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祝淵殺人
雪雁丟下那番話就走了,隻剩祝淵一人還在房中生著氣,他盯著地上跪著瑟瑟發抖的莊善能,心中一股殺意升起。他冷哼了一聲,慢慢問道:“是誰派你過去的?”
祝淵雖不認得莊善能,莊善能卻認得他,聽了祝淵的話,莊善能忙伏在地上恭敬的說道:“回瑉王的話,奴才是金大人派去的。因那屋裏常年沒人住,小的便讓同去的金賢住在裏頭,誰知道林大小姐來的突然,一時來不及通知,隻得鬥膽把林大小姐接近下人住的小院裏。並非奴才有意輕視林大小姐,還請瑉王殿下恕罪。”
祝淵心中煩躁,這些人動不動就叫他瑉王瑉王,可他這個“王”是別人自封的也就罷了,當個“王”也當的毫無主動權,實在是膩了!
“那你為何偷她手稿?”祝淵又問。
莊善能忙磕頭解釋道:“因大小姐關在房裏一直不出來,後來聽見屋裏擺飯,我就想進去看看那房裏有些什麽秘密,誰知看到手稿,發現林大小姐的手稿極有價值,想偷回來獻給瑉王……”
“去祖宗的獻給我!你是要獻給那個老不死的吧!”祝淵一腳踹了過去,正中莊善能的臉上,把莊善能踢到一旁,接著罵道:“你當她是傻子嗎?她連屋子都沒出,你就去偷她的手稿,她發現了還不鬧將起來?如今我費了老大的勁才哄得她同意,現在又被你給搞砸了!”
莊善能哪裏知道這個,他們是一個月才接頭一次,雪雁答應祝淵的消息,祝淵都還沒傳出去呢,莊善能隻當還是以前的計劃,所以弄巧成拙,害的祝淵現在被雪雁臭罵了一頓。
祝淵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問道:“你與吳家簽的是什麽契?”
莊善能見主子突然轉移話題了,還以為此事就此揭過了。忙答道:“簽的是死契,不過用的假名兒。”
祝淵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丟了出去:“自己了解吧,省的髒了我的手。養你真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反倒壞了我的大事。”
祝淵在現代時,十八歲就參軍,出來後通過關係進了空警,他沒讀過多少書,他信奉的拳頭為上。以前還有國家管著,他這樣的兵痞沒法為所欲為,現在既然都穿到古代來了,他又是部下追捧的對象,又是“瑉王”,早就想掌握生殺大權。好好的爽一番了。
他這話說出來是雲淡風輕的,可心裏卻突突亂跳,讓他殺人他可是不敢的,他生在和平年代,可從來沒見過血。就算做空警。也從來沒遇到過什麽歹徒。如今能裝個樣子叫人自殺,都已經是他的心理極限了。他一時又期待這種能掌握人生死的權利,又害怕莊善能真的聽話自殺了。要是莊善能求求情就好了,到時他就順水推舟,免他死罪。隻要想想自己嘴裏說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種話,祝淵就覺得心中暗爽不已。
可哪知道莊善能聽了祝淵這話。完全沒有反抗,隻是麵露痛苦之色,叫了一句:“奴才該死,礙了主子的大計,一死不能以恕全罪。還望下輩子繼續做牛做馬伺候主子,主子保重!”
說完。莊善能上前揀起匕首,對著自己脖子就是一下,血噗的一聲噴濺出來,撒了祝淵一身都是。
祝淵整個人都傻了,呆在原地半天沒動。直到他身上濺到的血漸漸開始發涼,他這才驚醒過來,怪叫了一聲,向後一翻,倒到凳子後麵去了。
等祝淵被人發現的時候,莊善能的屍體都已經硬了。還是桃花覺得不對勁,怎麽少爺這麽久還沒出來,上前去叫門沒人回答,她這才推開門進去看看。
起先桃花還沒看到昏在椅子後頭的祝淵,隻見到地上死透了的莊善能,嚇得桃花屁滾尿流的爬出房外高聲呼救。正好祝淵的一個部下今日在天香樓宴客,店裏的小二就找了過去,那部下聞訊之後急忙趕至後院,這才發現躺在椅子後頭的祝淵。
開始那部下摸了摸祝淵的手,隻覺得冰涼一片,他還以為祝淵也死了,因為祝淵身上全是血。可再湊到鼻前一聽還有呼吸的聲音,那部下趕緊叫人收拾屍體,又叫來桃花給祝淵換了衣服,再送回家裏去。
荷心自打進了祝家,就一付半個女主人的樣子管起了內院。雖然隻是個通房丫頭,但礙著她是未來的“奶奶”給的人,而祝淵又一付很期待新奶奶進門的樣子,其他的妾室通房都不敢在荷心麵前造次。
今兒個荷心正對著幾個屋裏人訓話,就見她的丫鬟錦兒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還不等她開口,就聽錦兒說道:“不好了,少爺昏死過去被人抬回來了。”
荷心聞言大吃一驚,趕忙站起來跟著錦兒去了正房。之間祝淵麵色蒼白,全身冰冷躺在那兒,嘴唇還不停的哆嗦著。荷心忙上前輕輕呼喚祝淵:“少爺,少爺快醒醒。”
喚了許久,祝淵這才慢慢轉醒過來,見到荷心,他這一下還沒緩過來,說了句:“別找我,不是我的錯。”說完自個也反應過來眼前的人不是莊善能,他這才一股腦坐了起來問道:“我怎麽在家裏?”
荷心挨著炕沿坐下,自己貼了上了扶著他道:“少爺這是魔障了?方才袁大人送少爺回來的,少爺都不記得了?”
祝淵聽聞是部下送他回來的,忙問:“那屍體呢?”
荷心一頭霧水聽不明白,反問道:“什麽屍體?哪兒有屍體?少爺可別唬我,這青天白日的,哪來的屍體啊?可是少爺看到什麽不好的,魘著了?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
祝淵馬上讓荷心去叫鋪子裏的桃花來,荷心一聽要叫桃花,哼了一聲扭過身子道:“少爺答應過我們小姐什麽?說好了外頭的女人一並都不要的,如今倒好,沒斷幹淨不說,還要往家裏帶。等我們小姐進了門,這是讓我說還是不說?”
祝淵此時已經心急如焚了,一聽這話更加惱怒,一巴掌就打在荷心臉上斥道:“叫你做點事就推三阻四的,讓你來伺候我的,你這是來做少奶奶的?叫也叫不動,還伺候什麽?明兒就把你送回你小姐那兒去,我無福消受你的伺候!”
荷心一聽這才慌了,馬上站起來到外頭叫小丫鬟去叫人來。再進屋時,祝淵已經冷靜了許多了,他也想明白了,若是部下送回來的,屍體不可能沒人處理,而且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換了,想必首尾都幹淨了。剛才打了荷心,萬一荷心到雪雁跟前哭鬧告他一狀,他還真沒法解釋。
想到這兒,祝淵一抬頭就見荷心正巧進屋來,忙招手讓她過來。荷心靠了過去就被祝淵一把拉進了懷裏,祝淵摸著荷心的頭發,再她耳邊輕輕道:“方才我急了,打了一你巴掌,可還疼?我本無意,隻是心中著急著,你還要給我添堵,我這一時沒忍住,邊發了火。你可別惱我,隻當方才什麽都沒發生過。”
荷心本就是戲子出生,這學戲的時候可沒少挨打,輕則皮肉之痛,重則傷筋動骨都是見過的。加上祝淵平時對她確實不錯,被祝淵這麽一勸,她也軟了下去。
“是我的不是,少爺無須自責。我本來就是伺候人的命,如今能有少爺一日恩寵已是天大的福氣,我還不惜福,是我自個忘了本身,少爺不怪我才好。”荷心趴在祝淵的懷裏,輕輕撫著他的胸口說道,那一雙柔荑撫在心口上,倒真的把祝淵給摸平靜下來了。
祝淵這人要膽量沒膽量要智商沒智商,若不是有一群部下給他出謀劃策,他早就死在古代了。這荷心是雪雁派來的,他就以為是雪雁的心腹了,就不由對荷心說了實情,又問荷心:“我今兒殺了人,你們小姐會不會怪我?”
荷心對雪雁不大了解,但她打小也是看盡冷暖的,又在大觀園裏住了些日子,聽說了裏一些丫鬟的事情,便以為自個對這主仆的等級很是了解了。於是便軟言勸道:“少爺多慮了,那奴才既然簽了死契,不論是不是假名兒,他的生死都是主子的了。如今小姐雖還沒過門,但既然小姐把他留給少爺發落,自然是按少爺的心思來辦。少爺想要他的命,他怎敢活著?
“方才少爺也說了,那奴才是自行了斷的。少爺又沒抓著他的手逼他,他自個不想活了還能怪得了誰?少爺莫再多心了,小姐隻怕是下不了手,才故意丟給少爺的,畢竟少爺是爺們,小姐一個姑娘家的,也不好做這事兒。少爺替小姐了了心願,小姐隻有感激少爺的份,哪裏會怪少爺呢?”
祝淵這會子才算安心下來,可那莊善能的死狀太嚇人,還是讓他心有餘悸,特別是方才他昏睡過去,短短的片刻時辰就做了個夢,夢見莊善能的鬼魂來向他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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