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算命先生
望著紫伊離去的背影,穀雨驚豔了許久之後回過頭來,發現哪裏還有司懿軒的人影?她趕緊四周張望,這才看到司懿軒正往另一個法規相走去,與自己已有一定的距離。那背影看起來極其落寞,就好像是一失意人。
哎,怎的二皇子今天這麽的不尋常?穀雨歎息了一聲之後不再猶豫,提起裙擺迅速朝司懿軒奔去。
好一會兒,穀雨終於追趕上司懿軒,她默默地陪同在身邊,沒有打擾,亦沒有抱怨。
天氣漸漸陰冷起來,穀雨蜷縮著身子,好似整個身體都跟著冰冷。忽而臉上感覺一不明物滴落,她伸手一抹,才知是雪花。“下雪了!”她開口輕聲歎道。
街上的行人紛紛打起傘,他們沒有因為下雪而打攪了興致,依舊繼續行走在街市上,饒有興致地猜燈謎,與夥伴們吟詩作對。
看著這樣的畫麵,穀雨頓感溫馨。可怎麽就不見尹月如等人呢?她四處瞅,始終不見熟悉的人出現在自己的眼眸。
“誒,你怎麽在這?”身邊的司懿軒開口打斷了穀雨的思維,他好像剛剛發現穀雨的存在一樣,一臉驚訝地看著穀雨。
穀雨收回思緒,對司懿軒的這句話表示無語。難道二皇子就一直沒有察覺到自己?她撅嘴,無奈的說:“二皇子,穀雨從一開始就在您旁邊,您不知道嗎?”她反問道。
司懿軒稍微瞥了一眼穀雨,而後保持沉默不語,很明顯他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見司懿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穀雨心生疼惜。她很想上前撫去司懿軒皺緊的額頭,很想替他分擔點什麽。“二皇子,那位紫伊姑娘可是與您相識?”她終於忍不住內心的好奇,鼓起勇氣開口向司懿軒問道。
聽到這樣的問話司懿軒沒有一絲驚訝的表情。“怎麽你不去伺候你家小姐,反倒在這裏質問本皇子?”他並不打算回答穀雨的問題,這時他的眉頭皺的更深,聲音也越發低沉起來。
“二皇子,穀雨沒有逾越的意思。”穀雨連忙垂下頭解釋道:“方才穀雨與小姐同行時,前方分外擁擠,因而與小姐走散了。恰好穀雨又見二皇子您,才會跟著您。”她將整個過程簡單用兩句話來概括。
質問這詞用得太過誇張了,穀雨哪裏敢質問二皇子?
穀雨的這副實實在在的窘樣,司懿軒全然看在了眼裏。他嘴角輕輕往上一勾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但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就恢複了原來的狀態。他看了一眼穀雨說:“其實你大可不必太過拘謹,這裏並無外人。”言下之意,他並不把穀雨當作是外人。
誒?這個意思是?聽司懿軒這麽說,穀雨心裏不免有些竊喜。她抿起嘴偷了了一會兒,而後抬起頭見司懿軒正巧也望著自己,她一下子羞紅了臉,頓時一股熱氣湧上了頭,使得整個臉蛋火辣辣的,就像是猴屁股一樣通紅通紅的。在這寒冷的天氣裏,她竟感覺到了熱。
“怎的臉這麽紅,敢情是發燒了?”司懿軒看出穀雨的異常故意調侃道,說著他還伸手府上穀雨的額頭。
被這麽一碰,穀雨完全呆愣住。她的雙眼睜得大大的,像木頭一樣一眨也不眨。二皇子的手如今是在自己的額頭上嗎?她傻傻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臉卻越來越紅,好似碰上了熱流越來越滾燙,心也跟著撲通撲通地越跳越快。
“發燒倒是不會,看樣子就是這腦子有點傻。”司懿軒移開放在穀雨額頭上的手,轉而點了點穀雨的後腦勺,略帶玩笑似的說。他嘴角一勾,露出了笑容。
穀雨好一會兒才回神過來,頓時發現司懿軒是在調侃自己。她恍然大悟,更是不滿地說:“二皇子,您怎麽能這般的捉弄我?”她又氣又急,嘟起嘴憤怒地看著司懿軒。其實她是心虛了,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既惱怒,又羞澀。
“哈哈……”司懿軒十分難得的露出了極為燦爛的笑容,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在這一刻盡顯無遺。他寵愛的撫摸著穀雨的頭發說:“我是看你太過拘束,跟你開了個玩笑活躍下氣氛,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像你現在這樣不也是挺可愛的嗎?”
二皇子是第一次這麽溫柔的吧?穀雨迷戀地看著司懿軒的笑臉,不免有些癡了。她回味著司懿軒的話,感覺一股暖流悄然湧上心頭,溫暖了整個心。今天的二皇子著實與往常不同,此刻她感覺世界隻有他們二人,再無其他人在。
可是事與願違,他們始終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想到這裏,穀雨內心忽而湧出傷感。她默默地垂下頭歎了口氣,原本的欣喜一時之間消失殆盡。她不得不麵對的是,盡管她可以忘記一切身份的隔閡,唯一不能忘記的是她的小姐尹月如。
“兩位有緣人,若有心不妨過來看看,你們的疑惑很快便能解開。”在穀雨埋頭苦思的時候,旁邊不遠處傳來的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穀雨與司懿軒二人同時朝聲源處望去,而後他們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並沒有接下來的動作。
“有緣人難能可貴,可千萬別錯過。”那人再次開口,他提醒著,試圖說服二人。
說話的人是一位年近半百的老人家,他麵帶笑容,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直直盯著司懿軒以及穀雨二人。他手中握著一塊用布製成的招牌,上麵寫著算命先生四個大字。
算命先生?騙人的吧?穀雨對這些江湖術士向來不感冒,她認為一般打著這種招牌走在大街上的人都是在江湖上招搖撞騙的,所說的話不可以相信。她看向司懿軒,小聲的問:“二皇子,您怎麽看?”
不管怎麽說,還是先聽聽二皇子的意見吧!穀雨她是這麽想的。
“無論你信還是不信,隻要你過來,你剛才的惆悵以及其他一切困惑都能夠解除。”算命先生仿佛能聽懂人的心思,他微笑地看著穀雨,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