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無相之劫

冷漠夕的話卻是讓張猛為之一怔,張猛如今已到元體後期之境,自然知曉這元體期必須得經過雷劫淬煉身體不可的。所以,在冷漠夕說出自己在過會之後,便有雷劫降臨時,張猛是如何驚訝,畢竟冷漠夕如今才幾歲,卻也感受到了元體期的雷劫,這倒讓張猛頓生一股無奈之感。

冷漠夕雖然如此說道,但天上依舊如同原先那般,猶如水洗一般幹淨,根本沒有其他一絲多餘的事物在,蔚藍之色盡顯在冷漠夕與張猛兩人的眼中,倒卻沒有一絲烏雲,更別提是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了。

張猛舉頭望天,卻也沒有感受到天劫降臨時的那種威迫感,便疑惑的對冷漠夕說道:“少爺,你說的可是當真?那為何此刻的天空卻未有一絲雷雲凝聚呢?該不會是少爺你自個想多了吧,或是感受錯誤呢?”

話說張猛心中還真的有點不相信冷漠夕說的話,畢竟在張猛的眼中這修為境界每一層次的提升都十分艱難,若是冷漠夕能夠這麽快便感受到元體雷劫的到來,那張猛也算是白活了這麽久了,他當初在圍殺冷漠夕時,可是知道冷漠夕的修為才到靈仙後期之境罷了,而今卻已經來到了煉脈後期之境,兩者相差不過個把月的時間而已,但這麽短的時間內,冷漠夕居然一連越過三個境界,這讓張猛心中多少有點接受不了。

冷漠夕聽聞張猛的話,便是舉頭望著天空,那天空依舊沒有一絲雲朵,便連白雲豆沒有,更何況烏雲了。天,藍得便如潑了墨水一般,讓人心兒倍感舒適。然而,冷漠夕卻望著如此美景說出了一句讓張猛震驚不已的話來,“不,它正在醞釀著……”

冷漠夕的話卻沒有說完,而是將這些話全都聚集在雙眼之中,望著天上不斷湧動的劫雲,死寂的雙眼卻像是會說話一般,流動著一陣陣光華,似乎在訴說著某些話語一般,盡是沉思之色。便見冷漠夕望著天上劫雲,暗暗想道:“我如今不是身處三荒之中,也便是在封印之中,而這雷劫居然也一並而至,卻是為何?”

“什麽?!”聽聞冷漠夕的話,張猛大驚道。隨後,又緊急的說道:“少爺,這元體雷劫又是六九雷劫,跟三九雷劫卻是不同,在三九雷劫可以用法寶或是陣法,將這雷劫抵禦掉。但這六九雷劫,卻必須是渡劫者親身而為。也就是說,少爺,這雷劫你必須要用身體扛著,若是用法寶去抵禦,便無法渡過了。”

聞言,冷漠夕不由得低下頭來,望著張猛,問道:“還有這事?那九九雷劫時呢?又該如何?”

冷漠夕對這雷劫之事並不了解多少,就如上一次冷漠夕在渡三九雷劫時,到最後卻奔出個第四重雷劫來,將冷漠夕打了跟措手不及,當時幸好有乾坤旗,不然冷漠夕卻也不是那麽好過了,雷劫可不是兒戲,卻是半點馬虎都不得啊。

張猛聞言為之一愣,他沒想到天賦如今之佳的冷漠夕,卻對這一些事兒全然不知,倒是讓張猛的心中有了一種想當冷漠夕師傅的念頭,當然這事他自個知道是不可能,他也隻是想在此刻充當這師傅的角色而已。

便見張猛說道:“我如今便已到元體後期之境,莫非少爺還以為我老張會欺騙於你不成?這三九雷劫、六九雷劫、九九雷劫,都各自有各自的特點,每每卻是不一,至於哪裏不一樣,這又得根據個人而論,而不是說這雷劫是固定模式的,當然,有些地方卻是固定不變的,例如三九雷劫,定是三重雷電劫數而已。”

“至於少爺所指的九九雷劫,這個我並不知了,畢竟我連重生之境都未曾達到,又豈會知曉這九九雷劫的奇特在哪裏呢?當然,若是此時我還在華崖山脈中,定能夠為少爺解惑,隻不過現在我卻也無能為力了。”

張猛的話卻讓冷漠夕忍不住回想起自家在渡三九雷劫時,那突然出現的第四重雷劫來,不由得想道:“此次雷劫是不是又如三九雷劫一般,會多出現什麽變數來呢?”

冷漠夕的命運誰都無法斷定,便連諸葛明的師傅,想要通過秘法運算冷漠夕的前後,都落得深受重傷的下場,而所得到的不過是冷漠夕日後會去往的一個地方而已,具體事兒卻也探測不出一絲半分來。

這便是冷漠夕的命運,自從冷漠夕遇到玄陽那一刻起,他的命運便開始變得不同,再加上天之道卷、地藏閻羅像、人道七情劍,這三件神秘非凡的法寶出現,更讓冷漠夕身上的外衣更加朦朧不清,便連玄陽都難以揣測冷漠夕今後的成就會是如何。

從而可見,冷漠夕日後的路,是誰都無法斷定的。

張猛見冷漠夕一直抬頭望天,便也沒有過多的打擾,他也如同冷漠夕那般舉目望空,或許是因為張猛處於元體之境太久的緣故,竟然在觀望了一陣子天空之後,張猛最後才震驚的發現到頭頂的天空,並不像表麵那般平靜。

張猛雙眼睜得如同牛眼一般大,他驚恐的發現天上的雲層早已布滿天空,滾滾烏雲如同地毯一般鋪在蔚藍的天空上,那一輪明亮的驕陽早已不知所蹤,一條條紫黑色的電鰻不斷從一塊雲層激射到另外一處雲層上。

張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一切景物一般,急忙晃了晃腦袋,用手揉了揉眼睛,這才定眼望去。然而,在張猛這般動作之後,那原本電閃雷鳴的劫雲卻不知所蹤,天空一切如同,並無一絲變化,天依舊如此蔚藍,依舊如同水洗般幹淨。

這讓張猛心中忍不住升起一陣陣恐懼,再度定眼死死望著天上。沒過多久,那滾滾扭曲的紫黑色雷電,再度出現在張猛眼中,這張猛不由自主的咽下一口吐沫之後,才大驚道:“這,這竟然是無相之劫!!!”

張猛的話,自然引起不斷注視雷雲的冷漠夕的注意,便也說道:“無相之劫?”

張猛見冷漠夕一頭霧水的模樣,便也沒有絲毫停留,畢竟此時情態危急,也容不得張猛再度遲疑下去,他也就在冷漠夕話語一落之際,立馬接口說道:“少爺,你在渡劫時定要注意一件事情。”

“什麽事……”

“無相!物,為無物;相,為無相。這便是無相雷劫的奧義所在。這無相雷劫,一般來說極少出現,除非是大有作為之人,上天才會降下無相雷劫加以考驗,若是通過那所得的好處,可謂驚世駭俗。”張猛說道。

對於這些,冷漠夕自然不想多聽,便對著張猛說道:“你便將無相雷劫的具體事兒告訴於我便可,其他的便也無需多說。”

被冷漠夕這麽一說,張猛這才發現自己扯遠了,心中有點兒尷尬,但他卻也沒有如何,而是再繼續說道:“無相雷劫乃是一種無形無色無味的雷劫,這種雷劫向來最要矚目的便是一個無字,其次便是心劫,這也便是相劫了。也就是說,無相雷劫,不止有無形的雷電之外,還有令人無法防範的心劫。”

經張猛如此說道,冷漠夕心中對這無相雷劫已有些了解,便也沒有多少顧忌,一股衝天的氣勢,頓時從冷漠夕身上上奔放而出,如同龍卷風一般,朝四周席卷而去。與此同時,冷漠夕的身體也緩緩向天上升起,同時對著張猛說道:“你便在一旁為我護法。”

說完,冷漠夕便如一枚炮彈一般,朝天空激射而去。不多時,他便已經站立在虛空之中,輕抬眼簾望著頭頂之上滾滾而動的劫雲,心中一片清明,未有一絲擔憂恐懼之色。肆無忌憚的風吹打在冷漠夕的身上,而冷漠夕便如同鬆樹一般,永遠都不會彎下腰來,他就這般的挺立在半空之中,任憑雷雲如何凝聚,他都未曾在乎。

滾滾雷雲便如同四麵八方注入海洋一般,朝冷漠夕的頭頂之上源源不斷的匯入進來。便在這時,一股威壓肅殺從天上蒼穹湧現,讓處於下方的張猛驚恐退去,他可沒有冷漠夕這麽有信心,能夠抵擋得了這無相雷劫,在這威壓出現的刹那,張猛就用遁光逃去,在一邊為冷漠夕守護著。

冷漠夕自然不知張猛已經離去,他舉目望著天上的劫雲,此刻的雷雲已經醞釀到極致了,一聲聲低沉的悶雷之音,從上方湧現,落在冷漠夕耳邊讓他感覺卻並不如何。或許是冷漠夕的神情惹怒了這雷雲,隻見這雷雲的紫黑閃電,不斷湧現到冷漠夕頭頂之上。

“哢嚓~~~~”

便聽到一聲爆音從天空轟然炸響,扭曲的紫黑色電蛇,如同上古凶獸一般,猛然從天空之上向冷漠夕窮凶飛疾而來,整片天地在此一刻,全都化為寂靜,似乎在這一道雷電之前,任何事物都顯示那麽渺小,那麽不堪似的,不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