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元體雷劫!!!

清浦被冷漠夕用判官令收服之後,便安靜下來,而四隻由五獸天行幡所變化出來的四種異獸,卻因為清浦的沉靜,而隨之消失起來。

無論是虎狼,還是天盧、離火獅,其肉身都已經不在,其全身血肉都被清浦煉製在五獸天行幡中,便連魂魄都未曾躲過這命運。故而,它們四隻上古妖獸,便是被冷漠夕用喜罡亂舞給擊潰,卻亦是沒有絲毫變化。當然,這對五獸天行幡來說勢必有一些損傷,但隻要將五獸天行幡重新煉製一下,加入一些材料自然能夠令此幡恢複如此。

清浦被判官令侵入體內,其靈魂正在被判官令所占領著。一時半刻之後,清浦也受這判官令所侵,成為冷漠夕的手下。如此,冷漠夕自然便是通過判官令得知清浦識海靈魂中的記憶,畢竟判官令便有盜取他人記憶之能。

冷漠夕如同翻書一般,查看了清浦的記憶,便也將清浦從出生到現在的事兒,全都望了一遍,自然也便知曉了清浦的一些事兒。清浦為人狗仗人勢,憑借他是龍虎山弟子的身份,便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傲慢之極。這些事兒,若是落在以前的冷漠夕眼中,必是厭惡之極,然而此刻的冷漠夕對此一些卻全然不顧,他一直在搜尋著自己想要的信息,畢竟他此行最為在乎的乃是點蒼派的下落。

一會兒之後,清浦便也醒了過來,睜開雙眼望著前方的冷漠夕,臉上表情卻十分有意思,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的變化著,有時眉頭微皺,有時臉露凶狠之意,直到最後才十分不願的對著冷漠夕喊道:“主人……”

冷漠夕聽到清浦的話,卻也沒有回應,隻見他把手一伸便有一道紅光閃現,閻王令就已出現在冷漠夕的手掌之中。與此同時,隱藏在清浦雙眼中的怒氣,卻漸漸轉變成驚恐,急忙叫道:“主人,主人饒命!!!”

然而,冷漠夕對此卻依舊無動於衷,在他手上的閻王令依舊散發出陣陣紅光,而清浦的胸膛處,卻散發出道道黑光,隨之便有一塊黝黑的令牌,從清浦的胸膛處冒了出來,朝冷漠夕手中閻王令飛來。

判官令一離開清浦的身體,他識海中的靈魂便已破滅,整個身體如同失去能量的機器人一般,傾倒在地上,直到死亡以後,他的臉上依舊是驚恐之色。清浦他自己也未曾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如此不堪的死在他之手,這便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雖然對現在的冷漠夕來說,清浦如何都與他無關,但他卻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更不願意讓身邊帶著這麽一個人,最為主要的乃是冷漠夕覺得將判官令用在清浦這種人身上,純粹是浪費,便也想都沒想的將之召喚回來,對冷漠夕來說得知清浦腦海中的記憶,便已經足夠了,根本沒必要將這塊判官令再留在清浦的身上,這才用閻王令將判官令喚出。

清浦已死,那五獸天行幡便也掉落下來,便在這麵五獸天行幡快要掉落下來時,卻見冷漠夕將手一揮,一道真元將這五獸天行幡給托住。之後,冷漠夕手掌一招,那麵五獸天行幡如同忠誠的狼狗一般,朝冷漠夕飛了過來。

冷漠夕接過這麵五獸天行幡之後,便向清浦走去,摘下他手腕上的儲物手鐲,一縷靈識飄然鑽入到這手鐲之中,將裏麵的東西都查探了一遍,隨後也不去管它,連同那五獸天行幡一同收入到天陽令中。冷漠夕這才說道:“沒想到三荒中的五大派為了防止上古異獸,竟然將三荒用陣法分成五塊區域,每個區域也是不相連,除非知道如何行走,不然便也無法去往點蒼派了,這倒是如何是好……”

冷漠夕望著天空,嘴中卻是自言自語,不知對何人說起,也不知他所這話究竟為何,但卻見他說完這些話後,舉目望著遠處巍峨山峰,雙眼中卻透露著那麽一絲絲無奈……

其實,這也難怪冷漠夕會如此,畢竟他一心想要求得點蒼派的下落,好早日完成諸葛明五人最後的遺願,原先在蠻荒時,便以為隻要到了洪荒便能夠去往點蒼派,將諸葛明五人所囑托之事給辦好,誰知道如今來到洪荒,卻亦是無法去往點蒼派,這使得冷漠夕想要報仇的心,不得不按捺下來,再次等候著。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冷漠夕這才轉過身來,眼中無奈之色便已消散,依舊是那副漠然的模樣對著吞天蟒說道:“你我本不該一起,如今已到洪荒,你我便此分開。”

聽到冷漠夕的話,吞天蟒微微愣住,心頭不由得著急起來,連忙說道:“恩人,我在蠻荒便已說過,會誓死追隨恩人左右,還望恩人能夠答應!!!”。吞天蟒雖是妖獸,但卻比起人類來說,卻亦是重其信譽,便是冷漠夕讓走它,它都不曾想要離去。

冷漠夕聽到吞天蟒的話,望著這一條上古異獸,眼中竟然流露一絲絲溫柔,這實在讓吞天蟒心中一喜,還以為冷漠夕會答應於它。誰知,便在吞天蟒心中微喜之時,卻聽冷漠夕依舊無情漠然的說道:“不必了……”

話語一落,冷漠夕的身影一晃之間,便也消失得無影無蹤,讓吞天蟒矗立在原地許久許久,直到——吞天蟒也不知等了多久,隻是它知道在此一別,今生或許再也見不到這一位迷一般的男子了……

吞天蟒自然不知冷漠夕雙眼之中剛才那一絲柔光,其實並不是因它而生,而是冷磷。吞天蟒與冷磷同是蛇類,雖然吞天蟒與冷磷的外形並不一樣,但卻相處不多,再者它們兩者都有共同之處,這使得冷漠夕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經常與他嬉鬧的冷磷來。

然此刻,冷磷為了幫助冷漠夕擋住那一刀,早已被屠仙之刃硬生生穿過身體了。每每想到冷磷,他便會想起冷磷為他擋刀的那一幕,宛如曆曆在目一般,時常讓冷漠夕心中悲憤不已。冷漠夕不想因為吞天蟒而經常想起冷磷,這才不用吞天蟒跟隨,冷漠夕想要將這一段痛苦的記憶給埋在內心深處,他要用這些沉痛的記憶來鞭笞自己,他要報仇,他要用自己的手親自擊殺所有仇人!!!!

冷漠夕這麽一走,便又剩下自己一個人,隻有他自己的影子,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伴在他的左右。

冷漠夕離開吞天蟒之後,便出現在另外一處森林之中,一道金色光芒閃現在冷漠夕的手臂上,隨後又一道青色流光,從天陽令中鑽了出來,冷漠夕將手一伸,將乾坤旗握在手中,淡淡的說道:“張猛,出來……”

華崖山脈的煉火門門主張猛,便在冷漠夕召喚之下,從乾坤旗中飛躍出來,他還是那般沒有絲毫變化,當他從乾坤旗中出來,回到現實的世界中,見到冷漠夕後,便恭敬的說道:“見過少爺!!!”

冷漠夕也沒有多說其他,徑直道:“上次你說的歸生丹,還差幾種藥材?”

被冷漠夕這麽一問,張猛做了這麽久的掌門,自然知道冷漠夕問此話的用意,便也連忙將他自己還欠缺的藥材給報了出來,在說這些藥材時,張猛說的是有多詳細就有多詳細,將每一種藥材是何種顏色,什麽樣的模樣才是最好,什麽樣的模樣是最壞,唧唧歪歪的在冷漠夕亂叫一通。

而冷漠夕卻是如同枯木一般,待在那裏不斷聽著張猛說的話語,卻也未有一絲煩躁與按耐不住的情緒,從他的臉龐上顯現出來。若是換了別人,自然無法承受得住張猛如此嘮叨而且令人抓狂的話語。此刻的張猛就如同大話西遊裏麵的唐僧一般,話多得讓人有種自殺的衝動。

張猛在冷漠夕身邊足足說了數個時辰,這才將想要說的那些藥材給一股腦的說完了。不過,張猛卻沒有一絲疲倦之色,反而顯得十分的興奮,雙眼睜得大大的望著冷漠夕,十分的激動的說道:“少爺,你是不是想要將這份丹藥給湊齊?”

冷漠夕微微點了點頭,卻也沒有多說什麽。

不過,冷漠夕這一舉動落在張猛眼中,卻是如同自家得了五百萬一般,興奮的不得已。因為張猛被困在元體後期之境,已不知幾多年了,如今如是有了這歸生丹,那張猛便能一舉衝破這尷尬的元體後期之境,來到他夢想多年的重生之境。

張猛他原本對冷漠夕卻頗為不服,畢竟冷漠夕當初所用的手段並不如何光明正大。而今,張猛在乾坤旗中待了如此之久,跟冷漠夕接觸的機會也多了,便也知道冷漠夕真的如他原本說的那般,沒有將他們當做手下傭人看待。

張猛也是知道此段時間,冷漠夕身邊發生了許多事兒,畢竟冷漠夕這段時間時常運用乾坤旗中的幻天金狼,而他們又與幻天金狼共同處於乾坤旗中,其關係早已親如好友,從幻天金狼口中自然得知冷漠夕的一些變化,故而張猛也沒有覺得此時的冷漠夕會如何。

冷漠夕見張猛那一臉興奮的模樣,也知道這位前輩高人,卡在重生期已是好久,便也沒有再這般冷漠,而是給他講解道:“我得知一處地方是這洪荒之中的交易場所,裏麵或許會有歸生丹所需的藥材,因此我才喚你出來,到時候便好一並取了,將這歸生丹煉製出來,讓你早日達到重生之境。”

“謝謝少爺!!!”聽到冷漠夕的話,便是張猛也不由得感動起來。畢竟他此刻乃是處於屋簷之下,根本沒有絲毫說話的份兒,而冷漠夕卻如此待他,這又讓張猛如何不高興與慶幸。就好比一個主人一直惦記一個淪為階下囚的奴隸最為關心的事兒,這種事兒能不讓這作為奴隸的不激動不感激嗎?!

冷漠夕得知這一處地方,自然是從清浦的記憶中得知的。剛才冷漠夕說的那處交易場所,處於落火澗中,名為聚寶盆的地方。這裏便是龍虎山歸屬地中唯一一個交易場所,因此這裏向來是人流不息,多如牛毛,裏麵有各色各樣的法寶靈物,稀罕的靈藥妙草。

而歸生丹這種可以助修道者,從元體後期快捷達到重生初期之境的靈丹,雖然亦是珍貴,但是它所需要的藥材,在這洪荒之中,卻也不一定尋不得到,畢竟洪荒之地乃是上古之源,其中的靈花異草,可謂數不勝數,多得嚇人,便是再難尋的配方藥材,都可尋得。當然,這並非這龍虎山這一塊地方,而是說整個洪荒之地。畢竟龍虎山隻是三荒一處地方而已,並非整片洪荒。

冷漠夕如今也明白單憑自己是無法去往點蒼派了,當需找個熟悉此路的人來做向導,不然他便沒有絲毫辦法去往點蒼派,而落火澗又是人流最多的地方,其中不乏各色各樣的人們,當然亦有一些散修高手,也便是如此,冷漠夕這才想要去玩落火澗一趟,其一乃是為了點蒼派的事兒,其二便是為了歸生丹的事兒了。

“你所說的藥材,我都全都記住了,你便進去乾坤旗吧。”冷漠夕聽了張猛的話後,便也沒有絲毫情緒波動,靜靜的說道。

“少爺,懇求你將我留在外麵吧,這乾坤旗中除了一群悶騷野狼之外,便隻有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麵孔了,就讓我在外麵好好服侍少爺,畢竟少爺你也需要一個人好照顧,而我不是剛好嗎?”張猛生怕冷漠夕會不答應一般,連忙接著說道:“再說少爺你不是要去那個啥聚寶盆嗎?對於這種事兒,我十分有經驗的,帶上我,少爺你就不用擔心會被人坑了。而且,那歸生丹所需的藥材,由我來挑選豈不是更好,這樣又不煩勞少爺。少爺,你說是不是?”

張猛可憐巴巴的望著冷漠夕,從張猛的表情來看,自然看出張猛心中的擔憂,生怕冷漠夕真的不顧他說的話一般,將他再度收入到乾坤旗中。這也難怪,畢竟乾坤旗簡直就是一個典型的監獄一般,當然這乾坤旗自然非一般的監獄可比,但其性質卻是相差無幾,這讓張猛這麽一個人待在那裏,卻多少有些煩躁。

說來也怪,張猛如今已達到元體後期之境,按理來說其心境修為定不是如此,又豈會按耐不住寂寞的環境呢?可他便是這般行徑,倒是讓人想不通了,他怎麽說也是元體後期的強者,在一方門派中,卻也是一門之長,可他便是如此,雖然讓人不解,但卻暗地中符合了那話——林子大了,那個啥鳥都有的。

冷漠夕聽了張猛的話,心中卻也是感覺他說的在理,他對這些事兒倒沒有接觸過,更加不會如何去討價還價,更為重要的乃是,冷漠夕還需要尋人得知點蒼派的下落,若是他自己些許會將這事弄砸,因為他自個明白此時的他,心中那團殺意隻是被強行壓製住,一旦被觸動了,那便是他也會控製不住的。

故而,便將此事想通之後,也就答應了張猛的請求,沒有將張猛重新收入到乾坤旗中,而是讓他處於自己身邊,跟隨在自己左右。這倒讓張猛興奮不已,他早就不想一直待在那乾坤旗中了,畢竟乾坤旗中的世界實在太過沉悶了,那有現實世界中的打打殺殺,爾虞我詐來得爽啊。

也難怪張猛會如此激動了,這段時間力實在把張猛給鱉壞了,一直待在乾坤旗中無所事事,他都以為這般下去身體會不會生鏽不頂用了。當然,他無聊時也是有跟他人練練手,可在華崖山脈中,卻無人是他的對手。因此,他便去找那些同級的幻天金狼鬥法,可那些幻天金狼實在太過強悍了,張猛都會被幻天金狼的幻術給搞得暈頭轉向,在分不清西東時就已經落敗了,這卻讓張猛心中一陣憋屈,從而也少與幻天金狼對法,畢竟他可沒有求虐的心裏。

冷漠夕自然不知張猛出來還有這麽多的情緒,便也沒有多說什麽,徑直朝前方飛遁而去。張猛見冷漠夕離去,連忙架起遁光,急急喝道:“少爺等等我……”

然而,就在這時,冷漠夕靈台識海中的本源靈魂,忽然閃過一段信息,讓冷漠夕這疾速飛遁的身體,在半空中硬生生的停頓了下來。讓同樣疾速飛遁的張猛差點撞上了冷漠夕,幸好張猛反應快捷,便離冷漠夕一米之地,硬生生將遁光停了下來,對著冷漠夕不解的問道:“少爺,你這是怎麽了?”

冷漠夕望著天上晴空萬裏的天空,蔚藍色的天給人一種水洗一般的幹淨,沒有絲毫其他事物,更沒有雲層飄過。許久許久之後,冷漠夕這才回過神來,望著張猛,說出了一句讓張猛驚訝不已的話語來。

“我的雷劫,將在今日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