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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爛英豪第四部之幸福時光
晉江專欄(多多打分哦)
蘇朝宇在他的禁閉室裏換上軍禮服,這段時間他每天的任務就是白天配合教官們,積極主動地承認錯誤,寫檢查和思想匯報,晚上跟著史少昂校長參加各種各樣的典禮和慶功會。教務處知道了他母親去世的消息,因此對於他嚴重違紀從輕發落,雖然仍免不了被記上一大過,因此失去了優秀畢業生的獎學金,但史少昂校長親口囑咐教務處,處分半年後撤銷:“還是個孩子呢,何況這也是人之常情。”
蘇朝宇對這種生活非常不喜歡,軍校裏已經開始放暑假,除了大一的學生仍在進行基礎的軍事訓練以外,老生們都已經陸續離校。偌大熱鬧的校園變得空空落落,同班的同學也大都各奔東西,前往他們被分配的連隊去了。明年將上大三的羅燦接任學生會主席,每天忙得不可開交,隻有半下午才有空過來找他喜愛的學長聊天喝茶,他理所應當地知道了幾乎所有的事情,因此每天都帶著不同的“禮物”過來哄蘇朝宇開心。
在過去的幾年裏,蘇朝宇一直非常疼愛這個學弟,他知道自己內心深處,一直把這個紫羅蘭色頭發的小家夥當成親弟弟,每次看到羅燦耍寶,就好像是看到長大後的蘇暮宇一樣。這次的事情對他的打擊雖然已經平複,可是羅燦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欺負一番,因此一直裝出憂鬱哀痛的樣子,直到有一天羅燦送他一摞精心打印的思想匯報“範本”,他看著看著,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羅燦也是絕頂聰明的,這些日子蘇朝宇雖然忍得小心,他也看出些端倪來,當下便不客氣,和師兄扭打起來。蘇朝宇的搏擊水準比他至少高幾個水準,卻隻防守不進攻,由著弟弟胡鬧,直到史少昂校長的秘書開始敲門,蘇朝宇才笑著站起來,一麵理衣服一麵說:“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別鬧了。”
羅燦賴在地上不動,一麵扯過蘇朝宇衣架上的純棉T恤擦汗一麵哼哼唧唧,蘇朝宇走回他身邊,輕輕踢踢,笑:“還不忙你的去,我這裏是禁閉室!”
羅燦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酷酷地理了理自己的小卷毛,然後輕車熟路地拿起桌上的肩章領花緞帶等等東西幫蘇朝宇戴,一麵笑一麵說:“聽說蘇冠軍拒絕了飛豹團的邀約,能跟廣大觀眾朋友解釋一下您的難言之隱麽?”
蘇朝宇歪著頭讓他弄,忍著笑回答:“感謝祖國,感謝CCTV給我這次機會……”
話沒說完羅燦突然挺身把他壓在鏡子上,狠狠威脅:“說正經的呢,飛豹團來軍校麵試的時候,你不知道體育館裏排了多長的隊。”
蘇朝宇由著他鬧,說:“管他呢,公子哥領銜的隊伍,我不去受那個罪。何況……”
羅燦也樂:“何況什麽?難道是舍不得老頭和他的舊教學樓?”
蘇朝宇笑,笑容裏沒有一絲陰霾,聲音平靜極了:“我知道自己需要時間,需要時間才能恢複成原來那種心態和狀態,現在去連隊,我真的不是他們所需要的那種‘最優秀的畢業生’,那太不負責任了。”
羅燦一愣,他放開蘇朝宇,蘇朝宇站直身子,又整了整軍容,才拍著羅燦肩膀說:“放心,瘋了那麽久,什麽都想通了,隻不過傷筋斷骨一百天,我給自己吃了不少仙丹靈藥,隻希望兩年後,能真的重新開始。”
羅燦看著蘇朝宇走出去,夕陽西下,他忽然覺得非常難過,傷筋斷骨隻需要一百天,那麽需要兩年來恢複的傷痕,是肝腸寸斷,還是撕心裂肺?
他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文藝青年,此刻站在窗邊,看著蘇朝宇微笑著陪史少昂校長上車,還是悵然地歎了口氣。
未來的路還很漫長,也許我們同行並不會太久,可是我想,我會一直追尋著你的足跡,一天天長大。
林硯臣把圖紙放在江揚桌麵上,敬禮。
江揚倒不急著看,笑眯眯地問道:“現在覺得那天挨揍冤枉嗎?”
“不冤枉,長官。”口是心非的林硯臣略一點頭,走神的小思緒已經飄進了另一個世界,在那裏,他和淩寒把這個琥珀色眸子的人踢翻在地,揪掉了他所有的美麗的小卷發。
善於讀心的江揚自然知道麵前的人在想什麽,更知道想讓一個心高氣傲同時又過於理想主義浪漫主義的人安穩留在再實際不過的戰鬥部隊的確切方法,於是他拿起電話叫來了情報科的綜合教官,把林硯臣上交的圖紙看都不看地遞了過去:“按照這個圖紙搞一次新學員實戰,小數點後兩位末尾淘汰製,精簡15%左右的人。”
林硯臣愣在當場。
教官得令要離開的瞬間,林硯臣惶急地堵在門口:“對不起。”
江揚淡笑,不說話。
教官覺得非常蹊蹺,礙於領導沈默著,他也不好意思說什麽,隻能也沈默著。林硯臣知道自己是如何帶著賭氣的情緒完成了這張江揚貌似心血**時候布置的“一張90%相似性模擬小城鎮戰鬥地圖”,畫那些細節的時候,他完全不知道這張紙將在未來的十幾天裏指導著至少50個人為此忙碌。這種重大責任感沈沈壓下來的時候,立刻變成了讓人心跳步履淩亂的、輕飄飄的慌張感,他沒有膽量告訴江揚真相,卻又出於種種想法覺得自己實在不夠負責,糾結之下,林硯臣也隻能沈默著。
江揚早就看明白了一切,望望這個又瞥瞥那個,最終寬厚地笑了:“沒事都出去吧。”
飛豹團人人都有點害怕江揚,教官更是早就被這種沈默的氣氛折磨地快要窒息,趕緊逃走了,林硯臣卻固執而憤憤地站著,直到聽見了身後的門鎖輕輕一響才開口:“長官,我有……”
江揚陰鬱地盯住他,那種目光讓林硯臣覺得臀上的傷很痛。“對不起,長官。”他沮喪地低下頭,撇了撇嘴:“報告。”
“講。”
“盡管下官接受了那天的懲罰,但是下官隨時保留向上級申訴的權利。這種懲罰是令人發指的。”
“對你,還是對淩寒?”江揚指指沙發。
林硯臣退了兩步:“長官!如果今天……”
江揚憂愁地看著他:“我隻是讓你坐下,軍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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