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老友
午時，百鬼掩行的力量最弱，肅帆雲可以不借用時間間鎖找到之以樓。千女樓中，男人又是特別敏感的存在，就算是費和，在路過這些院子的時候也不會多留一步，多看一眼。該怎麽去之以樓成了肅帆雲苦惱的問題。
總不能遇到一個就迷昏一個吧，這個顯然不利於以後的發展。
“公子是否有苦惱的事情？”雙飛蝶的侍女歲寒，突然出聲。
肅帆雲心中一驚，雖然他的修為不算太高，但醫者的感覺也是很厲害的，很少有人能在不被他察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來到他身邊，這個女人，不簡單。
她做到了雙飛蝶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
“公子不必驚訝我的出現，我來隻是想問問公子是否需要幫助？”
這個女人，他認識，卻不熟。當初在皇座的陣營中，他曾經見過她幾次，那時候她就默默的跟在雙飛蝶身邊，兩人據說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在她的身邊。
當初他便對這個女人沒有好感。肅帆雲自認心思細膩，能才眾人心思。天下人何其多，他就算不懂全部，也能明白七七八八。麵前的這個女人他卻一點也不明白。
每次相見她都是這樣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讓人放下疑慮卻又不得不提起戒心。
“你能怎樣幫我？”
“公子現在不是苦惱該怎麽前往之以樓？”
出其不意，在歲寒說出這句話之後，肅帆雲出手，掐著她的脖子。
麵對他突如其來的殺意，歲寒麵不改色，“我可以帶公子前去。”
肅帆雲沒有表態，持續收緊的五指有著試探的意思。
歲寒沒有求饒，即使她呼吸越來越困難，她還是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她將選擇權全部交出，任由他人抉擇。
最終肅帆雲還是鬆開了手。歲寒因缺氧而倒地，心肺間的疼痛讓她不斷咳嗽。肅帆雲沒有一點憐惜，冷聲吩咐：“帶我去吧。”
歲寒也不矯情，扶著身邊的柱子站起。“去之前請先將這個東西喝下。”
她從懷中拿出一瓶晶瑩剔透的**遞給肅帆雲。
“這是什麽？”肅帆雲接過，並沒有馬上打開瓶子。
“這藥喝下之後會讓人短暫失去五感，不過藥效隻有一炷香的時間，我畢竟有些秘密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歲寒見肅帆雲懷疑，補充說道：“這藥不會留下後遺症，而且就算你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它也會發揮藥效。”
把玩著手中的藥瓶，肅帆雲再次斟酌，是不是該現在滅口。“你對我還挺了解的嘛。”
“別人也許我不知，但你第三相國我還是了解一二的。”歲寒冷嘲，“誰讓你跟我主子熟呢。午時前我會在這裏等你。”
午時，肅帆雲查看了一下東依的情況，見她還在睡覺，留下字條之後就離開了。而雙飛蝶在早上之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屋中，歲寒也沒有去打擾她。
兩人按照約定，午時前見麵。
這一次肅帆雲沒有猶豫，一口將瓶中的**喝光，味道還不錯，甜甜的，像是兌了水的蜂蜜。不一會兒，慢慢變窄的視線預示著藥力開始散發。
五感消失，就算是他這樣身經百戰的人也不免心中發虛，他輕咬舌尖，希望用疼痛來抑製藥力，卻沒有結果。這時手中多了一根長棍，牽引著他前行。
雖然五感消失，但他還是能知道自己此刻隻是很普通的在走，而且這條路還十分的平穩，沒有坑坑窪窪，沒有什麽小石子之類的。這樣走就不會引起人的懷疑？
他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歲寒用了什麽辦法做到這一切的。
一炷香的時間並不長，當最後一步停下，消失的五感便漸漸回歸，此刻他就站在之以樓麵前，一切居然設計的如此精準，實在讓肅帆雲覺得不可思議。
他看著歲寒一言不發轉身離開，忽然出聲喊住。“你幫我卻一點也不要我回報你？”
“就算我不幫你，你也會有辦法來到這裏不是麽？我知識讓事情變得簡單一點而已。”歲寒停下，說明自己的意思之後，便離開。
這一次肅帆雲沒有留下她。雖然無償幫忙這種事情的確讓人懷疑，但她的話也不無道理。沒有她的幫忙，自己必然也會在午時到這裏，而有了她的幫忙之後，事情的確變得簡單和順利許多。
該不會她是那個人安排在這裏的？不，應該不是。
午時已到，相約的人準時出現。
“好久不見啦，老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如幽靈一般，從之以樓內穿門而出。
肅帆雲見此情景卻一點都不顯驚訝，“是啊，真是好久不見，老鬼，你還是如同鬼魅一般，穿來穿去。”
“的確沒有你這般陽光帥氣，溫文儒雅，知書達理啊。”
恭維話的一套一套出口，也沒有一點不好意思。被恭維的人頻頻點頭，十分享受。
“事隔這麽多年，果然還是老鬼你最了解我啊。”
“說正事吧，皇座讓我將這個交給你。”黑袍中露出一點點縫隙，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火紅珠子出現。
肅帆雲知道老鬼的習慣，不會讓自己的皮膚露在外麵於是主動伸手接過。“這是什麽東西？”
“涅槃之火。”
肅帆雲一驚，隨後冷笑道:“皇座果然料事如神啊，我缺什麽，他就送什麽，不過我很好奇，鳳凰族早已絕跡，皇座是如何得到這涅槃之火的？據我所知，涅槃之火可比磐涅之火高上不止一個檔次，至少普通的鳳凰身上是不可能有涅槃之火的。”
“如何得到，我相信你隻要稍加思索便能想到一二，畢竟皇座的命是你救回來的。”
“是啊，的確是我救了他，而且不止一次，那我現在可以說，我後悔了麽？有太多事情我不知道，你們卻知道，老鬼，我不是妒忌，我知識想弄清楚，皇座的計劃究竟是什麽？”
“肅帆雲，你逾越規矩了。身為第三相國的你，沒有資格探聽皇座的計劃。”
“嗬……”肅帆雲冷笑，也是苦笑，“老鬼，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我們三個人，或者說我們這些人之於他，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你難道真的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