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江上春情動

“雁潮!”這一次的呼喚少年沒有回頭,遠去的背影已寬闊的能夠承擔起生活的打擊,不再是那個涎著臉撅著屁股挨板子的孩子。愛睍蓴璩

“他是小柒。”一直沒有說話的尹鳳書忽然對月溯道。

“你。”風渡見尹鳳書忽然開口頗為忌憚,緊緊抓住了手中的驚風劍。

“前輩,他是個孩子,你要怎樣利用他?”月溯知道這人惹不起,話語裏盡量客氣。

“利用他來陪我過完寂寞的人生,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什麽。對了,老和尚身上有蝙蝠毒,褚靖的致命傷是胸口被砍爛的一劍,仔細看看,笨蛋也會發現。告訴少林寺的老和尚舍得舍得,一個普通人都懂得道理他怎麽就是看不破,他的經白念了。”

“大叔,你還不走。”

“小柒等我!”

尹鳳書,縱身而起,身形優美,如鳳淩空,風渡和月溯對望,半天風渡道:“大師兄你看師父和他相較如何?”

月溯沒有說話隻是搖搖頭。

月溯打開布片包裹的珠子,隻見月黃如玉的圓潤裏麵一隻肖似人眼的圖案,月溯苦笑搖搖頭,包好放入懷裏。

“是假的嗎?我就知道那小混蛋又耍詭計。”

“不會是假的,他為什麽要騙我們,以那個尹鳳書的武功取我二人性命如捏死蟲卵,更可況他當著天下人的麵承認珠子在他那裏,你說他還有什麽必要騙我們。”

月溯說的十分有理,風渡低頭狀似深思。

“走吧,先去少林。”

尹鳳書沒有再回客棧,他領著雁潮買了兩匹馬直接出了蘭州城。

尹鳳書沒有因為雁潮把那個所謂的雮塵珠給了月溯而產生疑問,他甚至連問都無需問。他心裏是高興的,因為他知道十六年前的小柒必然也會這麽做。

一路上雁潮情緒低落,不言不語,尹鳳書不習慣如此安靜的他逗了幾次也不開口,隨後尹鳳書也閉了嘴默默趕路。

半路口渴到了一個茶寮,尹鳳書用銀子買了一鍋饅頭,就著茶水吃,許是那饅頭才是剛蒸出來,許是將近一天沒有吃飯肚子餓了,也覺得這饅頭美味可口。小孩的脾氣來的快去的快,用比較文雅的說法就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雁潮忍不住道:“大叔,你不該給我個交代嗎?”

“交代?什麽交代?噢,你不會是因為我當著武林諸派說你是我的人便叫我負責吧?你若是女子我八抬大轎娶了你,可你是男子……也罷,隻要你肯戴鳳冠穿霞披嫁入我鳳家也未嚐不可。

一時間兩個人仿佛靈魂交換,尹鳳書成了油嘴滑舌的雁潮,雁潮成了沉默寡言的尹鳳書。

“噗,大叔,你見過我這樣高大精壯還帶把兒的新娘子嗎?我要是穿裙子,那裁縫要多繡多少隻鳳呀凰呀,野鴨子呀。”

“野鴨子?”

“就是鴛鴦。”

還好,我們的雁小爺和尹大叔終於回歸本體。

雁潮神色一正道:“大叔,說吧,你什麽時候對我了如指掌,又為什麽肯帶我在身邊?為什麽也會豔絕兩刀?還有你為什麽要泄露行蹤讓天下人找你複仇,你到底是誰?”

“那你又為何千方百計接近我,賴我一路又有何目的?”

這二人終於把心中的話都說出來,徹底捅破了橫亙在中間的窗戶紙。二人都知道這些事情不解決,遲早會成為二人的致命傷口。

“色色般若神功,我接近你就是為了這個。”雁潮毫不遲疑,最直接的剖開自己的心。潮頭這道這。

“你說了,不怕我殺了你?”

“你不會。”

“為什麽。”

“我不知道。”

“那為什麽要直接告訴我?”

“我投奔無間地獄隻是因為無處可去,隻是想學上乘武功打敗瀾清,替自己雪恥。小橋待我非人,七絕也不知把我當什麽,大叔你不比他們弱,而且待我好,我直接求你教我神功一樣可以打敗瀾清,何苦再受製於人。”

“你這樣做,可是背信棄義。”

“這話從大叔嘴裏說出來有點可笑,大叔在乎過這些所謂的信、禮教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他們是什麽好人,你沒有見過小橋的手段,武林第一毒他當之無愧。”

“也許,我比他更狠。”

“可是你對我好,大叔,你說我是你的人,你說不讓被人傷我分毫,大叔,這不是假的吧?我已經不敢信人,可是大叔我信你,不知道為什麽,我隻信你。”17885948

尹鳳書端著粗胚茶碗,苦笑道:“是真的,我不許他人傷你,因為隻有我一人才能傷你,有一天我也許會比瀾清傷你更甚,你還敢和我在一起嗎?”

“我不知道,大叔,我已經無路可退,唯有賭一把,傷我我便死,那是命,我認了。”

“小柒,你放心,你想做什麽,我定如你所願。”

“我可不會拜你為師。”

“我也不需要徒弟,你隻是我的小柒。關於我這個人,我就是你們所說的魔教覆滅後苟延殘喘的人。我的故事很長,我們的時間也不短,我會慢慢告訴你。”

江上浩波蕩漾,一碧萬頃,白帆點點。雁潮和尹鳳書舍馬登舟,順流直下,去往江南。

雁潮想的這一路本該是兵戈大動,危險重重的一路。

可是風平浪靜,一派祥和,莫非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尹鳳書拿著披風在船尾找到雁潮,道:“不是說暈船嗎,怎麽又敢站在這?”

“我是誰,暫時的不適已經過去,現在大雁子變成了浪裏白條,翻江倒海。”雁潮話音剛落,一個大浪打過來,船身一陣搖晃,嚇的他緊緊抱住了尹鳳書。

“哈哈,怕了吧,小柒可知為什麽這江上沒有牛?”

“江上怎麽會有牛,大叔你就瞎掰。”

“在天上呀,都給小柒吹上天了。”

“大叔-----。”雁潮裝作慍怒,嘟著嘴揪住尹鳳書的衣服。

又是一個巨浪,拍擊船舷,驚濤裂岸,卷起千堆雪,珠玉飛濺,躍上紅衫,打濕青蔥少年。

雁潮身形不穩,奔著大叔傾身向前,不倚不偏,嘟起的薄唇正蓋在大叔淺色的唇瓣上,刹那間時光和心跳停滯,青山和長江消隱,之餘相擁相依的一雙人。

尹鳳書收臂攏腰,將少年困在自己的方寸之間,柔軟的唇瓣在雁潮唇上廝磨輾轉,心中躍上順水行舟的輕快暢然,原來----想這麽做已經很久了。

雁潮的一顆心如小舟行駛江麵,起伏、跌宕,漂浮著被駕馭被親近的歡欣快樂。

尹鳳書的吻和瀾清七絕的不一樣!

瀾清魅惑七絕迷亂,而尹鳳書溫暖到柔軟。

沒有you惑沒有強迫,隻有心甘情願的想把自己變成攀附他的藤蔓,根莖纏繞血脈相連。

雁潮兩隻手環住了尹鳳書的頸子,身體前傾把自己的重量交與尹鳳書,大腿腰腹胸膛和他寸寸緊貼,紅潤的舌尖伸出靈蛇般鑽進對方的唇齒間。

幾乎是立即被含住吞進去,吮?吸出嘖嘖水聲,這個吻變得火熱**。1d2X2。

屬於對方的氣息溢入心肺,卻越發彰顯出身體的渴望和空虛,不知是誰的舌纏住了誰的舌,不知是誰的魂勾住了誰的魄。

大漠黃沙小棧風鈴蘭州老店寺廟荒山,羊肉泡饃牛肉拉麵雞肉墊卷子豬肉灌湯包,千種滋味萬種柔情混合一處,是他和他山高水長一粥一飯裏的生死情關。

;是愛嗎?情真嗎?已經無需再問,唇齒相依的火花飛濺已經勝卻萬語千言。

淺淡的唇被揉搓的像剖開的石榴子,紅潤飽滿,瑩透嬌豔。

吻不夠,吻不完,直到青山薄暮,一片豔光江麵鋪展。

喘著氣紅著臉戀戀不舍的分開,唇邊尚有銀絲牽絆,雁潮抵著尹鳳書的外頭,喘籲籲道:“大叔,我渾身像被抽了筋,剔了骨,軟的沒有一絲力氣。”

“小柒,我也是。”

“大叔,可是有一個地方是硬的,硬的我快受不了了。”雁潮說這話時帶著一點委屈的哭腔兒,賴皮的扭著胯往尹鳳書的大腿上磨蹭。

尹鳳書嘶的一聲,本來那處的青鳳雖硬愣是被強壓著斂羽伏臥閉目養神,可雁潮這一碰幾乎是立即展翅淩空唳聲清鳴。

“大叔,你也硬了。”雁潮似乎是很驚奇,伸手就要摸上那處高聳。

“小混蛋。”尹鳳書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三個字,他蒼白的臉上泛起薄薄的輕紅,胸膛上下劇烈起伏,像極一枝風中顫動的山桃花。

“去船艙。”

他伸手拉著雁潮,腳步虛浮踉蹌,卻亟不可待的奔向船艙,雁潮的臉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也同樣著急伸手去掀掛著的藍底小白花的簾子。

“二位爺,這江上要起風浪了,咱們今晚就泊在蓼花洲,現在正是蓼花開放的季節,美得緊呐!”

絕對有浪,不是長江大浪,而是欲浪拍岸,卻讓老船家橫行長江的獅吼功生生給嚇回去,一時間造浪的二人尷尬對視,相顧無言。

老船家天生是個饒舌的,見二人在船艙那裏站定也不答話。就來來回回走動,拿漁網找魚竿,說要釣個鱘魚熬魚湯。

尹鳳書臭著一張臉撩簾子矮身進船艙,雁潮訕訕的跟著老頭去釣魚,沒話找話問東問西,一會兒便不知道和老頭說到什麽開心事兒,一起笑個不停。尹鳳書靠在軟墊上閉眼等臉上的紅暈和心裏的燥熱一起褪去。慢慢的尹鳳書嘴角扯開笑紋兒,像船槳蕩開江麵,漣漪一圈圈擴散,連深不見底的眸子也漾起微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