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蒼穹此刻卻是今非昔比,根本不等餘老那一下觸碰到自己身上,已然化作一道濃煙,在對方麵前飄散開來,使得正是幻影巔峰的境界。
餘老麵色一沉,說道:“又來這一套,以為我奈何不了你嗎?”忽然將手中的煙袋,往天空一指立時牽動無數的機關,整個村子都震動起來。
看來對方已經使出了最大的法寶,試圖以一村的機關來牽製越蒼穹的行動,可惜越蒼穹此來並不是要和他拚命的,囚龍劍早已祭起在半空,整個人立在劍身之上,飛也似的衝向了麵前的無數機關。
任它山崩地裂,任它陷坑無數,任它滾木礌石,源源而來,越蒼穹猶如神助,身法連番變化,居然被他過關斬將,一路來到村子的盡頭。
餘老麵色一沉,看來自己終究是要失算了,無奈就要使出最後的法寶,觸動鎮村的機關,連環十八陣,隻要這個機關一旦觸動,整個村子就會變成一座山巒相疊、迷宮重重的險地,隻是這個機關有一處極大的缺陷,就是村子以後再難恢複原狀。
因此餘老也不免思量了那麽一下,誰知越蒼穹卻突然回頭,眼神之中仿佛帶著無盡的妖異,宛如魔神一般向餘老喝令說道:“還不住手,想要玉石俱焚嗎?速速給我退下!”
在那一刻,餘老居然不敢直視他的鋒芒,低頭驚恐了片刻,恍惚中回過神來之時,越蒼穹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他望著手裏舉得煙袋,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說隻是一念之間,整個村落就已經曆了生死之間的考驗,真的是好險啊!
機巧閣,東方。
司空晨出現在代表了震卦的雷村之外,冷冷打量了村落情況之後,閃身便往裏衝了進去。
這一處村落,遍布雷火機關,稍一不留神,就會被雷火炸成重傷,來之前司空晨就從金伽真人那裏得到了提點。
對於雷火陣法已然有了詳細的對應之法,且看他施展風刃功夫,腳踏七星,飄走無形,片刻之後,已然深入村中。
本來以為這便算是無風無浪就能闖關而去,忽然房頂之上出現幾名黑衣人,似乎盯上了司空晨。
“找死!”司空晨一聲冷哼,甩手射出去七八道暗器,瞬間打中了兩人。
但剩下的幾人,卻似不簡單,見司空晨發現了行蹤,立時動手,隨手引著了四五樣火器,拋向了地麵。
司空晨見他們全然不是朝自己身下扔來,就是一愣,隨即明白他們是要引發地下的雷火,然後將自己炸得粉碎,暗罵了一句娘,一個急閃身,就要撲上房頂。
然而身下已然炸開了花,無數的雷火轟然炸響,立時將司空晨置身於璀璨的煙火之中,不見人影。
眼見得下麵煙霧彌漫,幾名黑衣人暗自冷笑起來:“饒你司空晨,自稱風刃無敵,也得栽在我們雷火機關之下。”
哪知一句話沒說完,身後卻有人陰森地答道:“誰說我栽了,你那個眼睛看見我死翹翹了。”
不等那人回頭,立時被一根雷炮塞進了嘴裏,腦袋被司空晨按在身前,狠狠一腳踢了下去,隨即又在下麵引起了無數的雷鳴。
眾人見到司空晨一身煙灰的出現在麵前,簡直就如不死的魔神,心寒之餘,卻還是圍了上來。
畢竟不是他死,就是己亡。
然而,司空晨卻如狂風暴雨一般,渾身上下,散發出無數鋒利的暗器,把這些人打了個落花流水,頃刻之間,已然突圍出了村子。
他一人站在村外,冷冷說道:“還沒有活著和我兄弟會和,怎麽能就這麽死了!”
機巧閣,南方。
慕容恨默默地來到了代表離卦的火村之外,麵前的村子彌漫著一種炎熱的氣息,饒是他這個官在廚房裏打滾的大廚師,也有些承受不了。
如何能闖過這座遍布烈火機關的村落,隻有靠自己的經驗了。
慕容恨默不作聲地,取出了背上的炒鍋,隨手抓了一把冰糖撒了進去,然後又扔進去幾種香料,伴著清涼的西瓜,一陣翻炒,然後一絲冰涼的氣息,無端自鍋中升騰了起來。
就是這個機會,慕容恨甩手又朝鍋上撒了一把不知名的香料,隨即那鍋中的寒氣,就像是被凝結了似的,炒鍋內的一切都似變成了寒冰。
霎時間,一幅奇特的畫麵,當中展開了,慕容恨不時地翻炒著手中的炒鍋,讓那寒氣一絲絲地往外侵襲著,竟令整個村落都無端降下了不少的溫度。
“想憑這樣就破了我們的烈火陣嗎?”一個中年人閃了出來,冷冷說道,“閣下就是怪廚慕容恨,沒想到竟然還會幹涉我們慕容家的事?”
慕容恨微笑作答:“為了朋友,義不容辭!”
“那你就為你的義不容辭,付出代價吧!”
中年人,忽然張嘴狠狠吐出一大片白色的**,落地之後,瞬間引起竄天的火焰,然後卻見雙掌攤開,手心之上灼燒著淡藍的火苗,仿佛整個人都不懼烈火一般。
“彩門冷火!”慕容恨微露詫異,“閣下莫非竟是彩門後人?”
對方卻是麵露苦澀,並不承認:“休提什麽彩門,我等隻是落難之人,在此尋求夏侯家的庇護,不求重振聲威,隻求世代安穩度日。閣下若念及金皮彩掛乃是同行,就行個方便。”
慕容恨精通毒術,師承本也是江湖上四大門派之中的金門,算起來與對方有同道之誼,可惜此刻事關夏侯顏的命運前途,慕容恨是絕不能做半點妥協的。
既然如此,也就無須廢話,慕容恨一揚手中的湯勺,有灑出無數的冰塊,飄然襲向了對麵的男子。
對方見他執意要分個高下,卻也不客氣,左手一揚,掌間的藍火頃刻之間,在空中布下一座火牆,就要將慕容恨射來的寒冰,逐一吞沒。
然而寒冰被藍火吞噬之後,卻在消失的瞬間,立刻又冒起了一團煙霧,煙霧之中似乎裹藏著奇異的色澤,對方不由臉色一變:“有毒!”
與此同時,慕容恨身法奇變,已然飄到他村內,那口炒鍋在背後禦風而行,緊隨在其身後:“小小的安魂草,會讓你安睡上個把時辰。”
“沒那麽容易!”中年男子猛然收去掌中藍火,忽然彈指射出幾點火星,徑直射向慕容恨身前數尺的距離之上。
慕容恨眼神一陣收斂,隱隱察覺對方這一招似有不妥,右手亮起一雙長筷,就要把點點火星夾滅,可惜終於漏了兩點,火星落地頓時引著一片火海。
“在我烈火村的火陣之中,沒有人能隨便逃走,就算是你慕容恨也一樣!”中年人仰麵狂笑,肆意逞威,安魂草的效力卻突然發作,狂笑之後,便即倒地暈去。
而被困火海之中的慕容恨,卻隻是麵色冷淡,抓出一把香料,揮手擲在半空:“是嗎,那我們就看看到底誰能堅持到最後吧。”
天空,忽然打了個響雷,瞬間烏雲密布,一場疾風驟雨,落了下來,無數的雨點澆在火海。
慕容恨毫無退縮地走出了,漸漸熄滅的火海,轉眼來到村外。
“烈火村,我已突破!”
機巧閣,西方。
綠蔭的身影悄悄出現在代表兌卦的澤村之外,和她一同前來的還有幻師羅嵐,兩人望著眼前那一片深不見底的沼澤,就知道麵前的這一關並不好闖。
“前輩,還是我來打頭陣吧。”綠蔭祭起飛劍,挺身走在了前麵。
她有飛劍護體,身形漂浮在沼澤之上,同時施展閉氣功夫,避免吸進四處彌漫的沼氣,飄然飛出去十數丈遠,似乎沒有異樣。
羅嵐在後麵靜靜打量著,密切注意著沼澤裏的變化,看起來似乎此刻還是波瀾不驚,誰也不知道再過一刻,沼澤之中會發生什麽。
直到綠蔭已經飛到沼澤正中,羅嵐感覺對方的身影還似飄到遙遠的盡頭,心中竟然一晃,很不好的感覺浮上心頭,難道有人在施展幻術向兩人發動攻擊?
而在飛劍之上的綠蔭,此刻亦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倦,盡管她已經施展了閉氣功夫,全力阻止自己將沼氣的吸入體內,但還是漸漸感覺到頭暈目眩。
前方的盡頭,像是隻有一掌之隔,自己卻怎麽也走不到那盡頭,立時發覺似乎中了他人的算計。
於是停下飛行,當即閉氣凝神,全力抵抗席卷渾身的那種的疲憊感,就在她閉目之時,沼澤之下卻悄悄冒出來一個怪物,探著凶惡的眼神,猛然向空中的綠蔭撲了過去。
然而綠蔭卻猛然睜開雙眼,掌中豁然閃耀出一團光彩,卻是一串彩珠,那上麵一顆顆珠子,無不蘊含著極強的靈氣,頓時逼射得對方,不由後退,閃身又鑽進了沼澤。
“怪物,還不逼的你顯身。”
羅嵐的聲音卻在一旁想起,不知何時她已飄身到近前,隨即祭起一座五行幻陣,卻見那怪物本還在沼澤中巡遊,忽然就發覺身周的泥沼,無端被吸到半空之中,聚集在羅嵐、綠蔭兩人身下,組成了一幅奇異的畫麵。
那怪物整個身子顯露出來,卻是一頭滿身泥濘的巨蟒,此刻正無比驚恐地望著空中的兩人。
羅嵐和綠蔭卻隻露一個淡淡笑容,同時祭起掌中至寶,兜頭照射了下來,頃刻之間對方已然原形畢露。
什麽巨蟒,什麽泥沼,全然消失,整個村子又恢複了原樣,搞鬼得不過是幾名異族打扮的女子,她們是和羅嵐一樣的幻術師。
羅嵐微微搖頭,望了一眼此地的同行,轉身和綠蔭飄然而去,隻剩這幾名女子不可思議地追問:“你們到底是誰?”
“幻師羅嵐!”
“太玄門綠蔭!”
得到的,隻是自豪而簡短的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