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那張臉就離我越來越近,我被他箍得牢牢的,絲毫都動彈不開。我心中冒出了一個很決絕的想法,這廝要是真的敢要親我,老娘就把他的嘴巴咬成兔唇,大不了賠醫藥費,反正不能再讓他占這種大便宜了。拳頭越捏越緊,我都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被我捏碎了,他的鼻尖和我的鼻尖也隻剩下不到半厘米的距離,那廝突然頭一歪,整個倒在了我的肩膀,身體上所有的重量都全部交給了我。
啊,好夠義氣啊,居然昏倒在了我身上,死酒鬼!他媽的!
哈,這樣看來我倆的資質就更他媽的曖昧了,在洗手台這個人多勢眾的風口浪尖上,一帥哥緊緊的貼著一靚女,腦袋埋在靚女的脖子裏,靚女的手浪漫的環住了帥哥的腰,怎麽看他們都要譜寫一段今天動地的愛情故事啊!
可惜啊可惜,現在不是編韓劇的時候。
我不耐煩的伸出手準備推開他,可是手指剛剛觸碰到他外套下麵腰部的位置突然感覺到不對,手指上好像沾滿一種黏糊糊和熱乎乎的的**。這種**,讓我心裏一下子騰升出一種恐懼,生怕把手拿到眼前一看是紅色的,那就惹上大麻煩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手抽了出來,放下了要推開他的想法。悄悄的撇了一眼手指,果然,整個手都被他的血染紅了。還能感覺到他的血根本沒有止住,還在不停的往下淌。我慌了,但是表麵上很淡定。繼續用那隻沾滿鮮血的雙手扶著他,另一隻手從掏著包包裏的電話。
可是沒想到他突然醒了,睜開眼睛成起身體看著,“救我......”倆字一說完,腦袋一偏就重重的落到了我肩膀上。
這......到底是在演哪一出啊?!
我即使現在滿額頭的汗水都還是不忘了對靠在我身上的這位仁兄的身份以及事件進行妄加猜測,警察?殺手?FBI?小混混?黑社會老大?搶了人家女人?藏了價值幾百萬的毒品?洗錢沒成功?老婆要鬧離婚?兄弟分家產?台毒分子的身份被人識破了......
想了半天也覺得太不靠譜了,假裝冷靜的從包包裏把電話逃出來,打給小一,“喂,你快點來洗手間一下。就一個人來,快點。”
電話一掛小一的來了,看到地主倒在我身上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瞬間他的表情又變得十分YY,多半都是以為我和身上這位兄台發展到了哪一部,一邊搓著手一邊準備問我感覺如何。
我瞪著他,讓他扶著地主,“先出去。”
小一沒有搞清楚狀況,一把狠狠的掐住了地主的腰部,可可悲的那正是受傷的位置。剛剛還要死不活的人頓時被痛醒了,啊啊啊的叫了兩聲又暈了過去。小一就更加莫名其妙啊,眼尖的瞄到了我手上還有裙子沾的血跡,嘴巴張得跟個鵝蛋似地。
“我說老姐,等等老姐,現在去哪兒?”小一扶著地主跟在我屁股後麵緊張的問道。說實話,我們少爺平時就喜歡吹吹小牛說說大話,比如說今天又和什麽幫派的老大幹掉了多少少多少個啊,或者今天又單打獨鬥了多少多少個啊,具我所知基本上都取材CF和魂鬥羅還有萬惡的網絡小說。像今天這麽血腥的真實場麵我怕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說起來這種事我上高中那會兒那真的碰到了這麽一回。雖然動了動刀子,不過沒有見血但還是一度讓我感到無比的後怕。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錢芮高二那會兒交了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朋友。不過大家都知道長得好看的都有一個通病就是花心嘛,那男的比我們大一屆,一邊和錢芮談戀愛一邊和他們班上有個女的糾纏不清。後來被錢芮知道了,就和我們幾個商量著放學之後拿出美少女戰士的正義感代替月亮去懲罰那個女的。結果那天放學我就背著黎落和錢芮蘇蘇去堵那女的,那女的估計也知道事情敗露了,知道自己最近可能被一批美少女消滅掉就叫上了她一幹哥哥在校門口等她。
然後事情發生得很理所當然嘛,我們就在學校門口吵起來了。我,蘇蘇,錢芮我們罵起髒話來是一個比一個難聽,一句比一句要命,再加上我們聲音又大,又尖後麵直接就把那女的的幹哥哥給罵火了。那男的掄起拳頭就要往我們幾個身上招呼,話說那男的長得三大五粗的,他那體型要是戳我一下我估計我都會應聲倒地更不要說給我一拳頭了。我當時和錢芮還是很怕怕的,可是蘇蘇一直都是不怕死的主兒,看那男的要打我們撿起地上的大石塊就準備和他拚了。我慌了,我們幾個以前在學校就是那種隻欺負過人家沒別人家欺負過的,這種要來和我們硬碰硬的人也是第一次遇到,蘇蘇要是和他打起來了指不定又要出事。好在錢芮的媽媽是在社會上跑的那種強勢女人,逼不得已錢芮也隻能硬著頭皮給她媽打了電話,我們報了那男的名字,她媽說認識讓我們把電話給那男的,不知道錢芮她媽跟那男的說了什麽,那男的掛了電話就給我們又是散煙又是道歉的,我們想想也就算了,可是就是死活不跟蘇蘇道歉。蘇蘇火了,真的就準備和那男的死磕到底了,唰的一下就給了那男的一個大耳刮子。那男的這下也徹底的火了,掏出一把小匕首就要去捅蘇蘇,蘇蘇那祖宗愣是不躲,還大聲囔囔,“你他媽的給我捅!你今天要是不捅你丫的就是孫子,來來來,往姐肚子上捅!”我怕出事治好硬著頭皮上去扯那男的,錢芮就去拉蘇蘇,想說大家都和解了和解。那男的的情緒也是激動,匕首在我肚子上劃來劃去把我衣服劃了幾個大窟窿之後才冷靜了下來,瞪了蘇蘇一眼就拉著他的幹妹妹離開。那男的一走我哇的一下就大哭了起來,想想自己剛剛連小命都送掉了真是連腳肚子都發抖了。
這事兒最後以錢芮跟她那花心的男友分手和我們把那個叫她幹哥哥的女的拖到女廁所一頓狂揍作為了終結。
這件事當時鬧得真不小,還是沒有逃過黎落的耳朵,為了這件事他跟我幾乎冷戰了一個月。
哎......
“打車,回家。”我看看地主的臉色隻是有點慘白,沒有檢查傷口都能猜到不是什麽大傷,回家我給先處理下應該沒什麽問題。
為什麽要救他?我在出租車上盯著他的臉看來看去......
真的,和小雪說的像黎落麽?到底是哪裏像麽?還有,為什麽,我不討厭他。
即使他花心風流吻那麽多女的的嘴巴也吻過我,但是,為什麽,我不討厭他,一點都不?
這種事情真的很......
我和小一齊心協力把他弄了回去,除了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保安叔叔多看了我們三個兩眼基本上算是順利。回到家裏我就先打電話給了小雪告訴她我酒力不勝就先撤了,雖然從我這種酒仙嘴裏說出這些話過於欠缺說服力不過她也沒有多問,也算過關了。
小一把他扔到了沙發上,用體恤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問我,“咋回事啊?這男的,該不是你把他弄死吧?!姐,有什麽事就去自殺吧,我可不想和你一起蹲局子。”
我真是像揍死他,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了,“去儲藏室把那個醫藥箱拿出來,你姐姐我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來普渡眾生的,少把我說得那麽的不堪......”
小一幹嘔了兩聲就聽話的去取醫藥箱了。
我見小一走了就想轉過頭看看地主,沒想到那廝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鼓著他那兩個比銅鈴還大的眼珠子微笑著看著我。媽呀,雖然他在笑,我咋覺得他的笑容沒有讓我感到半點春風吹來的感覺嘛,跟冬天一樣的,打了個寒戰。
“看什麽看?姐姐我是信佛的,菩薩心腸,你就當你是踩著狗屎遇到神仙了。”我被他看得滲得慌,胡亂的撇開視線看向別處。
“沒想到......你真的救我。”
怎麽這麽煩人拉,救你就救你了,話還這麽多。我敢保證,如果他再要多說一句我就會立馬夾著尾巴消失得無影無蹤的。
“姐,醫藥箱在這。你們倆該幹嘛幹嘛,我累得要死,先進去睡會兒了。”小一拿著一個上麵蓋滿了的灰的小白箱子適當的出現在了我們眼前,我剛還沒來得及慶幸,他就先麻利的躲臥室裏去了。
死小子,太夠哥們了!
我吹了吹箱子上麵的灰,揭開了箱子,往裏麵一瞧,不錯不錯還有幾個創口貼,夠了夠了。
“喂,把衣服往上弄弄。”我使勁的戳了戳沙發上的人,也不管他受傷是否。原諒我對這種人沒辦法溫柔起來。
“喂,我是病人好不?要弄也是你幫我弄啊?”
我毛了,手指指向門口,“那你給我滾出去!馬上,立刻,現在!”
地主傻了,估計我的樣子看上去確實太可怕了。他終於妥協,笨手笨腳的把衣服往上掀著,露出結實的小腹。
我現在肯定沒有心情去數他的腹肌了,也沒學過醫,不知道他的傷是輕是重。不過檢查傷口看沒有流血了,而且他現在又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應該不是啥大傷,死不了,撕了兩創口貼就往他傷口上按。
“BABY,不是吧。你這麽細心幫我包紮啊?!我要怎麽謝謝你?”他很淡定,深情的看著我,溫柔的說。
我不耐煩的說,“嫌我手藝不行就自己去找你剛剛摟住的那個美女嘍,我相信她肯定不會辜負你的厚望。麻煩您老人家,要是現在走得動呢就自己下個樓打車回家洗洗睡了,明天一醒你要去哪看病都礙不著我。要是現在走不動呢麻煩你躺榻榻米上,因為姐姐我現在很累了,我要在沙發上睡覺。你要去和我弟弟睡也可以,前提是他同意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