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失落皇朝 第十六章 全因子的心魔

全因子看著九天雷劫慢慢散去,神色複雜。不管這劫雲是自己聚集還是那人召喚,都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目前的他一直處於劫雲的第五關。他曾自信滿滿的嚐試過幾次,但最後都以失敗告終。這些年他一直想要尋找渡劫的辦法。可修行之道萬萬千,別人的辦法他並不適用,隻能借鑒。這讓他吃足了苦頭。

現在,他隻能抱著那一點連自己都不相信的僥幸心裏,希望那人並沒有渡劫成功吧。

可惜,他的希望真的不值得相信。

劫雲已經散去,天空恢複了淡藍。結冰的湖麵泛起霧狀的寒氣,被劈裂的冰層在慢慢的修複。

深深的冰層下,到處都是裂痕。可就在裂痕的盡頭,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有一點金色流光在慢慢旋轉,將周圍映出微微光亮。一個和湖麵一模一樣的男人就躺在那裏。

周圍沒有冰層,似乎是男人專門開辟的一個空間。躺在其中,就好像睡在冰棺中一樣……太不吉利了!而這男人不是別人,正式東依的師尊,閻拓。

金色流光處於閻拓的眉間,仔細來說,金色流光是在一塊玉佩之中。而且金色流光似乎並不是自己想要呆在裏麵。隻見它不斷的遊動,衝撞,似乎想要衝破玉佩的束縛。

閻拓睜眼,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冰層裂痕,他冷冷的笑道:“雖然躲在這裏有點窩囊,但比起被你找到,我情願窩囊。”他說完這話之後,身體居然直接穿透冰層,開始慢慢的上浮,直到與湖麵上的身體重合。躺在湖中的隻不過是他的神魂。因為第七次的雷劫主要針對是神魂,所以他的身體並沒有什麽損傷,當然他是憑借法寶才能做到的,不然怎麽可能躲得過雷劫的查探呢。

當神魂和肉體徹底的融合之後,他沒有立刻起身,而是自言自語的說道:“能躲過這一劫,還真實多虧了我的好徒弟啊。”隨後他將額頭的玉佩拿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放聲大笑。

整個天幕,甚至整個昆侖都飄揚著閻拓的笑聲。那笑聲霸道,張狂,得意,肆無忌憚……

全因子臉色發黑,愁眉怒目望著天幕山的地方。他不想聽到這笑聲,可封閉了五官之後,笑聲依舊不斷在腦海中出現。

因笑聲而趕來的全術子,見自己的大哥隱約有入魔的情況,大驚!他立刻上前,拍了拍全因子的肩膀,想將他喊醒,卻沒想到全因子反身就給了他一擊。全術子沒有防備,被打的倒飛出去,吐血倒地。他大驚,看到全因子眼中的瘋狂之後,立刻用仙緣力將他封住。

可全因子的修為比他高,僅用了一會兒就掙脫了束縛朝他攻擊。全術子受傷在前,後又受到仙緣力的反噬,重傷在身,隻能勉強築起防禦自保。

全術子無力阻止全因子,隻能淒厲的喊道:“大哥!”

也許是因為他的喊叫,全因子攻擊的掌力遲疑了,他停頓了下來慢慢收手。

全術子見自己的喊他有所反映,更是努力。“大哥!大哥!”

全因子眼中的混沌散去,回複清明。他看到倒在地上弟弟,嘴角還掛著血,大概也能猜到自己做了什麽。

“我……我入魔了?”全因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會因為閻拓的笑聲而入魔,他苦笑,顫抖的抱住自己的頭。“我不如他,我不如他啊……哈哈,哈哈……”

全因子在笑,臉上卻一點笑意也沒有,雙眼彌漫的全是淚水。

全術子勉強撐起自己,他走到全因子身邊無奈的歎道:“大哥,想你謀劃多年,怎麽就看不透這其中的緣由呢。閻拓的笑聲,就是專門針對你而來的。”

“你是說?”

“他剛度過七色煉魂,修為中多少帶有一點煉魂的味道,他笑的無意,若是聽的人也無意,那麽自然沒什麽作用,可你我……唉。”

全術子的話沒有說完,但也足夠讓人明白了。這昆侖,誰謀劃的最多?自然是全因子,原本若他就這樣聽著,心中難受著倒也沒什麽事情,可就是因為他難受,不想聽,封閉了五官,導致隱含在笑聲中的雷劫力量直接攻擊,所以他才會如此失策,沉浸在自己的心魔之中。

想透之後的全因子慢慢放開,將混亂的心神沉寂,片刻之後,他又是那個昆侖掌教!

“弟弟,這次大哥有點……對不住了。”全因子抱歉的看著全術子,他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小瓶子。“這是療傷聖藥,凝息丸,它可以暫時隱藏你的傷勢,隻要在藥效完全散開的這三天中不要再受傷,它就不會影響你恢複,你的傷勢不能讓人看出來,明白麽?”

“嗯,我知道。”全明子沒有懷疑,直接拿過藥吞下。“還好你這裏一直有結界防備,不然你剛才的失態肯定會引起別人懷疑的。”

全因子看著在陽光下透出的一點光芒,堅定的說道:“以後,我一定會讓這裏真正的處於陽光之下!”

閻拓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笑居然引起了這麽大效果,他是無心的,真的無心。此刻他早已坐起,看著手中的玉佩深思該怎麽處理。

若東依看到這玉佩一定會驚呼,這完全就跟她身上碎掉的那塊一模一樣嘛,除了當中那一點紅色流光。

在閻拓身後,一個蒙麵的纖細身影悄悄走進,她手上拿著一件皮絨大袍。

“你來了。”身影在閻拓身後停住。隨後蹲下將皮絨大袍披在閻拓的身上。

閻拓抓住她的手,輕輕一扯就將來人扯進了自己的懷中。他用大袍將兩人一起包裹。“怎麽還帶個麵紗?”

身影淺笑,並沒有說話。

閻拓似乎有些不悅,一把扯下她的麵紗,“這裏是我的地方,不會有人看到,而且就算別人看到又怎樣,我們的關係,除了我那徒兒,不需要瞞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