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與宇文尉遲在大牢遇見的詳細的和宇文玥說了一番,包括刀頭,包括疑似華藥仙的人,一切說完,外麵的更子已經敲到了三更了,三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是通紅的眼睛,相視而笑,決定先休息一番,有什麽事也要等休息好了再說。
清晨,謝靈韻第一次睡了一個懶覺,她起床的時候,卻找不到宇文尉遲和宇文玥,心中有些納悶,也便隻能在屋中等著。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捱的,這個時候謝靈韻就有些懊惱,要是擱在現代,一個電話就行了,可是這個時代,聯絡基本靠吼,想到這謝靈韻微微皺了眉頭,心中也有些著急了起來。
正急的不行,準備起身出去找找呢,便聽見兩兄弟的腳步聲過來,門也被推開了。
似乎是沒想到謝靈韻會坐在房間內等著自己,兄弟二人一時都愣住了,還是宇文尉遲先開了口,“起來了?想著你還要多睡一會,我們出去走走,就沒叫你。”
謝靈韻沉著麵,其實見到他們兄弟二人這般平靜的往來,謝靈韻的心中很是高興的,但是誰叫他們也不知會自己一聲就跑出去,枉費了自己替他們擔心了一場,給點教訓也是應該的,“哼,我以為你們樂不思蜀了呢,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謝靈韻這麽一說,宇文尉遲和宇文玥對視一眼,麵上的笑容瞬間都消失了,宇文尉遲更是滿麵掛上了愁容。
其實離開的時候,宇文尉遲是可以給謝靈韻留個字條什麽的,但是當時不知道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他是故意離開謝靈韻不寫紙條告訴她的,為的就是想看到她慌張的臉,想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究竟有多重要,是不是和她在自己心中一樣的重要,可是現在謝靈韻沉著麵,卻沒有一絲擔心的樣子,隻是為自己不告而別生氣,讓自己更是摸不清她心中的想法了,更是弄不清楚自己在她心中占的分量了。
“方才我和五弟出門,聽見衙差說,今天縣官大人便會審理老掌櫃一案。”宇文尉遲有些喪氣,看著謝靈韻微怒的樣子,心中有些難受
“哦?”謝靈韻臉色好轉,臉上沒有任何擔心之意,“那我們應該要去做證人的吧?”
“應該是吧,隻是還沒有派衙差來通知我們。”宇文尉遲猶豫一個無辜的小孩子,想要得到謝靈韻的愛護,卻不想得到的是她的鞭笞,現在的宇文尉遲心中滿是委屈。
“恩,還不進來,是不是非要我說著急你才樂意?”看著宇文尉遲低著頭,回答自己的話,謝靈韻的眼眸中聚集越來越多的笑意,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了,自己都有些無奈,宇文尉遲什麽時候有過這樣的表情,生怕自己責怪的表情,看得自己心情早就飛上了雲霄。
“什麽?”宇文尉遲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宇文玥早就在一邊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在戲弄我?”宇文尉遲看著謝靈韻淡淡的笑容,有些生氣,眼眶都微紅,說道。
“宇文玥你回避一下,不讓你進來,你不能邁進這道門一步,不然我削了你。”謝靈韻看著一邊毫無眼色的宇文玥說道。
看著謝靈韻嚴肅的樣子,宇文玥笑的更厲害了,但在見到謝靈韻橫眉瞪著自己的時候,宇文玥很是識相的退了出去,好好心的把門帶上了。
“怎麽?你以為我不擔心你?”見宇文玥退了出去,謝靈韻才上前一步,與宇文尉遲來了個麵對麵。
“不……不是。”宇文尉遲微皺了眉頭,身子微微向後躲去,從沒見過謝靈韻對自己發火,這次似乎自己玩的有點大了。
“這個地方你了不了解?”謝靈韻撇了撇嘴,又上前一步,愣是把宇文尉遲逼的貼到了門板之上。
“不了解。”宇文尉遲隻得如實的回答。
“不了解你還敢瞎闖,你知不知道我也會擔心啊?”謝靈韻衝著宇文尉遲說道,語氣提高了幾分。
“我……”宇文尉遲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謝靈韻,不知道怎麽開口解釋。
“還是你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我擔心,想看看我會不會擔心?”謝靈韻又衝著他吼道。
“不是……沒有,我隻是……”宇文尉遲有些著急了,可是又想不到合適的語句出來解釋,隻能這般結巴的說道。
“我告訴你宇文尉遲,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次,我是說要是你再敢這樣嚇唬我,我就讓你找不到我,我才不會去擔心一個不懂我的心的男人。”謝靈韻看著宇文尉遲額頭上冒出的冷汗,知道他真是著急了,心也不就不由的軟了下來。
“是,不會有下次,不會有下次。”宇文尉遲這才反應了過來,是自己的任性讓謝靈韻傷心了,不由的伸手將謝靈韻緊緊的摟在了懷中,緊緊的貼在胸口,離開這個詞,哪怕是說說都會叫自己痛不欲生,自己怎麽可能叫她離開呢,想到這,摟著謝靈韻的手又更緊了幾分。
正在謝靈韻和宇文尉遲擁抱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有沒有人?大人叫我們過來通知一聲,要開始審案子了,叫幾位過去。”
“好,這就去。”是宇文玥的聲音。
摟著謝靈韻的手不情願的放開,宇文尉遲拉著謝靈韻走出了房間。
大堂之上,縣令大人看到謝靈韻等人過來,立刻笑容滿麵說道:“幾位來了啊,知道幾位等的著急,今兒咱就把這個案子辦了。”
謝靈韻擺了擺手,心情很是好的說道:“好,既然我們已經來了,就請大人把犯人也帶了過來吧。”
縣令大人嗬嗬一笑,說道:“莫急莫急,我這就叫人去帶犯人,還有點時間,咱們也聊聊吧,昨兒本官有點忙,招待也不周,實在是怠慢了原道而來的客人。”縣令大人戳著那雙肥胖的手,笑臉盈盈地看著謝靈韻三人,說道:“兩位剛來貴地就助本府破了一家黑店,本官身為豐州縣令,自然是要賞罰分明的,來人!”
縣令一招手,身後出現兩個衙差,手上捧著一個盒子,縣令接過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個小小的石獅子,隻夠掌心一般大小,“本縣不是什麽富裕地區,要說獎勵,也隻能靠著自己的手藝,送給兩位這個了。”
謝靈韻眼神一亮,捧到了手心,左右看著,笑著問道:“縣令大人還會雕篹之術?”
縣令微微低頭,笑說:“本官的父親就是一位雕篹師傅,從在圍繞在本官周圍的就隻有雕刻,本官自然也傳得一些皮毛。”
謝靈韻看著宇文尉遲,問道:“我們是不是應該接受縣令大人的一番心意?”
宇文尉遲接過謝靈韻手中的石獅子,掂量了一下,微微一笑,說道:“多謝縣令大人。”
縣令也跟著笑了笑,“哪裏哪裏,兩位請隨本官到後堂歇息,待本官升堂。”
謝靈韻微微點頭,跟著縣令步入後堂,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舉動。
縣令走後,謝靈韻拿起石獅子,左右觀看,對這個石獅子的手藝是讚賞有加,“尉遲,你說這個石獅子大概能值多少錢?”
“石獅子的話,也能值一二兩吧。”宇文尉遲特意加重“石”這個字。
謝靈韻點頭,宇文尉遲也看出來了,這個石獅子不簡單,從重量看來,石獅子中間,必定夾雜著別的什麽東西。
“哦?”宇文玥因為並沒有接觸石獅子,並不知道內涵,有些疑問,卻在拿到了石獅子,眉頭緊鎖了起來。
輕輕的一發力,石獅子從中間裂開,成兩半,在石獅子的中間,是一顆小小的夜明珠。
“好一個縣令。”謝靈韻也跟著眉頭緊鎖了起來,這算是賄賂嗎?
宇文尉遲拿起夜明珠,放在縣令的桌子上,“石獅子就放在這裏吧。”
宇文玥順著宇文尉遲的手指的方向,走到一個大花瓶麵前,把手中的石獅子扔下。聽到石獅子沉悶的聲音後,轉身看著宇文尉遲,“我們該去後堂聽審了。”
宇文尉遲點頭,“走吧。”
大堂之上,老掌櫃、店小二和賬房先生低頭跪在地上,縣令在公堂上,臉色嚴峻。
謝靈韻忽然覺得這個縣令很威武,一點也沒有當初看到她和宇文尉遲那樣的和睦。
“堂下之人,報上名來!”
“小人張長貴,人家都叫我老掌櫃。”
“小人店小二。”
謝靈韻一愣,張長貴店小二,這兩個人……
縣令的驚堂木又是逸拍問道:“店小二,何不報上你的真名?”
店小二又縮了一下,說道:“大人,小人的名字,就叫店小二。”
謝靈韻終於知道為什麽世界上會有“無語”這個詞語出現了,看來有些情況,這個詞語還是能生動形象地表明旁觀者的心態的。
店小二說完,指著賬房先生說道:“大、大人,他叫賬房,是個啞巴。”
謝靈韻與宇文尉遲對視一眼,眉頭緊鎖了起來。
張長貴,變過來不就是張掌櫃,還有店小二,賬房,這三個人的名字,不想懷疑是瞎編的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