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俊逸的臉,臉皮微微**了幾下,眼眸死死地盯著張揚,微微眯起,隱隱有冰冷的殺意閃過。
“嗬嗬嗬嗬……”徐天的笑聲低沉,緩緩地往前走了兩步,與張揚的臉,隻有一步之遙,身子幾乎要緊緊地貼著了。
“聽聞,合歡宗收了男弟子!”
一雙眼眸落在張揚的臉上,直勾勾的盯著,臉皮子驀地抖了幾下,咧嘴笑了起來:“嘖嘖嘖……”
“果真,初生牛犢不畏虎!”
“隻是……”
說到這裏,一張臉猛地沉了下來,低沉地開口道:“你們合歡宗那些狐媚子們,沒教過你,出了門,惹不起的人,便不要惹嗎?”
話音落下,周圍頓時出現了一陣陰沉的笑聲。
合歡宗……本就不受待見。
尤其許多門派與勢力,都在想著法子從合歡宗手中奪走一件至寶……
如今的合歡宗,已成了所有人眼中的一塊肥肉!
他們樂得看熱鬧!
“羅天門大長老,是收了你徐天的錢,才收下你做了弟子吧!怎麽連吞糞的狗都收?”沐清清在一旁捂嘴一笑。
風采萬千,帶著一股幽香,惹得徐天眼底一顫,一陣恍惚,心神險些失守。
回過神來,徐天的額頭猛地冒出一層冷汗,呼吸變得急促了些,看向沐清清的眼神,帶著濃濃的忌憚與陰沉。
沉寂片刻,卻忽地展顏一笑。
“合歡宗聖女……沐清清……”
那聲音,輕佻,帶著幾分嘲諷,徐天卻緩緩側身,有些輕蔑地瞥了張揚一眼,淡淡地開口道:“今日有女人給你出頭……”
“徐某向來不打女人……今日之事便就這樣算了!”
“下次見到徐某……看看身邊有沒有女人幫你擋著……”
“沒有,便把尾巴給徐某夾起來……”
話音落下,手指抬起,朝著張揚的胸口戳去。
隻是……
手指還未到張揚胸前,便被一隻大手捏住。
一股莫名的心悸出現在心頭。
徐天的臉色一僵,呆呆地看著自己那已被掰彎的手指。
“你是……聽不懂人話?”
“撿起來!”
“擦幹淨,道歉!”
張揚看都沒看徐天一眼,眼眸落在地上滾落的那些桑奇果上。
一眼都未看,徐天卻感覺自己頭頂好似懸上了一柄鬼頭刀!
手指傳來的那一股難以言明的鋒芒感覺,讓徐天的呼吸緊了緊。
“如此囂狂,找死!”
怒吼一聲,徐天身上驀的爆發出一股滔天靈氣!
宗師巔峰修為,此刻展露無疑!
一雙眸子都亮起。
手指猛地抽回,想要掙脫張揚手掌的鉗製。
可……
唰!
隻是……用力掙脫了一下,手指便連根斷了!
滋……
斷口整齊,平滑。
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刀斬下的!
徐天怔了一息,身子猛地巨顫!
喉嚨中,發出一陣如野獸般的低吼:“嗬……嗬……啊……”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沐清清,你竟敢切斷我的手指!”
怒吼聲傳遍了整條街!
原本隻是看熱鬧的強者,此刻紛紛蹙眉。
事情……大了!
本隻是一個小摩擦。
可隻要出手傷了人,此事,便會成為兩個門派的爭端!
流血了……
沐清清怔了一下,呆呆地看著掉在地上的一截手指,沉默片刻,神情複雜地看向張揚。
方才……
誰都沒看到是誰在出手。
她也沒看到。
可看張揚那淡然的模樣,顯然……
是張揚出手了!
不過她倒也沒有解釋什麽。
隻是沉下臉來,手指輕輕在平坦的小腹摸過。
隨時準備動手!
“好好好……”
“你們合歡宗竟敢當眾出手!”
“來……來!”
“羅天門弟子何在?將這合歡宗弟子全都給我留下!”
呼號一聲,徐天的一雙眸子也變得肆無忌憚起來,放肆地在沐清清與徐盈盈的身上掃視著。
貪婪地吸了一口空氣,空中若隱若現的香氣,讓徐天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猛地瞪圓了眼眸,厲喝道:“世人皆想嚐嚐合歡宗聖女的處子血,今夜,徐某便好好嚐嚐!”
張揚一怔,有些詫異地看向徐天,又瞥了一眼沐清清。
處子血?
聖女……還是處子?
嘶……
那之前被吸成幹屍的奴仆們,都是如何被吸的?
不是按自己想的那樣?
張揚一陣恍惚。
可……
徐天呼號的聲音在空中回**了許久,也並未有其他羅天門的人回應。
羅天門弟子,像是全都死絕了般。
還在得意中的徐天,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咬著牙,一雙眸子沉的要命!
被斬下了一截手指的手掌劇烈顫抖著,死死地盯著張揚,聲音冰寒,再次喊叫一聲:“羅天門弟……”
聲音還未落下,一個蒼老的聲音便在不遠處的富春樓二樓處傳來:“徐天!”
徐天的聲音驟然停了下來。
驀的回頭看向那個方向,臉色變得恭敬下來。
“老朽如何教導你的?”
“撞了人,便要有撞了人的態度!”
“好好將他人的東西撿起來,擦幹淨,道歉!”
嘶啞的聲音,帶著幾分低沉,冷冷的開口。
徐天驀的抬頭,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個方向。
張了張嘴,卻又很明智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那聲音,便是他的師父,羅天門大長老羅鈺的。
也是他師父,派他來此故意招惹合歡宗的……
還安排了羅天門的人在附近,若是動手,便會直接圍殺了合歡宗門人!
可……
到最後一切都變了!
與自己想象中的結果完全不同!
師父的態度,也發生了如此大的逆轉……
雖不知這是為何,可徐天很明智地咽下這口氣。
咬了咬牙,沉著臉,甕聲甕氣地開口道:“抱歉,是在下不小心……”
說完,垂下身子,將地麵上還算完好的桑奇果撿起來。
隻是低下去的臉龐上,臉皮在劇烈跳動著。
呼吸都有些粗重。
指節根處傳來的被切割的痛楚,讓他冷汗直流。
可一雙眸子卻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桑奇果,咬著牙,一顆又一顆地撿起來!
雙手捧著,放在張揚麵前。
張揚蹙眉,看著已被血染紅的桑奇果,沉沉地呼出一口氣:“晦氣……都染了血,還如何吃?”
“罷了……”
歎口氣,張揚側身抬腳,朝著不遠處的富順樓走去。
隻是……
腳輕輕踩過了那根手指!
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