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燦在昏迷中,感覺紫府中的五個精靈王水晶球瘋狂的運轉著,比平時快百倍千倍的運轉著,刺進身體裏的飛劍早已溶化,連同無傷寶衣都變成皮膚一樣的物體,隨同呼吸和心髒一起跳動。

漆黑的萬年怨氣如同煉器爐中的高溫**,輕輕穿過他的**,再穿過身體外的法寶,包括隱息手鐲、儲物戒指、無傷寶衣……統統溶進他的身體,溶進這個九品法寶中。

整合,再分離,再整合……如此反複數千次,躺在五行宗床上的吳燦終於發出均勻的喘息聲,像熟睡一般,皮膚表層出現一種銀色的奇異光澤,和他的頭發顏色類似,有一種妖豔的美。

吳自在夫婦忙著五行宗死傷弟子的後事,等他們忙完這些,再去吳燦房間的時候,突地聞到吳燦身上有種刺鼻的異味,好像金屬腐鏽一樣的味道。二人慌忙撲到吳燦身邊,仔細查看之後才發現,吳燦流出的汗水已把床單濕透。

“這孩子怎麽啦?睡這一會的功夫,怎麽連衣服都不見了?”還是吳燦的奶奶細心,發覺了這些小細節,可是她卻想不通事情的原由。他們更想不到,這短短的一覺,又讓吳燦的實力增長很多,特別是身體的強度,和無傷寶衣溶合之後,已到達一種變態的地步,上九品的飛劍也再難傷到他半分。

吳燦在這種狀態下睡了十二天,在這過程中,一直有五行宗的弟子守護著,因為他現在是老掌門指定的接班人,也就是五行宗即將上任的新掌門。

第十二天的夜裏,吳燦睜眼,據當時守護在旁邊的水藍回憶,吳燦睜眼的刹那,整個房間裏都充滿了五彩霞光,隻是那種光芒很冷很冰,把人的心房都凍住了。

“快來人啊,他醒了,他醒了……”

水藍的聲音傳遍了五行宗的後山,五大長老最先趕到,吳自在夫婦和玄靈子、玄真子隨後而至,滿臉關心的圍住了吳燦。

“你們幹嘛這麽看著我?”吳燦轉過頭,奇怪的問道。

“因為……你是我們五行宗的新掌門!”大長老遲疑一下,然後鄭重說道。

吳燦坐了起來了,問道:“我不當行不行?”

“不行!”五大長老同時回答道,“因為這是祖師爺定下的規矩!自你接受千年祭典時的洗禮開始,你就注定要當我們五行宗一下代掌門。”

“既然如此,那我就當這個掌門。”吳燦想了想,又說道,“可是,我還要報仇,這樣會死很多人,這樣的話,你們還讓我當這個掌門嗎?”

“讓!”在場的所有五行宗弟子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吳燦:“……”

看著眾位長輩認真的表情,吳燦無奈的笑了,他幻化了一件衣服,從床上跳下來,說道:“那好,現在就舉行繼位儀式吧,我的時間很緊,不想浪費在這些無聊的對話上。”

聽到吳燦答應,眾人都喘了一口氣,連連答應,派弟子們準備去了。

繼位儀式上,吳燦跪在五行宗的先祖麵前,默默說道:“諸位前輩放心,我吳燦做這任掌門雖然是被逼無奈,但我也不會亂來的,不會不顧五行宗弟子的安危,但我……估計也不是一任合格的掌門,因為我要獨自去報仇。”

吳燦認真的燒了幾柱香,磕了幾個響頭,坐上了五行宗的掌門之位。

“大家好,我是吳燦,很多人可能還不認識我,因為我進五行宗不過半年,能坐到掌門的位置上,全屬造化弄人。我師傅圓滑真人的意外飛升,讓大家都措手不及,最可惡的是陰符宗,竟然趁此機會偷襲我們。不過,在我們五大長老的帶領下,打退了陰符宗的進攻,可是敵人在側,對我們虎視眈眈,我們不能放鬆一時半刻。因為稍有不測,就可能毀掉老祖宗留給我們的一點點家底。諸位同門,可有什麽好的計策?”

吳燦這番話,讓很多人低下頭,深思起來,本來有些人對他繼位之事非常不滿,可是有外敵在旁,反倒讓他們安穩下來,不敢擅挑事端。

可是,還是有人趁機發表不滿,嘟噥道:“你是掌門,你應該先說一下處理辦法吧?”

五大長老也是愁眉不展,不敢擅自回答,因為他們想勸吳燦暫忍,不要招惹陰符宗。可是,從他們對吳燦的認知來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才不敢擅言,下麵這些人的不滿聲,何嚐不是五大長老的心聲?

吳燦心中有成竹的笑道:“嗬嗬,我就知道大家會有此一問,其實我早想好了,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和陰符宗硬拚,無異於以卵擊石,我不是故意弱自己的威風,大家心裏都明白,這是事實。所以,我們的仇恨可以先放一放,但是要留意陰符宗的偷襲,所以,我們要先開啟本門的護山大陣,待我找到強大的同盟之後,再做決定。大家看如何?”

“好主意!掌門能放開個人私仇,為本門大局而考濾,實在令人敬佩。”大長老拍手叫好,其他四個長老也隨聲附議,緊跟著道,“隻是開啟乾坤五行護山大陣以後,我們的弟子出入也不太方便,還會讓修真界的其他門派笑話,宗主可有其它的辦法?”

“嘿嘿,將來,沒有人能笑話我們五行宗,也沒人敢笑話我們五行宗。”吳燦說到這裏,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掃了殿下的百餘名弟子一眼,說道,“事情就這麽定了,可以把我繼位的消息和關閉山門的消息同時放出去,這樣會讓別人的笑話減少一半。”

這在後來是一句笑話,可是在現在,卻沒人笑得出。

正如吳燦所料,他接任五行宗宗主的消息被修真界當作笑談,連關係較為友好的茅山派和甲禦宗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把一人剛入門半年的新弟子推上了掌門之位。可事實就是事實,沒有人能掩蓋這種故意放出的事實,,很快的,整個修真界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以笑話的方式傳播著這個消息。

五行宗的山門關閉了,關閉之後才能開啟乾坤五行陣護山大陣,在關閉的同一時間,五行宗的新宗主離開了五行宗,同時新宗主又向修真界公開了一條消息,那就是以己之力,屠盡陰符宗的弟子。

這個消息除了五行宗之外,修真界的人都收到了,而且比前些天的消息傳播得更快。茅山派和甲禦宗的弟子快暈倒了,都為吳燦捏把汗,覺得他把大話說絕了,把五行宗的麵子丟光了。

隻是,陰符宗的弟子卻有一絲恐懼和陰霾,隻有他們知道吳燦的厲害,知道吳燦那近乎不死之身的強悍和變態。以金丹之境界,竟把閑雲道長打得至今昏迷不醒,這事傳出去,估計也沒幾人相信。

吳燦聽到這些反饋消息的時候卻笑了,笑的很陰險,笑的很詭異。

他慢悠悠的飛向陰符宗,一路上和天空鳥蝶共戲,和山風落葉共舞,一點也看不出焦急和殺意,反倒像一個遊山玩水的道童。

隻有他明白自己心中的恨意有多深,也隻有他自己明白怨氣有重。

天無眼,天無道,顛之。

人無情,人無義,殺之。

當吳燦飛進陰符宗的山頭時,遇到了個擋路者。並不是陰符宗的人,而是甲禦宗的白玉娘,她滿臉疼惜的說道:“孩子,別犯傻,跟我回去吧!”

吳燦搖頭笑道:“嗬嗬,謝謝師伯關心,可我已沒有回頭路。”

“是你把自己的路封死了。可是,隻要跟我回去,就能饒過這條絕路了。”白玉娘滿懷希望的伸出了手,希望吳燦能知趣的握住。

可是吳燦卻突然加速,從她麵前消失,隻有狂傲的笑意在風中飄蕩:“我的後麵是絕路,可我前麵卻是一條血腥的光明大道,殺光障礙物,便是順暢的天路。”

“唉,這孩子……”白玉娘滿臉惋惜,似乎已看到吳燦橫死當場的情景。

聞訊前來觀戰的人不止白玉娘一個,這平靜數年的修真界剛起波瀾,就有人耐不住寂寞了,紛紛跑來看熱鬧。

吳燦飛到陰符宗主峰的山腳下,高聲大喝:“陰符宗的垃圾們,快快出來送死,還有那個壬甲,快點給我爬出來。殺我一個女人,我要殺你滿門。”

此言一出,外圍看熱鬧的修真者差點從天空摔下,這才弄清吳燦單挑整個陰符宗的原因。殺妻之恨啊,難怪這小男孩這麽認真,一些女修士紛紛為吳燦的深情而感動,一掃往日來對他的負麵評價,反而在心中讚賞起吳燦來。

吳燦的聲音震得山中仙鳥驚恐逃躥,山巒碎石滾滾而下,霎時間,從主峰飛下四名弟子,以不屑的目光飛向吳燦,怒聲斥道:“無知的狂妄小子,你是來找死嗎!”

看到這四人出麵,圍觀之人暗暗心驚,因為這四人是陰符宗的護山四使,平時專門應付搗亂的人,偶爾出動兩位,已是極給搗亂者麵子,如今吳燦一露出就派出四位護山使,怎麽不讓大家吃驚,同時眾人也懷疑,難道吳燦有什麽隱藏的奇異本領?

“嘿嘿,死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吳燦陰惻惻的笑了一聲,飛身便打,拳頭已瞄準一個護山使者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