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人都敢用這種態度對自己說話,小妾更加氣惱,大吵大鬧非要出去不可。

“你不讓我出去,是以下犯上,我要告訴夫人,打你板子,看你還敢不敢不知高低。”

然而,小妾叫囂的更厲害,到底沒有下人身強體壯,硬是出不了小院。

夫人自然也不會往小院來,小妾想告狀也找不到人。

如此這般,又過了幾天,小妾漸漸招醒悟過來。

夫人同意讓她回山莊,哪裏是念在莊主對她們的寵愛,分明就是不想讓她在外麵做出醜事,給山莊丟臉。

讓她回到山莊,也隻是讓她回到山莊而已,並沒有打算讓她繼續當她的如夫人,而是要把她關死在這間小院裏。

小妾自己心思不正,不知道想過多少次害死夫人,取而代之,隻是一直沒有機會付諸實施而已。

推已及人,認為夫人也會害她。

本來就是嘛,莊主活著的時候,她沒少欺負夫人和長子,甚至差點說服莊主,把繼承人的位置交給她的兒子來坐。

夫人能不恨她?怎麽會好好養著她。

所謂疑心生暗鬼,小妾懷疑夫人要害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飯也不敢吃,水也不敢喝了。

想見小兒子,自然也是見不到的。

不出一個月,小妾就把自己嚇瘋了,某天夜裏瘋病發作在小院裏亂跑亂叫,下人眼錯不見,掉進了水井裏。

黑燈瞎火救人哪有那麽容易,等下人好不容易找到長繩將人吊出來,早就涼透了。

小兒子回到山莊後,也一直被關在一處小院裏。

發現自己出不去以後,小兒子倒是想的挺開。

就算在小院裏關一輩子又如何,不愁吃渴,又不用下地勞作,比在外麵的時候不知好了多少。

隻有一樣不好,就是孤獨。

他已經放低身份,主動和下人說話了,下人卻個個嘴巴上焊條一樣,問幾句才簡單回應寥寥幾個字,甚至不回應。

小兒子沒人聊天,孤獨感日增,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死的那天正好是莊主三周年的忌日。

夫人原以為,自己的兒子成了莊主,總算可以過幾年舒心日子。

沒想到她的兒子大概是從小受氣,壓抑的負麵情緒太多,自己當家作主,巨大的反差,讓他迅速膨脹起來。

打罵下人是常事,後來漸漸連妻子兒女也不放過。

再後來,竟然也學著老莊主的樣子,從離城買了幾個妖裏妖氣的小妾回來。

每天什麽事都不做,隻和幾個小妾飲酒作樂。

夫人勸他,他也不聽,反而怨恨夫人。

“你也隻會說我,小時我被小妾的兒子欺負時,怎麽不見你替我撐腰?”

“那時沒有護著我,如今也不用你來管我。”

“又不少你吃的喝的,你隻管過你的清閑日子就是了。”

夫人沒想到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竟然會怨恨上自己。

回去以後就病倒了,這個地方也請不到醫生,下人用土辦法給她弄了些草藥吃了,病情似乎好了些。

隻是之後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沒過幾年也沒了。

夫人一死,莊主更加肆無忌憚。

下人見主子如此,私下裏也開始偷盜**,短短幾年時間,好好的龍隱山莊便鬧得烏煙瘴氣。

又過了幾年,幾輩子存下的家底都敗光了,莊主的身子也被酒色掏空了。

幾個小妾見撈不到好處,背地裏與下人勾搭,最後一合計,趁莊主喝醉,用枕頭將他悶死了,將山莊裏最後一點細軟搜刮一空,跑了。

家底沒了,土地還在,剩下的族人一部接受現實,踏實種田養活妻兒。

還有一部分憧憬外麵的世界,陸續離開了。

龍隱先生這一脈,徹底逸散於世。

這些都是後話,簡單交代一下。

說回雲峰和秦魚知。

二人引爆天雷符後,進入靈府躲避。

但如雲峰所言,靈府本就殘缺不全,再次受到這等威力的重創,差點徹底崩塌。

雖然集雲峰和秦魚知幾人合力,保全下來,卻也更加殘破不堪了。

好在人都保全下來,還有那塊息壤。

雲峰看出幾人的失落,尤其是花朝和寒衣,靈府於她們的意義非凡,再次受創,傷心的臉色蒼白。

“不怕,隻要人都好好,總能將靈府恢複成原來的模樣。”

對於雲峰的安慰,寒衣並不十分相信。

他之前的主人,擁有那樣強大的實力,建造這座靈府,也花費了上萬年的時間和精力,不知用去多少靈石和珍寶。

再想恢複,哪有那麽容易。

花朝對雲峰的感情深厚,對他的話堅信不疑,臉色看起來緩和了一些。

幾人在靈府中。等山體震動完全平息,才從靈府中出來。

山體崩塌,亂石堆積,沒處找那塊疑似心髒的石頭是否還完好如處。

不過幾人推斷,身體必定比心髒緊固,身體都崩裂成這樣,心髒哪裏還有完好如初的可能。

雲峰除掉燭龍,也算放心下來。

隻是他本來還想得到一些好處,幫助他突破至道靈境,看來希望落空了。

不過雲峰看的很開,修煉靠的是自身長久的堅持和努力,外界的助力,隻是錦上添花,有,自然最好,沒有,也不必強求。

幾人眼下要做的,是想辦法從亂石堆裏離開。

天雷符已經用完了,就算沒用完,也不敢再炸了。

亂石與亂石之間,結構並不穩定,再炸一下,沒準造成連鎖反應,壓得更深,也更加難以出去了。

幾人走的小心翼翼,心是不去碰大的石塊,防止不小心破壞掉結構,引起二次垮塌。

走走停停,幾個時辰都沒能走出去。

雙兒不禁有些心急,抬腳踢飛一塊小石頭。

“煩死了,什麽時候才能走出去啊。”

石塊看起來很小,而且旁邊也沒有與之相連的石塊,否則雙兒也不敢這樣任性。

沒想到雙兒看到的小石塊,卻隻是露出地麵的部分,更多的部分埋在塵土中。

她這一腳下去,立馬感覺到腳下震動。

“這是……怎麽了。”

不待雙兒無措的聲音落下,腳下突然露出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