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尉遲怎麽也想不到,圍剿他們的竟是皇帝手裏那一隻作為暗軍的皇家守衛。更不知道夏如煙竟然有能力把暗軍調動。
他身為皇子也是不知道皇帝手中還有一隻暗棋,卻是沒有想到那皇帝做維護後手的暗棋,卻是成為了他的索命棋。
宇文尉遲和謝靈韻脫離了陣法範圍,兩個人加急趕路。涅槃之師是萬萬不能動,那些都是宇文尉遲的後背力量。現在隻要他們能回到京城一切便是迎刃而解。
三路人馬?加上黑一那一路便是四路,宇文尉遲也是想不出,另外三路會是他哪幾個兄弟的人馬,能有自己的勢力的兄弟就那麽幾個,但是隻有最年幼的七皇子沒有自己的勢力,可以排除。
那宇文玥不知道身在何處。不知道那三路人馬有沒有他的好五弟。
一路上二人交談也是甚少,隻是宇文尉遲臉上的焦急也是越來越濃重。
“前麵就是出山了,我們小心腹背受敵。”宇文尉遲看了一眼前方。現在他們身處的位置就是一個山穀,穀口之外就是進京的大路。大陸寬闊不能可能沒有埋伏,況且道路兩邊是茂密的樹木。
天然的伏擊好地點。空氣中有著很多人的體味,他們在下風,謝靈韻沒有遺漏一點蛛絲馬跡。
“伏兵離我們不遠。”
兩人把周圍仔細巡視了一番,見是平靜無比,竟是連鳥叫蟲鳴之聲也是沒有,這本身就是不尋常,“身後沒有追兵。”謝靈韻一直關注這身後,很是肯定黑一他們沒有追來。
“出去吧,怎麽都要闖一回。”謝靈韻摸出一把小匕首,率先就要跳了出去,穀口的外麵同樣的靜悄悄。
謝靈韻估計是他沒問布下了口袋陣,就等著他們兩個人跳進去。
現在根本就沒有後退之可能。宇文尉遲是一定要把冷雲芝送回皇宮。山穀的穀口有兩匹馬,左右沒有看見主人的蹤跡。馬匹悠閑的吃草,也不離開,謝靈韻一見那裏,便疑心是誘餌。
穀口處無人,也沒有布置陷阱的痕跡。“怎麽會有馬?”宇文尉遲也是看見了那兩匹馬,心裏一動便要過去。
“都到了這個地方,絕不會有平靜,有馬匹自是便利些。就是陷阱誘餌也沒有後悔的餘地。”宇文尉遲看出了謝靈韻的謹慎,便是分析道。
“你先小心些。”謝靈韻看著宇文尉遲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裏也是緊張萬分,不知道怎麽的想起了前世電視裏他們打呼哨就能喚馬的情景。當即把手指放進了嘴裏,打出一個悠長的呼哨。
那兩匹馬兒果然是被人訓練過的,聽見了謝靈韻的呼哨就嘚嘚嘚嘚跑了過來。一匹白馬,一匹黑馬。剛走出幾步的宇文尉遲看見這個情景無奈的搖頭。“果真是被人訓練過的,隻是留在這裏,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助我們?”謝靈韻摸著馬身上光滑的毛皮。心裏想著能幫助他們的人。
“我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麽人幫助我們。”宇文尉遲輕輕的搖頭,從謝靈韻的手裏接過了一個韁繩,翻身就騎在了黑馬之上。隻要有人相助,多半是有些機會的,就是不知道是什麽人。
“靈兒,我們走。”宇文尉遲眼中含著愧疚,他身為一國的皇子,卻是不能給自己的女人安定的生活,卻要她和自己一起生生死死的經曆一切。
“若是有機會,你就想辦法回京,然後回來找我。”翻身上馬的時候,謝靈韻的眸子裏含著堅定,那些人想要把他們兩個留在這裏,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手裏輕輕拂過白馬的鬃毛,抱歉了。初見就要和我同生共死了。
“我怎麽可能丟下你?”宇文尉遲眼中滿是複雜,他著急回京城,可是也不會放棄她,無論任何的理由。
謝靈韻心裏暗暗的冷笑。前世那麽危險的時候她能活著。麵對用冷兵器的古人她就沒有辦法了嗎?摸了摸懷裏僅剩的那個手雷。嘴角噙著冷笑,雙腿一夾馬腹,馬噦噦叫了幾聲,揚起了前蹄,幾乎人立而起,謝靈韻一鬆開韁繩,白馬四蹄著地,閃電風速一般的竄了出去,就是宇文尉遲**黑馬,也好似不甘示弱。
“他們那裏來的馬?”一個黑衣人陰厲的看著疾馳而過兒二人。臉上的陰狠一看就知道是心狠手辣之徒?
“不知道,沒有見他們騎馬進去。”一個黑衣人也是看向了他們出來的穀口,一擊絕塵而去的身影。
“我們追不追?”一個黑衣人著急道,那兩人身上多半有了主子所要之物。不能叫他們白白的走了。
“還沒有到我們動手的時機,不要壞了主子的計劃。”率先說話的那個黑衣人等看不見那兩人兩馬的蹤跡,這才站起。
“牽馬來。”數十個黑衣人紛紛牽馬出來。隻要那人令下,便追出去。“主子要的東西狀若靈芝,多半就在那女子身上,咱們小心些行事,別叫別人得去。”那人扯起蒙臉布,其餘的人紛紛如是,不一會,數十黑衣蒙麵人騎在馬上追了過來。
“身後有追兵,大約七十餘人。”謝靈韻側耳聽聽那馬蹄聲,立刻就給出了一個數字。
“我們不能耽誤了。”宇文尉遲正說話的時候,嗖的一聲冰冷的箭鏃貼這他的耳朵就飛了過去。
“颼颼”又是幾隻箭鏃。“他們裝備精良,隻是那箭鏃有些麵熟。”謝靈韻眼尖。看清楚的箭身的標誌。
“現在這個情況,這標誌說明不了什麽,就怕他們聯手將我除去。那就是不好了。”宇文尉遲知道他那幾個兄弟必定不會給他們生機,此番的安排就是給他們布下的死局。
“我們不能騎馬了,騎馬速度是快些,可是卻是目標太大。”謝靈韻知道那些箭鏃根本就是驅趕他們繼續往前,沒有什麽殺傷力。果斷的下馬。
“馬兒,你自去吧。”謝靈韻在馬臀上重重的一鞭子,馬兒吃痛立刻狂奔了起來。宇文尉遲也是一般。看了一眼馬匹。謝靈韻說道:“不知道馬匹會不會回到主人的身邊。”這麽通靈的馬,她是真的舍不得放棄,也不想因為他們,就把馬匹作為擋箭牌。
沒有了馬匹,兩個人就隻能徒步行走。
“有不少的人。”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謝靈韻握緊了小匕首,和宇文尉遲交互前進。不知道那裏飛射而來的箭鏃。
被二人一一躲過。接著就是更為密集的飛箭。馬匹跑到了遠處就不見了,謝靈韻聽見了呼哨的聲音,知道那放馬之人就在附近不遠,可惜憑借這幾下呼哨的聲音,著實不能知道那個人是誰。
“把冷雲芝交出出來。”四周出現了一些身形相仿的黑衣人,其中一個冷冷的看著兩個人,似乎是想確定冷雲芝在誰的身上。
“交出來就能活命?看著你們這麽大的架勢,就是交出來也是必死的吧?”謝靈韻冷笑的把說話那人看過,那人麵無表情,就算是蒙著黑布,謝靈韻也能根據他臉上的肌肉斷定他是什麽表情。
那個人的麵部肌肉宛如泥刻,根本就不會有什麽表情,他向前走了一步,其他的黑衣人的動作整齊劃一。
“訓練有素,是軍人。”不過和她的涅槃之師差的太遠了,“士兵?”宇文尉遲聽出了不對味,他那個弟弟能調動軍隊,他的心裏還是有數的。
“嗯,不過,他們既是想要冷雲芝,還想要我們的性命。”謝靈韻的臉上閃過了冷意,左腳點地,就朝離她最近的一個人衝去。
小匕首閃過了一道烏光。那人的喉嚨就出現了一道血線。說話的那黑衣人的眼孔微縮。“交出冷雲芝。”那毫無感情的聲音,謝靈韻聽的就是怒火起。
這些人就沒有想要放過他們,隻是想要他們把冷雲芝完好無缺的交給他們。
沒門。
謝靈韻怎麽會叫別人白白拿走她辛苦的來的東西,沒有首領的命令,那些黑衣人對自己同伴的死根本就無動於衷。
謝靈韻選擇這個人的時候,就是因為他身上的武器是一把砍刀,這種刀入手沉重,她很是有手感。一勾腳尖,那把刀便是落進了她的手裏。
“靈兒,小心。”宇文尉遲無暇分身,隻好囑咐一句,他緩緩的抽劍出來的時候,那個為首的黑衣人冷冷的從嘴裏吐出來一個字。
“殺!”
兩個人在一片劍光中殺進殺出,那些黑衣人竟是不能近身。謝靈韻微微的喘氣,就是她再能幹,這麽多的人……剛要哀歎自己性命休矣,她的手觸到自己的身上一個東西,便立刻後退和宇文尉遲站在一起。
“人太多了。”宇文尉遲額頭見汗,手臂也是微微顫抖,連續不斷的砍殺,兩個人的體力都消耗了不少,看著把他們包圍成密不透風的水桶一般的黑衣人。
宇文尉遲有些無奈,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對還是錯。
“嗯,別慌,一會一旦出現缺口,我們先脫離包圍圈再說。”謝靈韻把那圓筒狀的手雷握在了手裏。宇文尉遲臉現出來苦笑。
“當時要知道這個能在關鍵的時候救命,就多做幾個了。”宇文尉遲知道這是最後一個,還是炸那瀑布的時候,剩下的一個。
“現在就不說過去的話,我們先保命再說。”謝靈韻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人,估計了下人數,大概兩百餘人。
“我還有個好東西送你們。”說完,謝靈韻咬牙把手裏的手雷丟在了人群的密集處。一聲轟響之後,圍著他們的數百人頓時出現了一個缺口。
那些人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怪東西,眼中就僅僅露出了片刻的驚訝,便沒有把那個物事放在心上。
手雷爆炸處,不少的黑衣人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還有些缺胳膊斷腿的,躺在地上呻吟。
卻是沒有人管顧他們。
所有還活著的人繼續攻擊著謝靈韻和宇文尉遲兩人。
“隻可惜,隻有一個,不然多請你們嚐嚐。”趁那個活口還沒有圍攏的時候,謝靈韻率先就朝那個豁口衝去,宇文尉遲揮劍解決了幾個還在糾纏他的人,也是衝了過去。
那些黑衣人根本就不管不顧地上的傷者,為首的那個人黑衣人眼中露出狠戾。“追,全殺死,一個不留。”地上不少還存活的黑衣人被他們的同伴補了一刀割在了喉嚨之上。
兩個人剛跑出黑衣人的包圍圈立刻就被一批人圍住,一模一樣的黑衣蒙麵,根本就不知道誰是誰的人,大家的目的都一樣,刀劍,飛蝗石,銅錢鏢都朝二人身上招呼。
在人群的外圍不短傳來慘呼聲。外圍的人一個個的倒下,他們在中心也看不見外圍。
謝靈韻和宇文尉遲現在亦是無暇四顧,隻是隱隱約約的知道有人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