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鯉魚精這麽說來,換身體乃是周夫人兩人的賭約。

可這賭約明顯帶有引導的意味。

兩人的賭約是周丙雄,是一個兩人都無法掌控的人。

她們在考驗周丙雄的人性!

林葉旁邊的鯉魚死命掙紮著,看來是有話著要說。

林葉微微甩手,她便淒厲的叫出了聲。

“都是你這個妖精騙我的!”

“是你放縱夫君,是你讓他無暇顧及我!”

理是這麽個理,可她的話實在是難聽。

林葉有些不認同。

其實,若不是鯉魚存了壞心思,她的賭約是沒有問題的。

願賭服輸而已。

隻不過,占據人身體始終是不對,林葉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還不待她出手,便有團團金光朝“周夫人”身上打去。

“好啊,你竟然找了幫手!”

周夫人大喝一聲,一個接一個的氣泡朝和尚打去。

林葉有些氣急,這個和尚真是陰魂不散。

兩人你來我往的打的正起勁兒,林葉便將鯉魚放在了池塘中。

接著兩人打出的層層金光,鯉魚豆大的眼淚不住的留下來。

“這位高人,求您救救我!”

救是要救,隻不過,該怎麽救呢?

話說,這絲鯉魚精做事雖然莽撞,卻也沒有傷人性命。

賭約是周夫人同意的吧!

換身體是周夫人默許的吧!

天地萬物,自然有它運轉的規律。

“都怪那個鯉魚精,現在夫君將一些烏煙瘴氣的人迎進府,惡心的緊!”

眼見和尚和鯉魚精越打越烈,林葉收回目光,認真的看著周夫人。

“周夫人,您將錯處都怪在鯉魚精身上?”

鯉魚在水中遊了一圈,表達自己的憤懣。

“那是自然,不是她怎麽會出這麽多幺蛾子?”

這麽說來,林葉便放下心來。

鯉魚精的錯處,自然有天道來懲罰。

那周夫人的錯處,是她咎由自取。

此時,和尚和鯉魚精已經在房頂開戰。

畢竟是妖力不濟,鯉魚精不是和尚的對手。

登時,挨了和尚一棍,便摔下了屋頂。

“周夫人”掙紮著還要起身,林葉便緩緩的朝她走去。

“鯉魚精,你貪戀紅塵,誘導周夫人與你定下賭約。”

“實在是有違天道!”

此時的林葉如同地獄來的使者,一一細數著鯉魚精的罪狀。

“既然你這麽喜歡人間,那你就在人間待夠七世!”

“嚐盡世間冷暖,品盡世間酸甜苦辣!”

這麽說著,林葉的手一揮。

見她如此,“周夫人”緩緩的閉上眼睛。

隻不過預料中的痛苦沒有到來,她覺得自己與這具身體更契合了。

以往因著周夫人自身對靈魂的排斥,她始終不能與之融合。

現在,竟然渾身鬆快。

倒像是她原來的身體。

“你?你為何要幫我?”

她實在是搞不懂林葉的意圖。

幫?

林葉笑了笑。

這就是未經磨難,對人世間心存幻想的妖精啊!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道路!”

和尚見她如此,又是一陣怨懟。

“林葉,你這麽做是在擾亂天地間的秩序!”

“什麽秩序?”

林葉將靈力甩出,給和尚來了個狗吃屎。

“我警告你,你不要多管閑事!”

“還不回你的寺院中吃奶?”

“我告訴你,這條鯉魚是我罩的。”

“你若是識相,趁早給我離的遠遠的!”

至於真正的周夫人,林葉朝池塘中看去。

“周夫人,對於您來說,池塘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在這裏,你能認清你以往認識的人。”

“你能認清他的真麵目!”

這便封住了鯉魚的嘴巴。

和尚被林葉的一頓操作劈的個外焦裏嫩。

他不明白林葉為何要這樣做。

自林葉出臬台府以來,他便一直跟在林葉身後。

直到回家,林葉實在是厭煩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

林葉說話又狠又急,忙活了這麽長時間,好不容易能回家睡覺,還被和尚跟蹤。

和尚則是梗著脖子,想要問清緣由。

林葉歎了口氣,罕見的解釋道。

“你以為讓鯉魚精占了周夫人的身子,就是縱容她?”

“你可知,神仙犯了錯一般都是被貶下凡做人。”

“人間可是第一大煉獄,比地府的十八層地獄更嚇人!”

“況且,我讓鯉魚精在人世間待七世。”

“保管她以後再也不想來人間!”

和尚呆愣在原地。

沒想到林葉對人間有如此看法。

趁他愣神的功夫,林葉已經進了家門。

大清早的,就聽見孫正宇在客廳中與顧凜交談。

“也不知道林姑娘要怎麽解決周夫人的事兒!”

顧凜好整以暇的望向天空,“你且看著唄!”

事後,林葉向孫正宇解釋,她當時看錯了。

臬台府的人都好著呢,人人都很正常。

孫正宇狐疑的看著林葉,不知道她賣的什麽關子。

林葉也不說明。

既然亂了,就這麽亂下去吧!

此後,她還能時不時的聽到些八卦。

什麽臬台大人又抬了一房小妾。

什麽第幾房小妾懷孕了。

既然事不關己,那就聽個樂嗬吧!

天冷路滑,這幾日顧凜同虎子一起發動百姓將路上蓋些草木灰。

左右都是燒鍋用的東西,百姓們也就跟著動了起來。

路上的人忙忙碌碌,顧凜和虎子也就來到了大樹下。

見實在是幫不上忙,兩人決定回衙門交了差事。

“快快快!”

隻見是一個老者,指揮著幾人將顧凜兩人身後的樹圍了起來。

這棵樹有三人環抱這麽粗,樹冠能夠覆蓋兩戶人家。

顧凜見這棵樹年歲已大,便問這位老者。

“老伯,你們這是要砍樹?”

老者恭敬的答道。

“回官爺的話,正是。”

原來,這棵槐樹不知多大歲數。

到了春天,便有那數不清的枝椏從地底爬出。

百姓家中多種的有菜地。

這些枝椏便對周圍幾戶人家造成了困擾。

趁著這冬天的功夫,趕緊將樹砍了,來年還能得些陽光。

顧凜聽完,表示理解。當下,他便叫了聲。

“虎子,走了!”

誰知此時,虎子一臉陰沉的看著他,好似要將他碎屍萬段一般。

顧凜被嚇的一激靈,“虎子,你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