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三十三天是片安靜的樂土,無論其它幾界的高手怎麽狂妄囂張,到了三十三天總要收斂一些,因為鴻溝上人的三個弟子都把仙府建在三十三天上,原始天尊、太上老君、通天道人雖在仙界居住,但他們的威名早在洪荒之際就傳遍於神、魔、仙、鬼、人五界,近日天符宗的神人到三十三天殺人放火,沒有得到這三位天尊的暗中授意,天符宗的神人也不敢如此大鬧。

據說,五行宗的開山祖師五行子是原始天尊的弟子,後來因某事鬧翻了,五行子被罰下界重新修煉,自悟五行道法,自成一派,後入天庭,賭氣拒絕原始召喚,後因徒徒孫級的弟子吳燦功法變態,打遍五界無敵手,又和鴻溝道人有神秘的關係,五行子才趁機搬上三十三天,建立了五行仙府。當時反對的勢力不少,和五行宗有仇的敵人也不少,但在吳燦的鐵血手段下,一一敗亡,少有的幾個聰明仇家見機不妙,借閉生死關為由,逃脫了吳燦的殺威,萬年之後,吳燦的天煞餘威漸消,這些人紛紛跳出來以雪前仇。

要說這五行宗倒真有些高手,但根基太淺,高手雖多,但也奈不住數倍敵人的糾纏,再加上五界高手並不知道吳燦真正的去向,以為他失蹤了,所以對五行宗漸漸遠離,直到矛盾爆發,在有心人的串聯下,想一舉徹底抹掉五行宗的存在。黃符真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在仙界的宗派被五行宗毀了,借閉關之名逃過一劫,這次要誅滅五行宗的計劃,是他一手設計的,並得到了師門天符宗的全力。

五行宗在三十三天的仙府被毀之後,大部分弟子都安全躲進了最底層的仙界,那裏是五行宗在仙界最初的根基,能攻能守,外有層層仙陣守護,倒也安全。

自三十三天的仙府被毀之日已有三十餘天,這一天黃符真人像平日一樣,飛到五行仙府陣前,扯著嗓子對裏麵叫罵一陣,然後命人繼續用暴力破解五行宗的守護陣。幾千名大羅金仙應命,祭出仙器砸向五宗護山大陣,幾百名神人也出列,用神界的手段攻擊這五行宗的神秘陣法。他們忙活半天,已經稍有成就,正要慶功,卻聽三十三天上傳來幾聲刺耳的鳥鳴,在這鳥鳴聲中,整個仙界都在顫抖。在場的仙人、神人無不嚇得麵色蒼白,可他們有任務在身,離不開五行宗,隻得懷著坎坷的心情繼續攻打。

“明天就是總攻的日子,我們不能停歇,都加油進攻,明日天符宗的高手就能到達,聯係的各方人馬也會到齊,我們現在多出一點力氣,這五行宗就多一分危險,大家不要放鬆,考驗我們戰果的時候就要來臨啦!殺……”黃符真人見大家心不在焉,隻好為大家強打精神,說一些鼓勵的話。

西王母領著本昆侖一脈的殘餘力量從另一側飛來,有些緊張不安的問道:“黃符真人,你可知剛才那是何鳥獸吼鳴?總覺得有些不安,卻推算不出個究竟,著實惱人,你可否向天符宗的神人們請教一下?”

西王母本是先天神民,隻是常住仙界,再加上地位非凡,平日少去修煉,神力已退去多半,再加上以前被吳燦打壓得太嚴重,已無當年的神采,此時有一點風吹草動,便驚恐不安,特來向黃符真人求解。

黃符真人現在是天符宗的正式弟子,他的正式師傅也是天符宗的高層,此時已經有些看不起西王母的身份,對她的怯弱更是鄙夷,冷笑道:“五行宗這回滅定了,你還有何懼怕?隻要我們破開這該死的五行宗聚元仙陣,那些功力底下的五行宗弟子還不是隻有被虐殺的份?三十三天之上有些奇異的鳥鳴也不足為怪,那裏本就住著三清道尊,而我三目師叔也在上麵挖掘五行仙府的廢墟,有什麽問題,他會提前通知我們的,何足懼哉?”

西王母聽了,心下稍安,隻是有些暗惱黃符真人對自己的鄙夷態度,暗道:“你也是小人得誌,若不是天符宗的神人看中五行宗的異寶,怎麽會幫你複仇,憑你以前的記名身份,在天符宗神人麵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倒好,仇還未報,倒先看不起本座,無論怎麽說,我現在還是仙界的王母,西昆侖之主,你如此辱我,以後定要你好看!”

女人的報複心思果然不容小看,當初吳燦若是知道女人如此記仇,一定會不擇手段的滅掉西王母,滅掉西昆侖,當然,也會滅掉黃符真人。

兩人正在說話,突聽五行仙府的外麵大陣傳出“轟轟”巨響,有些神人已經興奮的大喊道:“哈哈,最外層的仙界已經破掉了,如此算來,已經破掉半數之多,大家加油,餘下的內陣已經弱不禁風啦!”

垂頭喪氣的眾金仙也興奮起來,像吃了興奮劑,瘋狂的催動仙元,控製著仙器朝那內陣攻去。

果不其然,這裏麵的一層護山大陣脆弱不堪,隻是輕易幾下便出現裂痕,進攻的數萬仙人同時興奮的大喊起來,聲達萬裏,殺聲震天。

五行仙宗內部議事大廳。

開山祖師五行子已經受了重傷,神色頹廢的半躺在鋪墊上,一說話就會狂咳不止。

大廳兩側坐著五行宗的一幹重要成員,其中也包括吳燦的師傅圓滑真人,吳燦的爺爺玄道子,吳燦的奶奶煙霞仙子,吳燦父母也坐在末席,吳燦的親人能坐在議事大廳,多數是看在吳燦對五行宗所做的貢獻上,因為憑吳燦父母的實力,實在擺不上台麵,一萬年過去了,也隻是大羅金仙的境界,和五行宗的其他前輩相比,弱得可憐。

當初吳燦所收的五個長老倒是實力不凡,如今都坐進了議事大廳的中上之位,胡雪嬌已是天神之體,坐在其他四人上位,王鯨其次,水藍其後,接下來是林西和清風。從此座位可以看出,這萬年來,原本功力最高的清風進展最慢,這和他的心不在焉有極大的關係。

媚兒的父母也在其中,他們本是化龍宗的開山祖師,但根基更淺,由於平時和五行宗關係極親密,出事之時,也被殃及,門內損失也頗為慘重,後來跟隨五行子,逃進了這裏。

甲禦宗的白玉娘在人間的時候就喜歡圓滑真人,升入仙界之後,也整天混跡在五行仙宗,此時聽到外層陣法被毀,外柔內剛的她焦急說道:“五行子前輩,現在該怎麽辦?等著他們攻進來就遲了!不如我們趁天符宗的神人還沒來,突圍出去吧,這樣也比坐以待斃要強!”

圓滑真人輕聲喝止:“玉娘,不要擅作主張,一切聽祖師爺的安排!”

五行子擺擺手,歎息道:“咳咳……無妨,這也不失為良策之一。可惜天符宗誓要滅我五行宗滿門,咳咳……逃離仙界,又能躲到何處呢?當初也怪我托大,非要駐進三十三天,直到和人動手之際才發現,我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麽強大,修煉出了五行之心,也受了重傷,咳咳咳咳……竟然還不知被誰偷襲?這次丟臉丟大了!三清道尊啊,竟然還在暗中顛倒乾坤陰陽,使我不能推算出吉凶因果,真是可惡……咳咳!”

胡雪嬌脾氣依然火爆,她是這裏麵少有的高手,而且是天神之體,地位較高,隨口問道:“祖師爺,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咱們還是想想如何應敵吧!管他天符宗有多強大,想要滅我們五行宗,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不如趁他們的高手未來之前,咱們衝出去殺他個痛痛快快,就算明日死了也無妨!等我掌門師兄回來了,肯定會幫我們報仇的,這麽想來,我們隻是比天符宗的人早死一點,隻要死得痛苦,也比現在窩在這裏等死強!”

五行子一急,又咳了起來,臉色瞬間變了幾種顏色,嘴角溢出一道五彩鮮血,是五行元素的顏色,他道:“咳咳……說的好啊……咳咳,隻要死的其所,一切都值了,大家的意思呢?”

王鯨個跳出來,吼道:“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他奶奶的,老子早就憋死了,掌門師兄剛走,他們就欺上我們五行宗,都忍了一萬多年了,再也忍不下去了,趁著今天,我們殺他個痛快……”

“殺!掌門師兄會為我們報仇的!”水藍也難得熱血一次,舉著粉嫩的小拳頭,尖著嗓子大叫起來,頗有誓死如歸的氣概。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沉默的極致便是爆發,沉默了三十多天的五行宗弟子終於要爆發了。

在五行宗祖師爺五行子的安排下,高手在外,弱者在中間,編成一個整隊,朝五行宗正門衝去,準備拚個魚死網破,轟轟烈烈的殺上一回。

外麵,在黃符真人的瘋狂吼叫下,連同西昆侖的一幫仙人,共約萬名,聯手對著這個護山大陣的缺口攻擊,不多時,就聽“轟轟轟轟”數聲,第二層護山大陣又破了。黃符真人和西王母高興得無言以對,正要向神界的天符宗稟報,卻聽五行仙宗裏麵殺聲震天,瞬間就衝到麵前,五光十色的法寶就朝他們這批疲憊的苦力砸下,萬千法寶,猶如冰雹,猶如陣雨,猶如死亡的鼓點,收割著仙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