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亂棍打死
穀雨朝司懿軒舒心一笑,依舊沒開口說話。她知道司懿軒說到做到,因此從來沒有擔憂過自己的安全。在聽到司懿軒的這句話之後,她更是感到欣慰。
她就這樣被帶了下去,臨走前還不忘再看一眼躺在床上如嬰兒般睡著的尹月如。
“二皇妃如今怎樣了?”待穀雨走後,司懿軒將視線移回到李大夫的身上,口中吐出冷冷的一句話。
“二皇妃並無大礙,加以調理便能恢複過來。隻是……”李大夫停下了口中的話,有些猶豫地看著司懿軒,不知該不該說出來。
司懿軒著實不喜歡別人在他麵前打啞謎,他的臉越發陰冷,悶哼一聲道:“隻是什麽?”
李大夫微微一歎息,將方才的話與司懿軒說了一遍,所說之事無非就是關於孩子方麵的,他在勸司懿軒保大舍小。
說完後,李大夫還加了一句:“二皇子,您認為如何?”無論怎樣,司懿軒最後的抉擇還是關鍵的。
李大夫的這番話遭到了司懿軒的冷眼,他斜眼看向李大夫,威懾性地眯起眼,反問:“你確定你不是在跟本皇子開玩笑?”
一聽這話,李大夫忙垂下頭,恭敬地說:“二皇子,老夫哪裏敢開玩笑?隻是事態嚴重,若是強留孩子的話恐怕會危及二皇妃的性命。”他沒有將事情誇張化,也確實有這樣的危險性。
尹月如的身子本就虛弱,再加上這一而在再而三的身心刺激,她已經虛弱到了一定的程度。況且這一次又吸入了大量的洋金花粉,即使勉強保住孩子,日後這孩子生下來也不一定是健康的,這一點最令人擔憂。
“你可知父皇母後兩老最掛心的便是子嗣問題,如今難得有了一絲希望,難道你認為你可以輕易泯滅嗎?”司懿軒雖將李大夫的話聽了進去,卻還是固執己見。
“老夫萬萬不敢!”李大夫可不敢擔當這樣的罪名,他隻是好意提醒,卻不想竟是這般結果。他隻得輕輕低歎,沒再說話。
果然司懿軒的話十分奏效,使得李大夫再也沒敢出聲。他冷冷地說:“開完藥方便回去吧。”接著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廂房,剩下房內直打寒顫的眾人。
其實司懿軒向來待李大夫很是尊敬,隻因今日之事尤為特別,再加上穀雨剛剛被自己關進柴房,他的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所以脾氣也就相對來說暴躁了許多。
才走出幾步,司懿軒又好似想到了什麽一樣停住了腳步。他回過頭,冷眼掃向眾人。
這樣的眼神讓眾人又是一陣噓聲,生怕會做出一個舉動招惹了司懿軒,從而惹禍上身。他們隻得靜靜地站著,一動也不敢動。
司懿軒將目光在眾人身上來回掃射,最後終於在一人身上定住。他的嘴裏冷冷的吐出一句話:“明珠,隨本皇子來一趟。”說著又轉身踏步走出廂房,一會兒便不見人影。
此話一出,茗香立即看向明珠,上前緊緊抓住明珠的手小聲問道:“明珠,二皇子叫你前去所為何事,他為何會叫你過去?”她有些許的緊張,因此連問的話都變得語無倫次。
明珠搖搖頭表示不知情,她反握住茗香的手微笑著說:“放心,不會有事的,等我這會兒過去一趟自然便知道了。”
這是司懿軒第一次主動找自己,可她卻感覺到了史無前例的恐懼,好似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柴房內,隱約見一弱小的身影蜷縮在一個角落,雖已是春季,可她卻感覺到身體傳來的陣陣陰冷,忍不住哆嗦起來。她不是別人,正是前日因誤會被關進來的穀雨。
自被關進柴房裏已經有兩日的時間,這兩日除了一日三餐有人準時送飯過來,再沒有人來見過她。她沒有一句怨言,因她知道這一切一定是司懿軒的安排。
也不知小姐怎麽樣了……穀雨不禁想道。如今自己失去了外界的音訊,她唯一牽掛的也就隻有尹月如了。
在思緒之際,一道敲門聲響起。
聽得這一聲響,穀雨騰的一聲迅速起身並走向門口將門打開。在見著來人後,她朝對方微微一笑。
一見到穀雨,來人就迫不及待的說:“穀雨,二皇子讓我過來帶你回去,你已經沉冤得雪,府內也清理門戶了。”
說這話的人是茗香,隻見她麵上並沒有欣喜的表情,反而似是哭過一般。
一聽到茗香所說的話,穀雨毫無疑問的點頭。她就知道司懿軒會還自已一個公道,臉上不由露出舒心的笑容。轉而又想到茗香剛才說的那句已經清理門戶,她不解的問:“二皇子可是查出了元凶?”
“嗯。”茗香輕輕點頭,然後將頭垂下躲開了穀雨的視線。
看出不對勁,穀雨更是疑惑。她追問:“是何人?”
“是明珠……”茗香的雙眼變得濕潤,吸了一口氣之後抿嘴道。
明珠?怎麽會是明珠?聽到這一名字,穀雨略微有些詫異地皺眉,她忽而一驚,又問道:“她如今在哪?”
看到這樣神情的茗香,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直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茗香支支吾吾了片刻,顫抖著說:“二皇子已發出號令,將她亂棍打死。”剛一說完,她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更是嘩啦啦的落下來。
聽的這一消息,穀雨就差沒有暈厥過去。她顫抖著身子,兩眼瞪得大大的顯得十分恐慌。一會兒之後,她保持鎮定,一把握住茗香的手問:“何時的事情,如今明珠身在何處?”她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微顫。
“就是剛剛在大廳內二皇子發的號令,酷刑定在大廳外施行,現今估摸是已經施行當中了。”茗香啜泣著說,好一會兒才把一句話完整說出來。
話音剛落,就見穀雨飛奔似的跑出了柴房,向大廳的方向前去。她的心裏就想著一件事,一定不能讓明珠有事!
大廳外側,隱約見一人趴在板凳上,背上早已血肉模糊,不就是明珠?棍杖每落一下,就聽得她淒慘的一聲尖叫。後來她的喊叫聲越來越小,到最後甚至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