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約見祝淵
雪雁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她知道抓一個莊善能沒什麽,幕後自然有黑手,但這個幕後黑手早暴露在她眼前了,她自然是有辦法對付的。
回了落梅苑後,雪雁也不急著發落莊善能,她在自個的梳妝匣子裏頭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莊善能的賣身契。她隻得叫了小紅進來對她道:“你去我表哥的宅子裏頭,把我那房裏的梳妝匣子拿來。另外通知劉乙,叫他給祝公子那帶個信兒,我要見他。”
小紅噯了一聲去了,雪雁便坐下繼續寫她的手稿。溫泉莊子那兒有許多事兒都得第一時間辦,首先是要先修路。這會子也隻能選石板路了,好在這附近有不少山,開山取石現在還有些技術上的難題,估計得用到火藥才行。
道觀裏頭的火藥不少,但不知道火銃管製下,火藥會不會被管製。雪雁猶豫了片刻,在修路這一條上打了個記號,這事兒還得跟林如海谘詢一下才能決定。
除了修路,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溫泉附近的建設。雪雁想了想決定初期隻把地鋪好,再建上別館。這別館自然不是一個院子就能了事的,日後說不準還會有很多人都要去那兒,雪雁決定建成大觀園模式,隻不過要比大觀園小很多。分別建八個小院,中間以花草樹木隔開,隻穿插些休息的亭台樓閣。
再接下來就是區別地界的問題,因這個時代建柵欄有些不妥,雪雁隻得算了下大致的周邊長度,準備以種樹的方式隔開分界點。但這麽一算下來,這樹木沒有十萬株可種不下來。雪雁不禁犯起了愁,十萬顆樹,不說別的,光是尋樹種隻怕就得尋個十幾年了。看來隻能分地段種樹,區別個大概出來就好。隻是這樣一來。她這麽草草的看過去,可沒法決定,隻能改天叫人去那兒畫個大致的地形圖,再來做決定了。
跟著就是分配農作物。整整三頃地,要全都種上可不容易,雪雁也沒準備大力發展農業,隻想著種些常吃的蔬菜瓜果什麽的,其他的或種花,或挖塘,又或者進點番邦的種子進來,試著種點現代蔬菜也好。
有的地太過貧瘠,不適合農作,雪雁便準備填平了另做其他用途。但一時又沒有好的想法,便圈地留用。
至於那些富田,既然買了下來,自然就是自己的東西。雪雁雖然不是瑪麗蘇,但也不是仗勢欺人的那種人。一些仍被人占著的地,雪雁可以等到莊稼收了再拿回來。而沒被占用的地,現在自己家的佃農正種著,老管家也種了一些。這些還沒收到過供奉,雪雁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去不理,但這一季收成之後,就沒那麽好的事兒了。
這田可租可佃。又或者自己留用。雪雁仔細考慮了一番,覺得這會子雖然民風淳樸,但始終是自己的地界,以後說不準還要帶朋友去那兒玩。萬一租佃出去,那些山野農夫鬧點什麽事兒出來也是麻煩,便準備收回來自己留用。
這麽一合計下來。雪雁居然發現自己能做的沒有多少事,沒人沒物,什麽都沒準備好,怎麽開工?她隻得收起手稿,以後備齊了人手再說。
到了晚上放飯時。小紅也回來了,她一進屋就問雪雁道:“小姐是不是記錯了,我去那邊並沒見著梳妝匣子,許是小姐已經拿回來了?”
雪雁回想了一想,頭疼道:“是了,我早拿過來了,如今用的這個就是。隻是怎麽也找不著莊善能的賣身契,我表哥那兒的身契早轉給我了,這莊善能的賣身契又去哪兒了?”
小紅也皺眉道:“這可麻煩了,沒有身契,如何發落他?他有個丁點閃失,小姐可是要吃官司的。”
雪雁忙道:“快去跟王七柳四說一聲,將莊善能關進柴房裏,但吃喝要給他供著,不可打罵捆綁。”
小紅聽了忙轉身出去帶話,燕兒在一旁邊給雪雁夾菜邊道:“先不論他是什麽身份,肯窩在那鄉下地方幾年不挪地方,就一定是簽了身契的。若是找不著了,小姐大可去當時落案的衙門問問,隻說身契找不著了,讓給補一張就是。衙門都有備著文案,也不用找父母官,隻給師爺塞些銀子就能拿到補契了。”
雪雁聽了笑道:“我倒是忘了還有官府,是了,明兒你拿了幹爹的帖子去應天府衙門找師爺補一張來。隻怕還要我表哥的私印,等吃完了飯我拿給你。”
這事解決了,雪雁便安心吃飯再不言語,三日之後,應天府的師爺果然補了一張身契過來,上頭蓋了應天府的官印,證明此契乃官府補發,非原契。
雪雁拿到了身契,自然就無所畏懼了,正好今兒約了祝淵在天香樓碰麵,她便帶了身契,另叫人綁上莊善能塞進另一輛馬車,去了天香樓的後院。
祝淵早就在房中了,他原是背著門,看著窗外肚子飲酒,聽見開門聲轉過身來,就見雪雁一臉怒氣的衝了進來,跟著兩個婆子押著一個頭戴著麻袋的人推了進來。
“都出去,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雪雁火大的叫道。那兩個婆子趕緊退了出去,把門帶好。
祝淵馬上走了過來,笑吟吟的問道:“你這是什麽了?這又是誰?”
雪雁抓起桌上的酒壺就砸了過去:“這是誰?你跟我裝什麽糊塗?我對你如何,你心裏該清楚吧?我連自個的貼身丫鬟都送給你了,你還給我來這一套?我問你,你為什麽命令他偷我的手稿!一個破農莊的計劃書,都值得你們偷去?!”
祝淵一閃躲過飛來的酒壺,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雪雁,完全不知道雪雁在講些什麽。雪雁見他的表情,心念一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祝淵忙上前哄道:“你這是做什麽,快別哭了。到底什麽事兒惹的你這麽火冒三丈的,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雪雁指著地上的人抽抽噎噎的委屈道:“那是你部下派來的釘子不是?放在我表哥的農莊裏當管事,我表哥失了蹤,他的財產自然都是我繼承的。雖然如今還沒到時日去官府報走失,但我也得早點接手管上不是?結果去了莊子,他把我攔在住宅外頭,隻讓我落腳在農夫住的院子裏,還偷了我寫的計劃書。他自個倒好,不知叫了誰住在主子的屋子裏頭。”
祝淵一聽也生氣了,這些事他怎麽都不知道?他這些部下還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明明雪雁已經向他示好了,這些人怎麽還不懂看人下菜,打狗也要看主人啊。雖然雪雁現在不是他的人,但遲早也要嫁給他的。雪雁手裏又有錢,背後關係又大。能娶到雪雁就算他謀反失敗,也能入贅過個好日子,從此不愁吃喝了。
“你別著急,這事兒我還不知道,可能是他們自作主張。你別生氣,我這就叫人來問問看。”祝淵忙對雪雁解釋道。
雪雁一拽他袖子,賭氣道:“不許叫!你敢叫來,我再不理你了,我才不要見他們。他們算什麽東西,也配見我的麵!我如今身在這裏已經很慘了,想自由的生活都不行,自己弄個農莊也要遇到這種糟心的事兒,我都不想活了!嗚嗚……”
說著說著,雪雁又大哭了起來,外頭守著的燕兒攔住兩個婆子,冷冷的看著她們,不急不慢的說道:“我還沒進去伺候呢,你們搶什麽頭功,都給我站一邊去。小姐頭裏吩咐的,你們是沒聽到,還是聽不懂?
兩個婆子本來就是粗使婆子,被雪雁叫來在馬車上看守莊善能的,本就沒伺候過雪雁,自然不知道雪雁的脾氣。但是被燕兒這麽一攔,她們才想起方才雪雁說的“沒有命令不得進來”的話。於是,她們也不敢靠的太近,怕聽到她們不該聽的話,便遠遠的站到後院門口去了。
雪雁在屋裏哭了半天,祝淵就頭疼頭疼了半天,可怎麽勸雪雁就是不消停,把祝淵磨的快瘋了。氣得祝淵一腳踹在莊善能身上,破口大罵道:“狗奴才,也不睜眼悄悄她是什麽身份的人,憑你也配欺負她?給你一百條命都不夠你死的,竟然做出這種膽大妄為的事兒,今兒不打死你,我就不姓祝!”
雪雁見祝淵真的不顧身份親自動手了,上去又踢又打的,很是沒有風度,心中冷笑一聲,擦著淚道:“你打他做什麽?一個奴才也值得你動手?今兒人我是丟給你了,怎麽發落看你了。你得給我個交代才行,再有我上回跟你說的話,你可得記在心上。如今他們能背著你對我做出這種事來,誰知道日後又會對你做什麽?我勸你好好考慮清楚,至於這個奴才是死是活,就不幹我的事兒了。隻是日後,我不想再見到他,也不想聽到今天我倆的對話有一個字被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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