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傅欣站在外麵等了半天,才見警衛員小牧從裏麵小跑出來,而且與之前相比,臉色也沒多大好轉,反而有點低沉。

傅欣原本想生氣的,責怪對方不該讓自己等這麽久,要知道她怎麽說也是部隊的醫生,更是傅老將軍的孫女,想不到這些人居然這麽不給麵子。

可是,等小牧跑近了時,傅欣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小牧就先開口了,依舊的部隊裏的風格。

“啪”的一聲,立正,聲音洪亮:“傅小姐,首長大人現在很忙,沒時間見您。”

好吧,其實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而是在部隊裏他們就是這樣說話的,所以一時間沒想到此事不宜大聲宣告。聲音之大,足以周圍的人都能聽見。

左寒澤在辦公室裏,聽到這樣的聲音,滿意極了,一勾唇,便笑了,然後低下頭,心情愉悅地瀏覽文件。

“你!怎麽可能?你沒弄錯?這話是他說的,還是你根本沒有通報?”

傅欣想過可能一時沒辦法讓首長動心,可是也不至於這樣連麵也不見啊,而且是讓別人傳告的。這不擺明了是打自己的臉嗎?

傅欣看了看絲毫不覺得自己說錯話的小牧,氣的直咬牙,可是去無可奈何。

有什麽地方出錯了嗎?傅欣回憶,難道是爺爺還沒有告訴他,所以他還不知道自己找他有什麽事情?

這樣一想,傅欣便想通了,將心頭的氣都打消。如果是他不知道的話,那也是情有可原了,畢竟他的事情很多。而且,誰知道這警衛員是怎麽通知他的呢?

想到這裏,傅欣便將一切錯都歸結到小牧的身上,咬著牙又說道:“一定是你沒交代清楚!你再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傅欣按老將軍的話來找他。”

這一次,傅欣直接在前麵加上老將軍的名號,相信一般人是不會不賣老將軍的麵子的。

還要再跑一趟?想起首長大人身上可怕的氣息,小牧就膽怯了。剛才做了一件錯事,他都嚇得心跳都停止了,這會兒又聽說再去通報,打死他都不敢了。

見警衛員根本就沒有想去的意思,傅欣氣結,語氣拔高了幾分:“難道老將軍的話,你也不相信?我可是老將軍的親孫女!”

這就是傅欣和鍾情的不同,鍾情並不希望被別人知道的身份,可是傅欣卻懂得如何運用。

就像現在,小牧一方麵迫於首長大人的威壓不得不努力壓著這邊,可是又對老將軍的話顧忌起來。難道真的是老將軍放話的?小牧糾結了。

傅欣說完,也不著急了,站在那裏等著,仿佛知道警衛員一定會為自己通報一般。在這個部隊裏,還沒有誰直接敢不賣給爺爺的麵子!

可是,小牧也隻是糾結了一會兒之後,最後還是直接的領導占了上風,既然是首長大人吩咐不能打擾的,那就不能讓人打擾。所以直接拒絕了傅欣的提議。

“對不起傅小姐,首長大人現在很忙,不希望被打擾。”

首長大人應該是不希望被再次打擾的吧?小牧猜想,但願這傅小姐早點認清現實也好。相比較而言,還是鍾情的性子比較適合做首長夫人,這簡直就是他們的福利啊!

“你倒是敢!你可知道,就憑你耽誤我找澤有事,這責任就不是你能付得起的!”

威脅人的事情,傅欣可是經常幹,所以說起話來特別順口。連帶這著,還有那睥睨不屑的眼神,仿佛眼前的不過螻蟻一般。

雖然小牧隻是一個警衛員,但也是軍人,麵對這樣赤果果的瞧不起,心裏也有點不舒服,但還是壓著性子耐心的說道:“對不起傅小姐,這是首長大人吩咐的,我隻能照做。首長大人現在正在忙,不方便打擾,如果您有什麽事情的話,可以下次再找首長。”

反正這一次知道首長大人心思的他,是不可能再去打擾的了。

傅欣還很少見過這樣“不識好歹”的人,可是卻絲毫辦法也沒有,隻能想著,等以後有機會了,一定讓澤把他身邊的警衛員換掉。當然,前提是她有辦法讓他聽自己的!

“你等著,像你這樣的警衛員,也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傅欣目的沒達到,警衛員又是如此不識相,硬是讓她有火沒處發。

咬咬牙,狠狠地瞪一眼小牧,眼神卻哀怨地朝裏麵探去,對於左寒澤不見自己的事情,對於傅欣來說,打擊也是很大的。

“讓她進來吧——”

就在傅欣站在那裏半天,猶豫著要不要這麽毫無收獲地回去時,裏麵傳來左寒澤的聲音。

他一直在裏麵辦公,這會兒剛好處理完這一批,所以放鬆了下。就透過窗戶看到外麵的情況,雖然他也很不喜歡看到她,可是一想到這事情還得有個解決,所以隻能讓她進來了。

這些事情,說清楚了,也好讓對方死心,免得最後一發不可收拾。別人會怎麽樣,他不管,他唯一的擔心的是,若是把小妻子牽扯進來就麻煩了。畢竟他還有個很看好傅欣的媽!

捏了捏太陽穴,緩解一下疲勞,說實在的,他也覺得這樣很累!算了,就當是給老將軍一個麵子吧!

外麵,傅欣聽到這樣的話,先是一怔,不過隨後便是欣喜。看著警衛員也沒有小想到的表情,頓時甩了一個飛刀眼過去。

哼!狗眼看人低,就憑她的身份,對方這麽可能會不見她呢!

“現在知道了吧?這一次就算了,以後再這麽辦事不利,可別怪我不客氣!”

說話見,儼然小牧成了她的私人助手一般,說完,還毫不客氣地擠走要為她帶路的小牧,直接往前走去。

“不用跟來了——”

小牧想跟上,可惜人家直接走了,讓小牧這個警衛員做的有點失敗,當然不是因為沒服務好,而是失職了。怎麽能沒看好她,讓她就這麽隨意進去呢。

終於傅欣的那些話,小牧雖然聽著不舒服,不過也已經不在意了,畢竟並沒有對自己造成多大損害。再說,和這樣的人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首長大人突然又要見她了,但肯定不是傅欣所想的那樣,是“回心轉意”了。以他對首長大人的了解,絕對是首長大人想一次性把話說清楚。

“澤,你終於肯見我了?外麵的警衛員剛才大概沒說清楚,幸虧你看到我了,不然今天肯定見不到你了。”

進了辦公室,傅欣看到左寒澤站在窗口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到剛才自己的位置,便以為事實如此。心裏很開心,起碼不是他拒絕見自己。

聽聞對方的話,左寒澤嘴角狠狠抽搐了幾下。見過自以為是的,可是還沒見過這麽自以為是的,居然以為他左寒澤會做這樣的事情!

“警衛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也交代了很清楚。”其實是你沒按我說的離開。

剩下的話沒有說,可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傅欣立即覺得臉上掛不住了。

先前的笑還掛在臉上,凝固起來,聲音顯得幾分委屈:“澤……”

“坐吧。”

沒有接話,首長大人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擺擺手,示意她坐在離自己最遠的沙發上。

可是傅欣看了看那離首長大人有些遠的沙發,心下一衡量,便朝離他最近的位子上坐去,說:“不用了,坐在這裏就行了。”

對此,首長大人不置可否,最後點點頭,在傅欣明顯欣慰的笑意中,毫無所謂地朝剛才指的沙發上坐去,拉開與傅欣直接的距離。

對於像傅欣這樣的人,保持距離的必須的!

坐下,隨手拿起一邊的報紙,翻看起來,也不讓人給她倒杯茶什麽的,頭也不抬地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說完,頭依舊沒有抬起。傅欣在一旁看著他的態度,咬緊牙,想說什麽又有點猶豫,最後還是一咬牙說道:

“澤,我們說話一定要這樣有距離嗎?爺爺不是也跟你說了,如果我有什麽事情也可以找你談談嗎?”

傅欣並不確定爺爺是否把話和他說了,所以便試探了一下。誰知,不說還好,一說,倒讓左寒澤心裏的怒火。他一直認為娶妻生子那是自己的事情,可是這傅欣居然想利用老將軍來壓他!

幸虧這件事情隻是對自己,若是有人敢對鍾情能般,左寒澤怕是要直接發火了。當然,他還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已經對他的小妻子“威逼利誘”了,若是知道,隻怕此刻是不能這樣安靜地坐著了。

“我並不認為以傅小姐的身份,有什麽事情需要來找我談,而且老將軍的話,也不是這麽說的。當然,隻要傅小姐開口,部隊裏還是有不少人會樂意幫忙的。”

老將軍也不是糊塗的人,怎麽可能真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就算真的是,他也依舊如此,這輩子他認定的人隻能是他的小妻子!

所以,對於傅欣這明裏暗裏的示意,左寒澤要麽隻當不知道,要麽就是直接拒絕。他以為他這話說的很明顯了,可是顯然還有人不願意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