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在臨時租住的房子無所事事了幾天,而後開始出門四處走走轉轉。
她打算在稽城待一段時間,一直到傅遲找過來為止。
不過截止到目前,沈星明似乎把她的地址掩藏的很好,傅遲那邊沒有任何的動靜。
以至於陳落完全沒想到,第一個聯係到她的,會是傅珩。
接到傅珩電話的那個晚上,陳落獨自在稽城的護城江旁吃燒烤。
江風吹亂她的頭發,鑽入骨髓的冷。
傅珩的聲音溫溫柔柔,卻讓陳落覺得,他的語氣比江風還要涼。
“落落,躲了這麽些天,該回來了。”
傅珩用很少見的命令語氣,“乖,回來,你想要什麽、你想怎麽樣,我都盡力滿足你。”
陳落很平靜,因為冷風她微微發著抖,眸光望向遠處江麵上的遊輪,那裏透出瑩瑩的光亮。
她咧了下嘴唇,“我想要,我從來沒認識過任何一個傅家人。傅珩,你能做到嗎?”
陳落直呼其名,不再有任何顧忌。
她已經離開了傅家,她不再是傅家任何人的附庸,她想,她有資格這樣叫傅珩。
“落落,你若是執意這樣——”
不等傅珩的話說完,陳落直接按了掛斷鍵。
她看看手上的烤五花,再看看剛熄了屏幕的手機,而後眉眼微彎,將手機朝著江麵狠狠的拋了出去。
旁邊有食客驚悚地看向她,陳落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她從來沒有這樣笑過。
凍的通紅的鼻尖讓她看上去脆弱無比,但那笑容又讓人莫名覺得,她堅強到底,誰都不需要。
用僅剩的現金付了帳,陳落瀟灑轉身。
隔日,換了手機和手機號,再聯係到沈星明,沈星明急的罵娘。
“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讓傅珩給抓起來了!”沈星明連珠炮似的,“你不知道,傅珩帶著人去找你了。”
陳落沒有很驚訝,“嗯,知道了。”
沈星明一驚一乍,“他走之前跟傅遲打了一架!”
陳落這回笑了一聲,“哦,那傅珩居然還有力氣給我打電話?”
“誰知道啊……啊?傅珩給你打電話了??他是怎麽有的你的號?”沈星明嚇壞了。
陳落逗她,“這就得問你了。我這個號連祝非都不知道,傅珩是怎麽知道的?”
沈星明趕忙自證清白,大聲道:“你別冤枉好人啊你!我跟誰都沒說!祝非這兩天瘋了一樣的問我,我都沒提!!”
陳落笑了幾聲,“開玩笑的。傅珩找我自然有他的辦法,你以為傅家大少是白當的?傅權恩和楚琳都把他當眼珠子疼,有些東西和途徑,傅遲有,傅珩一定有;傅珩有的,傅遲就未必有了。”
說到此處,陳落忍不住沉默了片刻。
說起來,傅家這兩兄弟,傅遲相比之下的確憋屈一點。
但這個想法隻是一閃而過,陳落就壓了下去。
她一個普通人,同情資本幹什麽?
她還是個女人。
“你……真的不打算跟傅遲聯係下?我看他,好像真的要瘋了。”
沈星明的聲音突然低了很多,“你走了之後他其實就沒再來過公司,來堵過我幾次,現在還拖著我的辭職信不給通過,各種找茬,就是不想放我走。他怕我一走……就徹底失去你的聯係了。”
陳落麵不改色,聲音微啞了一下,“他……”
“落落,跟你說個實話。其實我看的出來,傅遲好幾次都想把我綁走逼問我你的下落了,但他忍住了。還有就是,昨天他跟傅珩打完架,去我家找我。”
“他跟我說,他其實有一千個一萬個方法能找到你,但那些髒手段他不想用,他想你自己心甘情願的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