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汐月國公主
穀雨十分詫異,難道這算命先生果真會看相?她再次看向司懿軒,等待他的回答。
司懿軒並沒有對穀雨的問話作出回答,反倒他邁開步伐,直直朝算命先生走去。見此狀,穀雨連忙跟上前,與他一起走近算命先生的攤位。
本來以為以司懿軒的性格,是不會相信這些江湖術士的,卻沒想到他還是前去了。穀雨隻好懵懂地朝司懿軒瞅了一眼,轉而將目光停留在算命先生的身上。
“施主,不妨先說說你吧。”待見二人前來,算命先生微笑著向司懿軒說道。
司懿軒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老道送你一句話。”算命先生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司懿軒,然後說:“一切乃過眼雲煙,施主應看淡過去,該放下的還是要放下。”他的這句話隱含深意。
聽到這句話,司懿軒緊皺著眉頭低頭不語,他開始回味算命先生話中的意思,麵上逐漸呈現出令人難以置信的痛苦表情。
二皇子到底有著什麽樣的過去呢?看著這般愁眉不展的司懿軒,穀雨心疼的不行。她緊抿雙唇,跟著司懿軒一起陷入沉思。
“至於你。”算命先生轉移視線看向穀雨,他躊躇了片刻後說:“你終究逃脫不了命這一說,唯一能做的則是麵對。”幽幽的說出這麽一句話,而後便在眾人沒有察覺的情形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命?這意味深長的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穀雨抬起頭,想向算命先生問清楚,卻發現算命先生早已離去,連同攤位也一並消失了。她驚訝地看著四周,始終沒有見到算命先生的人影。
訝異之餘,穀雨回過頭來看向還在思緒當中的司懿軒,不可置信地問:“二皇子,您相信算命先生所說的話嗎?”算命先生如此的裝神弄鬼,讓她不知該不該相信。
“可信,但不可深信。”司懿軒緩緩抬起頭用他一貫低沉的聲音說道,接著他轉身率先跨出腳步,離開了原地。
穀雨點點頭,理解司懿軒的意思。她見司懿軒離開,趕忙跟上前去,與司懿軒並肩走著。
二人一路沉默不語,司懿軒的眼神一直落在前方,好似在思考著什麽。而穀雨則一路上東張西望,似在看風景,又似在找人。
不知不覺中二人便來到了湖邊上,看著湖水麵上漂流著滿滿的許願燈,以及湖邊上正在放許願燈的人們,穀雨也真心想去湊熱鬧。她一雙滿是兩關的眼睛盯著水麵上的許願燈不放,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
司懿軒轉過光,無意間瞥向穀雨,正好見穀雨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些閃爍著燭光的許願燈,他自然明了一切。“走吧,去那邊坐會兒。”他指著湖邊上的草坪地,朝穀雨建議道。說著,他更是一個人走前去,留下還在發愣中的穀雨。
待穀雨反應過來時,司懿軒已走開了好遠。她跨大腳步,沿著路線追趕過去。
因剛剛下了一場小雪,草麵上有些許的濕。司懿軒特地找了一出較為幹的草坪,伸手試探了一下操的濕度,這才坐下去。他望了一眼追趕過來的穀雨,淡淡的說:“坐下吧。”他拍拍旁邊的草地,示意穀雨坐在自己身邊。
穀雨呼了幾口氣平緩過來後,先是朝司懿軒有禮貌地行了個禮,才緩緩坐了下去。她緊抿雙唇,顯得有些緊張。之前她也曾經與司懿軒一起做過,當時的她也很緊張,但卻和如今完全不同心境,上次她是因為不了解而懼怕,這次卻有種怦然心中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並沒有維持很久,很快就被湖麵上的美景給代替了。那些飄蕩在湖麵上的許願燈仿佛是生物一般一個個栩栩如生,它們慢慢地飄向遠方,去尋找主人的夢想。
“二皇子,你可有夢想?”穀雨的雙眼依舊看向湖麵,她輕輕地朝司懿軒問道,聲音聽起來有些飄渺。
夢想?司懿軒原本帶著笑容的臉上立即變得嚴肅。他輕笑了一聲後冷冷地說:“我的夢想遙不可及。”他並不是隻愛美人不愛獎賞,卻希望過著自由的生活,與自己愛的人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他愛的人並不一定隻是男女之間的愛,更是親人間的愛。
遙不可及……聽二皇子這麽一說,穀雨的腦海毫無意識地忽然浮現出紫伊姑娘的麵貌。她帶著半分的猜疑弱弱地問:“二皇子可是在尋找以為叫妞妞的姑娘?”
穀雨想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那位被二皇子喚作妞妞的姑娘應該就是掛在木屋裏牆麵上畫像中的女子。而她因為和剛才所遇見的紫伊姑娘擁有著極為相似的容貌,所以二皇子才會如此這般的魂不守舍。
也由此可以推論出,二皇子與他口中的妞妞有著不尋常的關係。至於什麽不尋常的關係,也許隻有二皇子知道。而紫伊是不是妞妞,恐怕就隻有紫伊自己一個人知情。
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一樣,司懿軒的心猛地抽了一下。他隨地撿起旁邊一塊小石頭,使勁兒往湖裏扔去。湖麵上的許願燈因這塊石頭的打攪,紛紛往回飄,等過會兒湖麵恢複平靜之後才又重新往前飄。
穀雨看著司懿軒的一舉一動,有些吃驚,但是她可以從中更進一步確定自己剛才的猜測,二皇子確實是與這個叫妞妞的姑娘有著不尋常的關係,最起碼他們之間此認識,切關係非淺。
“她是我妹妹。”許久之後,司懿軒才終於開口。他一鳴驚人,所說的話叫穀雨很久都沒有晃神過來。
什麽?妹妹?從進府到現在,穀雨可從沒有聽說過任何關於公主的事情。她一直認為,汐月國沒有公主。可這會兒司懿軒竟說他口中所提及的妞妞是他的妹妹,敢情汐月國其實是有一位不為人所知的公主?
這麽說來,司懿軒與畫像中的女子確實是有些許相似之處的。隻是穀雨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是兄妹的關係,這也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