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靈邊抹眼淚邊抽噎著問幾人。

“大師兄才離開一會兒,我怎麽好像和他分開很久很久了。”

不是分開的時間長短,而是知道以後不再是同門,也不再能日日相見,舍不得而已。

幾人心情同樣沉重,沒忍心回答雲靈的問題。

秦魚知拉著雲靈的手,安撫幾個幾句,帶他們返回飛羽宗。

卻也不好多說什麽,更不能告訴他們真相。

否則以幾人單純的心性,同對宗主和大長老時,定會露餡。

這也是雲峰暫時瞞住幾人的原因。

難過就難過吧,好在不會難過很快就會過去。

歸心似箭,這一晚一行人便沒有再投宿客棧,而是隨便在空地上打坐休息一個時辰,繼續趕路。

在天亮時分,便趕回到飛羽宗。

幾人顧不得休息,和秦魚知打聲招呼,便直奔議事廳。

每天這個時間,宗主都會和幾位長老在議事廳議事。

今天也不例外。

座上卻多了青山派掌門關楚竹,和他帶來的兩個手下。

關楚竹一改之前冷傲態度,霸氣十足的質問宗主。

“你們飛羽宗的弟子,擅自闖入我青山派領地,大肆屠殺我門中弟子,你不該給我派一個說法嗎?”

“我誠心前來,是不想把兩宗的關係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卻隻給我輕飄飄一句,讓我等著。”

“可以,我等,這都等了多少天了,凶手連麵都不露,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你們們飛羽宗也太不把我派放在眼裏了吧。”

他手下也從旁幫腔。

“今日必要交出凶手,否則就等著接戰書吧。”

“人善被人欺,我們以禮相待,你們不領情,把我們當傻子,那就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麵對關楚竹和手下的指責和威脅。

飛羽宗這邊,幾人臉色都很難看。

活了幾百年,還是頭一回被人指著鼻子罵,實在忍不得,為了宗門卻不得不忍。

長老們都看向宗主。

既希望她勸他們忍一忍,畢竟這件事飛羽宗不在理,不占理便人心不齊,真的開啟宗門之戰,打贏的可能性很低。

又希望她一聲令下,先揍姓關的老小子一頓出氣。

廳中氣氛劍拔弩張。

宗主自然不會如關楚竹手下所要求的,交出雲峰。

正打算開口,讓青山派三人滾蛋。

要戰便戰,飛羽宗不帶怕的。

雲靈幾人在此地從門外衝了進來。

顧不得行禮便圍在宗主身邊,拉著她的手,急切相問。

“師尊,您真的不要大師兄了嗎?”

“師尊一向最看重大師兄,大師兄也最尊重您。您不能怕了青山派,便交出大師兄啊。”

“師尊……”

“師尊……”

宗主懵了。

她什麽時候說過不要雲峰了。

還有,怕了青山派是什麽鬼,她平時顯得很膽小怕事嗎?

也不知這幾個孩子腦子是怎麽長的,還是問雲峰靠譜。

“雲峰呢,沒和你們一起回來?”

關楚竹也沉著臉質問幾人。

“雲峰呢,讓他進來。”

又麵露嘲諷看向宗主。

“這就是你們飛羽宗首度大弟子的做派?”

“出了事連麵都不敢露,縮頭縮腦躲著,打發師弟師妹替他當炮灰?”

宗主不允許別人詆毀自己最為看重的弟子。

冷然頂了回去。

“事情還沒問清楚,別急著往我門下弟子身上潑髒水。”

“即便人是死在雲峰手上,也是你們青山派弟子暗算雲峰在先,雲峰隻是一報還一報而已。”

“你想討說法就老實等著,想開戰我們飛羽宗也不會怕你們什麽。下戰書便是,哪來的那麽多廢話。”

把關楚竹懟回去,又問雲靈幾人。

“說啊,雲峰在哪?”

幾人愣愣看著宗主,有點反應不過來。

雲奇不是說宗主放棄雲峰了,要把他交給青山派嗎?

怎麽事情好像和他們想的不一樣。

宗主見他們不說話,急的頭上冒火。

難道真像關楚竹說的,雲峰害怕受罰,不敢回宗門?

不會不會,雲峰不是那般沒有擔當的孩子。

宗主繼續催問。

“快說,雲峰到底在哪。”

“我來回答您這個問題吧。”

秦魚知邁步走進議事廳。

關楚竹三人頓時露出垂涎之色。

此女容色傾城,小小年紀修為竟達道靈境,可見天賦不低。

若是能將她做自己的爐鼎,多是一件美事。

秦魚知無視關楚竹三人不懷好意的目光。

神色平靜無波走到宗主麵前。

“家師有意收雲峰為親傳弟子,請宗主應允。”

宗主沒有等來她說出雲峰的下落,卻等來這句話。

意思是,雲峰已經同意拜入青雲宗,所以連她的麵也不見了嗎?

也好,青雲宗是眾宗之首,大能多,資源多。

雲峰拜入青雲宗,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也不用擔心青山派向他尋仇了。

宗主在心裏說服自己,臉色卻無論如何好不起來。

關楚竹三人哄然大笑,火上澆油。

“我活了兩百多歲,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自己護著弟子,弟子卻跑去別投他人座下。真是開了眼了。”

“掌門說的是,老夫也沒聽說過這樣的奇聞。”

“不知宗主的心情如何呀。”

宗主的心情自然好不起來。

不忍心怪雲峰,對青山派卻不會客氣。

“堂堂一派掌門,竟也如市井潑婦般嚼舌根,我也是前所未見。”

“即刻滾出我飛羽宗,否則,就不要走了。”

這是擺明了,要和青山派徹底撕破臉,連表麵客氣也不維持了。

長老們也有此意,青山派算什麽東西。

也不必下戰書走流程了,直接關起門來弄死這三個狗東西。

大戰一觸即發。

大長老帶著雲奇從門外進來。

向關楚竹拱手為禮。

“關掌門且請息怒,宗主隻是一時衝動,說的話做不得準。”

此言一出,長老們個個對他怒目而視。

“你什麽意思,這時候不站自家,反倒向著外人說話?”

“都被人欺負到門上來了,還說這種話,你到底是不是飛羽宗的人。”

“你不是一向天不服地不怕的嗎?這會兒麵對一個小小青山派便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