銘正在津津有味地讀話本,一側低頭一言不發可心中卻紛亂無比的藍田。

王爺他這話什麽意思?是在責怪我?

可東西長在他身上,是他自己起了反應的啊。

分明記得有人說過“對你沒有那麽大”興趣的,現如今倒是可以把“那麽大”東西杵到人臉上?

好,就算確實是自己發了夢魘先抱上去的,這褚安銘不會推開麽?

但縱使肚子裏有千般的不服,藍田也不想多說什麽了,確實自己有錯在先。

二人便這樣一路無話,不知又過了多久,行徑中的馬車似乎停了下來。

四下嘈雜的人聲想起,車簾被掀開,隻見葉叢峰從車外探進身子,對車內的褚安銘道:“王爺,今日落腳的客棧到了,您房間已讓人安排妥當。”

褚安銘放下手裏的話本,朝他點了點頭。

“下車吧。”褚安銘說。

這好消息也著實讓藍田鬆了口氣。

他覺得,剛才的尷尬大概隻有讓他獨自一人好好睡上一覺才能稍許放下些。

不出意外的話,明日一覺醒來,他便又可以沒皮沒臉沒心沒肺的麵對這位王爺了。

藍田跟在褚安銘之後下了馬車,目送他在隨從的簇擁下進了看起來早已經清退了閑雜人等的客棧。

藍田伸了個懶腰,活動了幾下脛骨,覺得自己身上有些地方還是隱隱作痛地不痛快。

王爺車隊的車夫們開始陸續從車上往下卸行李,一個客棧的夥計瞧見了也跑了出來幫著一起搬運東西。

車隊末尾處,一籃紅豔豔新鮮的果子從一個車廂裏被拿了出來。客棧夥計接過的時候皺眉看了半晌,似乎看出了什麽,對著身旁的一個車夫欲言又止:“這果子……”

車夫不覺有異,反而有些自豪的地答:“番邦的果子,沒見過吧?我家主子在山那頭的鎮子上買的,說是好吃賞給我們下人也一起嚐嚐。”

這果子我知道,確實是番邦來的種子,不知怎麽的就在山裏頭落了根,這季節確實是到了成片成熟的時候了。”夥計臉上露出一縷不明所以的笑說:“隻是……這果子可不能多吃。”

“怎麽說?是會傷了腸胃麽?”車夫奇怪地問道。

夥計搖搖頭:“這果子我們都叫他相思果,偶爾嚐幾個倒事沒什麽大礙。但若是吃多了……似乎會有那催情的效果,讓人的血氣往下身那地方湧。如果不得發泄,雖不至於傷身,但人總是要不舒服一陣的。”

“真的麽?那真是多虧的你提醒了,不然我們這群老爺們要是真的吃多了,不知道路上會鬧出什麽事情來呢。”車夫有些後怕地說道。

褚安銘由葉叢峰引著來到了為他準備好的上房。

屋內早就為他用上好的炭火點起了幾個暖爐,**的被褥也是王府隨行帶著的。

“王爺還有什麽吩咐?”

這山腳下的小鎮客棧十分簡陋,但褚安銘才經曆了那麽個劫後餘生,此時對暫時落腳的地方也沒有太多的要求,隻需幹淨整潔且暖和便是了。

他回道:“沒什麽事了,本王乏了,你先退下把。告訴讓其他人今夜也好生在此處休整一下,明日不著急趕路。”

“是。”葉叢峰回道,隨即退出了房間,對門口看守的侍衛吩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褚安銘在新點的爐火邊烘烤了一會兒,覺得真個身子都暖起來鬆弛了許多,逐自行更衣後躺上了床去。

他確實乏了,眼皮都重得抬不起來。可是不知是不是因為不習慣這床鋪,還是腰上的傷隱隱作痛的緣故,褚安銘躺在那裏翻來覆去了一個時辰,聽著身下的木板吱嘎作響,卻怎麽都沒能入睡。

心裏好像惦記著什麽事情,身上也有一處顯然也惦記著。

褚安銘閉眼朝著自己身下探去,被那比身側手爐還要滾燙的東西嚇了一跳。

“我這是怎麽了。”褚安銘心中升起一絲疑惑,他雖然養了那麽些個男寵在溫泉別院,但平日裏也並非夜夜笙歌。

他自認為自己雖然喜歡做那事情,也很擅長,但也不至於需求那麽旺盛。

況且在這劫後餘生的時候,又是獨自一人在這簡陋的山腳客棧的客房內,也沒有什麽東西能勾起他的欲望,怎麽自己身上就會有了那麽大的反應。

褚安銘手扶著那東西翻了個身,雙眼依然緊緊閉著,隻是好像有個什麽畫麵在漆黑一片的腦海中一晃而過。

他又翻了個身,那影像再次出現。

這回他看清了,是那個臉上掛著髒兮兮泥巴淚眼婆娑的話本先生。

褚安銘深吸一口氣,動了動手,腦中的畫麵更清晰了一些。

那話本先生的臉湊近了過來,眼含春水麵若桃花,微張著有些幹裂的唇間露出晶瑩粉嫩的舌尖。

褚安銘緊緊閉著眼,眉間用氣了力,手上也愈發用力。

腦子裏的畫麵開始失控,一些未曾真正在他二人之間發生過的事情也開始在褚安銘腦內演練了起來,虛幻的視覺、聽覺和觸覺縈繞在他狹窄的意識中,帶動了周身,特別是身下某處的血氣

聚集翻湧,隨著體內脈搏澎湃地搏動,像是洶湧的潮水一遍又一遍拍向岸邊巨大的礁石,終於在某一次的衝擊中,礁石碎裂,鹹濕的海水夾雜著腥味撲到了岸上,一切才戀戀不舍地停歇了下來,歸於平靜。

褚安銘長籲一口氣,身子和精神都一下子鬆弛了下來。

來不及研究自己到底為何會如此情不自禁,帶著對那個話本先生的一絲絲愧意,褚安銘終於睡著了。

那一夜,客棧的另一間上房內。

另一個人也沒有能非常安穩的睡去。

藍田覺得自己大概是在馬車上睡太久了,明明累得全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一般,卻怎麽也睡不著。他在**烙餅似地翻來覆去好久,總覺得心慌,臉頰上地莫名燥熱。他打來一盆冷水,抹了把臉,又用沾濕了的帕子覆在自己的額頭,才覺得平靜了些許。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此刻正在樓上屋子裏某人的腦海中**忙碌著,聲嘶力竭地哭喊著求饒。

……

翌日,褚安銘起床梳洗的時候忍不住想起了昨夜的事情,隨口問了身邊的人:“玉先生如何了?”

身邊侍從答:“似乎是還在睡呢。”

褚安銘抬頭看向窗外,早已日上三竿。

但他心中有愧,一時也沒能對著賴床的話本先生生氣,思索了片刻道:“讓他睡吧。”

侍從:“是。”

褚安銘又想起了些事,開口吩咐:“給本王準備早膳的時候,多備一份,等他醒了送到他屋裏去。”

本王昨夜那樣的肖想了你,總得要補償一些什麽,不然總覺得心中有愧。

作者有話說:

王爺:我是個有禮貌的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