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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爺爺曾經告訴我們,對付畜牲要像冬天般的寒冷!雖然畜牲受了傷,也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你對我真好!”他額頭上全是汗珠,在燈光下一閃一閃。本來就白皙的臉色顯得更加慘白,嘴唇也失去了顏色。身體在被染紅了的白色體恤下微微顫抖,不過臉上還恬不知恥的掛著笑容,即使那笑容看起來讓人想揍他一頓。

這廝怎麽一下看起來感覺很可憐呢?

呸呸呸,我難道也會被他這張死整容的臉蠱惑了麽?真是太不應該了!

“別,我對你一點都不好,你千萬不要忘心裏記。你知道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再也懶得理他,把頭發挽到頭頂上去換了身睡衣掛著毛巾拿著牙刷哼著歌兒去廁所洗漱了。

心裏琢磨著還是讓把沙發讓給他睡吧,人家受這麽大一傷擱那硬死人的榻榻米上指不定躺出什麽毛病了。到頭來還要我陪醫藥費不就慘了。這都算好的了,萬一明天早上一起來我去摸他連他自己都僵硬了,我不就成殺人犯了麽?!所以,還是要適當的仁慈一點。

我洗漱好了,一出來就看到那畜牲果然沒有閑著,手裏正拿著前幾天我和蘇蘇小雪吃糖用的塑料瓶在手裏研究,看到我出來,戲謔一笑,“BABY,你也太讓我失望了,真的玩這個?”

說實話,他的行為讓我無比的反感!我知道那塑料瓶就一直放在茶幾上沒有人動,他一不存在什麽亂動我東西的行為。不過我還是反感!你心裏明白不就得了,拿著那玩意兒質問我是個什麽意思?我是你的誰誰誰,還是你是我的誰誰誰,老娘要幹嘛都輪不到你管!

我走過去,表情冷到了極點,一把從他手上搶過塑料瓶劃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扔進了垃圾桶裏,說,“我玩這個就讓你失望了?我還以為你會絕望呢?不知道你神經是這麽的脆弱,讓你看見了真是不好意思哦。”說完粗魯的扯過他頭下的枕頭和薄毯子,準備去睡覺了。

人家對我不仁,我還是要對人家有義的。沙發還是讓給那廝睡。

“喂,鄭艾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陪我睡會兒話吧,我......”

“你愛睡不睡,老娘是真的困了,沒空!”

就在這時,他電話響起了來了。我看到艱難的從褲包裏把電話掏了出來,舉到耳邊。

“喂,幹嘛?”他對著電話口氣不善。

我原本還猜想有可能是他那倆不靠譜的朋友打來的,不過聽他的口氣應該不是。我感了興趣,坐到沙發想聽到在說說些什麽?萬一是剛剛他占便宜的那女的打的,就有好戲看了。

好吧,我承認我八卦得過分了。

“是,我是和她在一起。那又怎麽樣?你高興和她在一起,她也樂意。她不喜歡我?你怎麽會知道她不喜歡我,我看她就喜歡我啊。是啊,該做過的都做過了。你警告我也沒有用,你要記住,是你先自私的!不不不,你沒有錯,你去追求你的幸福就OK了。我的事你不管著,現在,你就更管不著她了。傷害?我傷害她又怎麽樣,難道她還沒有被你傷害夠麽?好了,話不多說,睡覺了。”

他話一說完就果斷的掛了電話。

什麽都跟什麽啊,我都還沒有聽出來個所以然。等等,先理清一個思緒。這個電話肯定是他的前女友打來的,他的前女友估計先把他踹了找了一有錢的然後又對他還戀戀不舍,地主哥呢現在也有女朋友了,但是對前女友其實也戀戀不忘,其實就是想用現在的女朋友來氣前女友。這個假設如果成立的話,他最後那幾句話要怎麽解釋呢?什麽她還沒被你傷害夠麽?哦,我明白了!應該是他前女友和現女友以前也是倆好朋友......不不不,也不對也不對。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真是麻煩!

地主大概是看我一個人在哪裏自言自語眉頭皺成了一團,基本上明白了我在想什麽,問我,“想知道啊?”

“切,誰想知道你那扯不清楚的風流帳了,睡覺了,睡覺了。我希望明天早上一起來先生您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你懂的。”

我送了他一個十分惡心的飛吻,然後抓起沙發上的一個小枕頭衝進了小一的房間裏,準備和他擠一晚上。推開門進去發現我們家少爺正在我最心愛得hellokitty的小絨毯上剪腳趾甲,剪得不亦樂乎,差點沒氣死我。我直接就是一枕頭咋他頭上。

“你,剪指甲到外麵去剪!”我感覺我頭發都被他氣得一根一根的豎起來了,眼睛都可以噴火了。

“哎呀,就快好了啦。最後一個小拇指!”

“那是我剪手指甲的指甲刀!!!算了算了,送給你了。把你剪掉的指甲扔垃圾桶起,立即馬上現在!”

他一副受不了我的樣子清理了他的指甲,出去扔垃圾桶了。我趁機鎖上了門,舒服的躺上了床。不要說我陰險,我一直都不是什麽善茬。

“鄭艾漓,你不要臉,你給我開門!”

“你就等著我給你開門吧,自己去睡榻榻米,和那個半死不活的家夥睡沙發也可以。”

小一這次應該感覺到了我堅定的信念,天塌下來也不會給他開門的。敲了兩下門就沒了聲音,估計是知趣的去找地兒睡覺了。

我剛躺下沒一會兒就聽到電話響了一下,是短信。連忙把手機拿起來看,哎,沒有短信啊,什麽都沒有。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什麽的。翻了個身,才看到眼前有一隻和我一模一樣的手機,是小一的,原來是他的短信。

屏幕還亮著,短信就顯示在電話上麵,那個電話沒有存,一串數字我感覺也點熟悉,短信類容是,“我不會喜歡你的,不過你要送東西給我我也不會介意。”

什麽哦?難道是今天他說的他們補習班的那個小妞麽?哇塞,這麽拽!不不不,這電話號碼我明明很熟悉的來著。

我拿著電話跑出去,果然看到他們倆都躺在沙發上,各自點燃一支煙相互抽著。看到我出來都嚇了一跳。

“小一,你的短信。是誰啊?”我坐到旁邊,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

“哎呀,你快去睡覺了。”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根本就是不想告訴我的樣子。我知道他要是這樣的表情就別想再從他嘴巴裏麵套出什麽來了。不過那短信確實看著挺讓人不舒服的,什麽叫做我不會喜歡你,你要送我東西我當然會接受啦。天下這種沒教養的妞不知道是哪家人才能生的出來,就知道占我家心愛弟弟的便宜,不喜歡人家還要人家東西。

“弟弟,姐給你說啊,別亂花錢。花的話也要看值得不。”我知道小一現在也是一小大人了,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小孩,自己知道有的事情該怎麽處理,都是有分寸的。所以交代了兩句看他也連連點頭也就沒有說什麽了,自己回到臥室裏麵睡覺了。

我躺在床上,把手機關了,窗外就莫名其妙的下起了大雨,沒有半點預兆。窗簾被封風吹得鼓了起來,但是我還是不準備去關窗戶,任由雨滴飄進屋子裏麵,淋濕了一塊一塊的木頭地板。我拉開床頭櫃裏的抽屜,拿出一包紅塔山抽出了一隻給自己點上,我坐在床邊上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抽煙,雨水很給麵子的也滴到了我的臉上,我有幾乎可以肯定,今天晚上絕對會失眠。

我又開床頭櫃,從裏麵拿出了一個老式的收音機,擺在麵前,將它輕輕的扭開。收音機裏的電池是我上周換上了的,還沒有聽過,裏麵雜音響了一會兒就傳來了音樂聲,很好的感覺。

這個收音機是我外公留給我的,我想他的時候就會拿出來聽,一聽就哭。大概是後來哭怕了,我拿收音機出來聽的機會也漸漸的少了。我從來不會認為,是我想外公的次數少。以前外公還在的時候總是做好飯讓我回家去吃,每次我要離開的時候執意送我下樓,塞很多得零花錢給我。我從小到大幾乎都是由他一手帶的,小時候他總是教我畫畫,寫毛筆字,教我唱歌,做人。我很後悔爸媽出國之後沒有和外公住在一起,導致他在家裏洗澡滑到摔到了頭,不得已去世。

是他的棋友到家裏去敲門發現他出事了才送他去醫院的。我當時接到通知他已經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我隔著玻璃看他。他的眼睛緊緊的閉著,身體傷被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蒙上一層青灰色,我哭得不成樣子。我當時的我還沒有經曆在寢室裏的那次暈倒,所以根本無法想象他一個人摔倒在廁所裏的那般絕望,正眼睜睜的體會清醒的意識一點一點的模糊。後來我體會到了,外公當時是有多想有一個人來救救他,他不會想死,因為他連他最心愛得外孫女最後一麵都沒有見上。

他慢慢的看不見東西,慢慢的從絕望終於走到死亡。

我坐在醫院老舊的長椅上,一個年輕的醫生走過來遞給了我一份病危通知書。我站起來,跟他鞠躬,我說,“求求你,你要給我這種東西。我會害怕,我會絕望的。求求你,我會窒息,不要給我。”

他把那一疊白色放到長椅上,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