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韻和宇文尉遲與黑衣人的纏鬥成了膠著狀態,就是謝靈韻也是不穩定了起來。外圍那人隻是用暗器招呼,並不露麵。
包圍他們的人卻好像並沒有減少。兩個人漸漸的吃力了起來。“靈兒,不要離我太遠。”宇文尉遲盡管也已經是很疲憊了。看著麵前的這些死士一般的黑衣人,宇文尉遲的眼裏爆出冷光,奮力的朝他們砍殺了過去。
黑衣人的數量在謝靈韻和宇文尉遲及暗處那個神秘人的相助下。已經慢慢的減少了不少。黑衣人慢慢的散開,地下都是他們的同伴的屍體,卻是沒有一個人看向那裏。眼睛偶讀是緊緊的盯著包圍圈裏的兩個人,似乎就是在等他們力竭之時。
兩個人身上傷痕累累,雙拳終是難敵眾人。兩個人漸漸的落了下風。就在他們慢慢的就要脫力出包圍圈的時候。大路的另一個方向,一隻冷箭“嗖”的一聲直衝謝靈韻的後背而來。
謝靈韻早就力竭。就連奮力抵擋黑衣人的進攻手稍顯困難。哪裏能躲閃的及,宇文尉遲身形一晃。擋在了謝靈韻的身前。箭直直沒入他的胸膛。
宇文尉遲的身子一震,動作也是遲緩了下來。“不……”謝靈韻一看原本射向自己的箭竟然是他用自己的身體幫自己阻擋,頓時心裏一陣的絞痛。“我沒事。不在要害。”宇文尉遲忍著半邊身子的麻木。
臉上強裝出無事的樣子,不叫謝靈韻看見傷口處流出的黑色血液。
那用暗器相助他們的人,打了一聲呼哨,謝靈韻看去。密林中有個人影一閃,知道是相助自己的人。“尉遲,我們進樹林。你還行麽?”謝靈韻看了一眼,那冷箭在宇文尉遲的胸口,她的心裏早就亂成了一團。
兩人一邊招架黑衣人。一邊往林中退去。那林中飛出一把各色暗器,生生的阻止住了黑衣人的腳步,謝靈韻扶著動作已經明顯遲緩的宇文尉遲往樹林裏鑽去,進入密林就是她謝靈韻的天下,那黑衣人被暗器阻住,謝靈韻快速的在自己的身後布下兩個連環四方雲霧陣。
見沒有沒追兵,謝靈韻才鬆下一口氣,“多謝相助。”那相助他們的人並不出現,和之前留馬給他們的是同一人。
密林處光線暗淡,隱隱綽綽的人影樹影難辨。
“五弟,出來吧。”宇文尉遲咬牙把箭拔了出來,剛才那個身影他實在太熟悉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也不能露麵。三哥,你保重,我不能幫你太多,兄弟相殘不是我想看見的。”宇文玥沒有出麵,那聲音裏帶著些許的落寞。
三皇兄被自己的兄弟圍追堵截,朝廷裏卻是一團烏煙瘴氣,父皇重病,連見一麵都是為難,上朝都是丞相在把持。
最近夏如煙有新動作,扶持他們那個兄弟上位倒不是他在意的,他在意的就是那個狠毒的女人得勢後怎麽向他們的兄弟下手。
皇帝生死不知,他隻能助宇文尉遲脫困,卻沒有辦法幫助其他。
“多謝。”宇文尉遲的聲音微弱了下去。宇文玥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聽見了宇文尉遲的道謝沒有,樹林裏靜悄悄的,除了他們的呼吸聲,樹葉的婆娑之聲,剩餘的就是零星的鳥叫聲,偶爾還能聽見不知名的小蟲嘶叫幾聲。
謝靈韻伸手摸向他的脈搏,竟是發現竟是漸漸地微弱,他那傷勢不至於……
謝靈韻連想都不敢想,“刺啦”一聲扯開了宇文尉遲胸前的衣服,宇文尉遲想要阻止她,卻是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別看。”宇文尉遲說話都是費力,看著謝靈韻的臉,他的心裏浮起了無力。
那箭頭有毒,原本是要謝靈韻的命的,幸虧。幸虧是他,謝靈韻連內力都沒有,根本就沒有可能抵抗。
借著微光,她看的清楚,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烏黑腥臭的血液汩汩而出,叫宇文尉遲虛弱的,根本不是大出血,而是毒。
“你怎麽不和我說?”謝靈韻看著那烏黑的傷口,附下頭就去.吮吸傷口的黑血,一口一口的吐在地上,地上的青草沾了毒血都冒起了白煙。
“靈韻,別……”一個聲音突兀的傳出。一掌就拍開了謝靈韻,給她喂下一顆藥丸。
“紅衣……”看清楚來人,謝靈韻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袖子。“你怎麽在這裏?你在這裏,真的是太好了。”
“我在這裏又怎麽樣?”納蘭紅衣看了一眼宇文尉遲冷冷的說道。“為什麽?”謝靈韻一下就站了起來。
“不為什麽,要我醫治可以。”納蘭紅衣看向宇文尉遲,嘴角彎起一個邪魅的笑來。“靈韻跟我走,我就給他治。”謝靈韻驚愕的看著納蘭紅衣,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
“你、休想。”宇文尉遲深吸一口氣。他的女人憑什麽要別的男人帶走?
“那你就等死吧。”納蘭紅衣冷冷的拂袖,“靈韻,是他自己拒絕的,不怪我!”說罷,閃身就消失了。
“哎……”那混蛋,謝靈韻失望的看著他消失的背影。腦中頓時想到了那能有續命之效的
謝靈韻伸手就要在他的身上摸冷雲芝,“咬一口,我們回京城找人解毒。”等宇文尉遲恢複了些力氣。他們就連夜趕路。
夏如煙的寢宮內,夏如煙輕邁著腳步走了進去,臉上的笑容卻是叫別人看不懂,剛才她已經得到了消息,宇文尉遲身中毒箭,絕無可能活著回京城,隻要她的下手夠快,夠順利,就不用把那老鬼的命留下。
夏如煙揮手叫自己身後的貼身宮女留在了外麵,自己走進了皇上養病之所。
“參見皇妃娘娘!”太監等人看到她立即就行禮。“起來吧!”夏如煙說完這句話,眼睛看向了床上,那個人一動不動,不知道是藥效過了還是沒過。夏如煙便是露出一臉的擔憂問道:“皇上狀況如何?”在宮裏幾年,演戲早就是她的家常便飯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現在不過是虛意問病,誰也看不出她的虛實。
“啟稟皇妃娘娘,皇上他今天好像睡的時辰更久了些。”一個宮女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起。
“你們都退下吧,本宮自己伺候,另外聖上的藥,你們細心著些。”現在這個時候,皇上病重,朝廷中的人心惶惶。正是她夏如煙的機會,她可不想和這個老頭子殉葬。
在這鳥籠一般的皇宮裏已經幾年了,也知道自己跟著皇帝無出,一旦皇帝薨天她自己是什麽境遇,可她卻是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和命運搏一搏。
想到這裏,立即走了進去,就看到躺在病榻上的皇上,此時的他在暈迷著,夏如煙抬起右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皇帝消瘦的臉龐。“聖上,您會好起來的,嬪妾瞧著您的臉色好了許多。”
夏如煙坐在病榻上,低下頭,眸中閃過了意味不明。看著這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隻是很快她的臉上就恢複了哀傷的神色。
特別是看到那一張蒼老的麵容,夏如煙覺得自己有些不甘心,她的腦海裏自己坐在那簾後聽政,想起鳳袍加身的樣子,嘴角就是一抹得色。
夏如煙眸子上麵頓時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水霧,哽噎著自語道:“皇上,您還記得當年,妾在月下撫琴,您說妾就像是九天的仙子?”如今她美麗依舊,皇帝卻是不能一如當初。
想叫她殉葬,絕無可能!
皇帝緊閉著眼睛,聽見身邊的女子說出的話,每一句都是像是譏諷,最近幾日他裝睡的時間多了。那夏如煙也不給他喂食湯藥,皇帝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了些氣力,但是他隻能這個躺著,等著。
夏如煙自言自語,沒有那個人的回應,她瞥一眼那個緊閉雙目的男子,站起身子,轉身就出去了,留下一陣香風。
她現在隻能去找到自已的父親商量了,想到這裏,夏如煙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前廳,“去,丞相府,把老丞相請來,就說本宮找他敘話。”
一個內侍很快就把夏如煙的口諭帶進了丞相府,“丞相大人,跟雜家走吧?”內侍站在門口等著丞相移步。
丞相知道自己的大女兒找自己所為何事,轉臉看著自已的小女兒說道:“青彌,我去宮裏找你姐姐去了。”
“爹,我也要去!”夏青彌說完這句話,立即就站了起來,撒嬌的看著自已的父親,一想到自已的姐姐說的話,她滿心歡喜。
丞相想了片刻之後,立即抬起右手輕輕的捋了一下自已的胡子,從嘴裏緩緩的吐出幾個字說道:“青彌,我看還是算了吧,而且這一次我進宮,也是商量大事,你一個女孩子家,去了不太方便。”
“爹,我可以找姐姐呀.”夏青彌說完這句話,臉上的神色不禁黯然,那個人的下落到現在還不知道在那裏,她進宮也是問姐姐有沒有那人的消息。
“下一次吧,你姐姐現在你心煩意亂,那裏能顧的上你,再加上皇上現在的情形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太子也被廢了,我看你還是先不要去了。”丞相說完這句話,直接就往門口走去,跟著那內侍走了。
看著自已父親離去的背影,夏青彌跺跺腳。“你不叫我去,我偏偏去。”
夏如煙看著自已的父親丞相,一臉無奈的說:“父親,我找你來,也是有大事和你商量。皇帝病的嚴重。現在太子被廢,也沒有立下皇儲。父親,女兒思慮再三,現在隻有七皇子年幼,我想把他養在身邊。父親你召集大臣,把七皇子立為皇儲。這樣你女兒後半生也能有著落。我怕的意思,你明白嗎?”
“那其他的皇子呢?七皇子不是你想要立就能立。”丞相一聽到這句話,雖然明白自已的女兒也是為了以後的著想,但一想到宮裏還有那麽多的皇子,他的內心不禁緊張了起來。深深的把夏如煙看了一眼。
夏如煙心裏冷笑了一聲,她自是最知道她父親瞻前顧後的性子,那漂亮的眸子上瞬間就閃過一道殺意,嘴裏冷冷的說道:“父親,聽話的封王。不聽話的殺了。”
“可是,你妹妹不是喜歡三皇子,那……”丞相猶豫了一下,再抬起頭看著自已的女兒,突然發現她跟沒有進宮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反而不像是自已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