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嫁妝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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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侍?

長孫華錦有妾侍了?

水清漪臉色青白交錯,目光冷厲的盯著那二位妾侍,隻覺得長孫華錦在折辱她!

對上花千絕戲謔的目光,冷笑道:“你找我來,就是為了看這出戲?”心裏思索著長孫華錦是何意,納妾也罷,怎得納這兩個女人?

日後過門,對著兩張像自己的麵容,豈不膈應?

“小清兒,你一點都不可愛。不過是找你敘敘舊,卻被你揣摩我別有用心。事事都去猜想他們的反麵,不累麽?事實就是如此簡單,不過一個誤會。”花千絕飲盡杯中酒,替水清漪斟了一杯,似笑非笑的說道:“聽說,你醉酒後,向長孫華錦表白了。”

水清漪一怔,想到了雲景山頂那壇梨花釀。

“喝一杯,給我聽聽都說了些什麽,讓他對你態度轉變了?”花千絕搖晃著酒水,推到她的麵前。

水清漪完全不記得她有說什麽,若是有說,為何長孫華錦沒有一點異樣?

不!

水清漪驀地想到了長孫華錦對她態度的轉變,似乎是從那一壇酒之後。麵色霎時一變,目光閃動,難道她真的說了些不該說的?

摸著杯子,端了起來,波光粼粼的酒水裏,倒映著她的麵容。眉宇間,染著些許的清愁。淺淺的抿一口,擰緊眉頭:“難喝。”

“這粗糙的酒,哪裏比得上長孫華錦埋下待洞房花燭之時的合巹酒好啊?”花千絕目光如炬,覺察出水清漪似乎對長孫華錦的事,極為的熟悉。

就連他都不知長孫華錦在雲景山埋了梨花釀,她不但挖出來了,而且還喝了。

他可不認為她喝了長孫華錦埋下的酒,長孫華錦便對她不同了。

水清漪懶得理會他,將地契擱在他的麵前,正色道:“我將所有的身家放在你這兒,永盛坊的店鋪,你給我打點。唔,給你二成利潤。”豎著食指與中指,在花千絕麵前晃了晃:“你應當對西越很熟悉,我想做香料。”

花千絕看到桌子上的東西,心底湧出一股子異樣。他知曉水清漪對誰都看似有幾分交情,卻是誰也不完全相信。恐怕對他也有幾分提防,但是能將自己的產業全都交給他打點,算是全心信任他。

“嫁妝?”

“嗯,所以你要盡心給我經營。到時候,即使我被休棄了,也不會落魄。”水清漪語調輕鬆,卻透著淒清。

“你嫁妝都給我了,為何不嫁我算了?”花千絕撥弄著一疊地契,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目光裏卻是無比的認真:“你若點頭,我便立即帶你回西越。”

水清漪心底一顫,搖了搖頭,她注定與他有緣無份。

西越,那裏有不知什麽原因,要置她與死地的人,她豈會羊入虎口?

將袖中的令牌,擱置在桌上,神色凝重的說道:“花千絕,我知你是西越人。恐怕身份也尊貴,你若與我在一起,便危險了。”

花千絕看著桌子上的令牌,目光晦澀。喉嚨發緊的詢問道:“你怎麽會有這個?”手指摩挲著孟字,臉色也愈發的凝重。

“這是在刺客身上找到的。”水清漪言簡意賅。

花千絕起身:“我送你回去。”

水清漪頷首,轉身撞到一個人,濃烈的酒氣刺鼻。來不及看清楚,手腕便被攥著:“小娘子,方才少爺要你陪喝一杯酒,長孫儀那小子拿他大哥做擋箭牌。怎麽,他就離開一下,你不甘寂寞的勾引人了?”說著,拉水清漪的手往他胸口按:“來,勾引我,我讓你爽……啊……”

花千絕將桌上的一根筷子,紮刺進他的手腕。

孟津麵目猙獰扭曲,痛苦的嘶吼。死死的按住手腕,鮮血依舊從傷口流出,滿手的鮮血。

水清漪看著自己的手指,這是方才孟津抓著她的手腕,手指觸及到他的衣袖,沾染的水漬。放在鼻端輕嗅,清冽的酒香。

眼底閃過陰鷙,他根本就沒有喝醉!

不!

應當是沒有飲酒,故意將酒水淋在身上,裝醉輕薄她。那麽,他必定是受人指使!

水清漪給花千絕遞了眼色,另一支筷子擊中孟津的膝蓋,‘嘭’跪在地上。

水清漪走近,一腳踢在他的胸口,順勢把他踩在腳底下。“孟菲兒哥哥?”

孟津目光陰冷而凶狠的射向水清漪:“賤人!在靜安世子心中,你就是一個賤妾!”

水清漪心口一滯,麵不改色的加重腳下的力道。拿過花千絕遞來的火種,不緊不慢的笑道:“你別嚇我,我膽兒小。不小心把這東西掉在你身上,可別怪我。”

‘啪’火石撞擊,火花閃現。

孟津牙齜目裂,嚇得麵色慘白。卻也不敢逞口舌之快!

“是誰指使你?”水清漪也不拐彎抹角,與他周旋。

孟津冷哼一聲,別開頭。

水清漪也不惱,素手擊打著火石,點燃他的衣袖。火苗燃燒到酒精的位置,突然躥高,將他散亂的頭發給燒了一半。

手臂上的炙痛,使孟津手臂抽搐扭動,掙紮著要撲滅火。

水清漪緊緊的踩著他受傷的手腕,冷冽如冰的說道:“我耐心不好,這火燒得也快,到了明天,恐怕孟大少爺輕薄女子,被火活活燒死的消息,會傳遍大街小巷。”

“你敢!”孟津沒有想到水清漪會如此的心狠手辣,若是一般的女人,被他言語調戲,早已恨不能已死表清白。

果然,如他妹妹所說,水清漪像是徹底的換了一個人。

水清漪笑道:“難道是你妹妹孟菲兒?她愛慕靜安王世子不是一日兩日,讓你這個做哥哥的敗壞我的聲譽,好讓她鑽空子?如此,我該不該以牙還牙?”

“賤人!”孟津猛然翻身起來,卻被花千絕點穴定住。額角青筋鼓動,咬牙切齒道:“你敢傷害菲兒,我就將你的醜事宣揚出去!當年你與男子在國寺私會,摔傷了腦子,你父親的姨娘背了黑鍋,成了禍害你的凶手!你沒有要緊事,給你利用與你母親奪走了莫姨娘的寵。若是你父親知曉,會不會將莫姨娘從莊子上接回來。到時發現莫姨娘身亡,還會讓你如此猖獗?”

水清漪一怔,他說的是兩年前,大夫人親生女兒在國寺受傷,隨後中毒。不是莫姨娘陷害?而是與人私會摔倒?

可莫姨娘的態度,她分明就是有參與。若不是莫姨娘,她豈會忍氣吞聲的背了黑鍋?可如今凶手不管是不是莫姨娘,她都已經死了。

她如今更為在意的是孟津口中,與‘她’私會的情郎!

大夫人從來沒有與她說過真正水清漪的任何事情,隻是讓繡橘把習性教給她模仿,免得露出破綻。

前世她也不知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恐怕是因為她的行事作風與過去不同,所以才會有許多事情發生了偏差。那些想要對付她的人,便竭盡所能的找出她的死穴,讓她不得翻身!

她與孟津無冤無仇,他知道這些,怕是有心人透露給他。

“還沒有想出來是誰指使你的麽?”水清漪起身,吩咐冷傲道:“去將孟小姐請來。”

孟津瞳孔一縮,眼底閃過掙紮。

就在這時,一道水藍色的身影,從轉角處翩然走出。臉上帶著麵紗,露出一雙忽閃忽閃,好似會說話的眼睛。

“表哥,你果真在這裏。”權夜雪踩著碎步盈盈走來,對水清漪點了點頭,算是問候。目光落在被燒了衣裳,**著上身的孟津身上。觸電一般的別開眼,轉過身背對著孟津道:“表哥,這裏發生何事了?趕緊的將他趕出去,免得汙濁了旁人的眼。”

水清漪眸光閃爍,意味深長的說道:“權小姐提的好建議,這般浪蕩賊子,就該斷了他的禍害根源!”

權夜雪眼底蒙上了一層水光,漲紅了臉,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半晌,才悠悠的說道:“水小姐該重學女戒。”

“斷他的手,與女戒有何關聯?”水清漪眼底凝結了冰霜,明白了權夜雪的目地。心中冷哼一聲,她是想要毀了她的清白!

“你——”權夜雪臉色‘刷’的慘白,泫然欲泣的看著花千絕:“表哥,你看她……你看她……”臉色通紅的跺了跺腳!

水清漪轉而一笑:“既然是權小姐求情,我便饒了你一回!”

冷傲解開孟津的穴道。

孟家的侍從慌忙攙扶著孟津離開。

水清漪並沒有將孟津離去前的陰戾眼神放在心上,深深的看了權夜雪一眼,轉身離開。

下樓的時候,與長孫儀碰了麵。

長孫儀見到水清漪,覺得極為麵熟,聽到樓上有人喚他,立即上了樓,見到浣紗恍然。隻是覺得水清漪更為的養眼,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水清漪回到府中,去了大夫人的院落裏。大夫人已經用完了膳,在屋子裏走動消食。見到水清漪,溫柔的笑道:“怎得有空過來了?”

水清漪攙扶著大夫人在榻上坐下,問了下孩子,便將孟津說的事說了出來:“母親,今日裏有人說您親生女兒,是與人在國寺私會摔傷,才給人機會下手毒害了。”打量了大夫人的神色,見她極為平靜,提著的心落了下來:“可有這麽一回事?”

大夫人眼底潛藏著傷痛,沉默了片刻,才娓娓道來:“那個男子是寒門秀才,名叫甄文澤,赴京趕考。他拿著老師的信,找你外祖父要舉薦信,恰逢那時她去鎮國公府陪伴你外祖母,兩人便相識了。她極崇拜滿腹詩書的男子,那男子又是有節氣之人,便入了她的心。當我發現的時候,便將她關在了院子裏,不許出府。為了夜長夢多,去了一趟鎮國公府,給了他盤纏,讓他住在客棧,不許與她往來,否則便斷了他的仕途。原以為他離開,事情就這樣了了。我回到府中,她被莫貞兒領著去了國寺,卻不知發生了噩耗。”

“他逃了?”水清漪小心翼翼的詢問道,生怕觸及到大夫人心底的忌諱,引起她情緒起伏。

“他怎麽逃的掉?她臨終前都在怨怪我拆散了他們,不願與我說話。怕是知道自己不行了,才開了口。”大夫人傷心的垂淚,眼底有著怨怒與無奈。哽咽的說道:“開口留下一句話,為的是替那男子求情。見我沒有答應,她就拚命的吊著那一口氣不願咽氣。她這般不孝的戳我心窩子,我又能如何?難不成讓她走的不瞑目?”

水清漪伸手抱緊了大夫人,她是一個好母親。

大夫人情緒波動太大,小腹一陣隱痛,怕傷及孩子,努力的平息了情緒,苦笑道:“你不會無緣提及,是他回來了麽?”

水清漪搖頭,見大夫人不信,安撫道:“隻是有人用這件事要挾我,那人怕是沒有回京。”

大夫人卻不放心,在榻上摸了幾下,在一個凹槽的地方,按下去。一枚玉指環出來,拿著給水清漪戴上:“這是你外祖父訓練出來的暗衛,你的那一批,一直在暗處保護你。我沒有給你調動的權利,如今你與我親近,沒有二心。我也能放心的給你調動他們辦事!”

水清漪沒有推拒的收下,畢竟她確實需要人手。

“你身邊如今隻有兩個人,其他的我都安排下去,不在帝京。”大夫人擺了擺手,疲乏的說道:“夜色深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水清漪告辭回到院落裏,立即將暗衛喚出來。

兩名穿著黑衣勁裝的男女出現在屋中,單膝跪地的行禮:“牧蘭、牧風見過主子!”

“起來。”水清漪上下打量了二人,沉聲道:“牧風,你去調查甄文澤的事情。”

牧風領命離開。

水清漪看了牧蘭半晌,笑道:“你有什麽事是不做的?”

“背叛主子。”牧蘭毫不遲疑的回答。

很好!

水清漪頷首,讓繡橘備馬車,帶著牧蘭出府。

……

孟津飽受屈辱,滿懷恨意的離開望月樓,尋了醫館包紮傷口,換好了一身衣裳。

侍從拿著密信,遞給孟津。

孟津一目十行,揉碎了在燭火上點燃焚燒,直接去了迎風客棧。

到了指定的客房,叫了一壺酒,猛得灌了一口。驀地想到水清漪之前用火燒他,在望月樓丟盡臉麵,渾身散發著暴戾之氣。

水清漪,此仇不報我孟津枉為人!

‘啪’的一聲,手中的瓷杯擲地而碎。

“有這閑心大動肝火,何不去多想想法子報仇雪恥?”隨著一道清亮的嗓音落下,水藍色的身影出現在客房。摘掉頭上的鬥笠,遞給身後的春華。諷刺的說道:“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當真是無用!”

孟津冷哼道:“你也不過是條可憐蟲,得不到心愛之人垂憐,便對一個女人下手。你以為這樣,花千絕就會娶你?”

“住口!”

權夜雪一改柔弱之色,滿目淩厲。水清漪不再是她的情敵如此簡單!鬥琴大會爭奪她的榮耀,害她落水出醜。參加賞花宴,更是讓她傷的下不得床,成了小姐們口中的笑柄。

她如何能忍?

“在我這逞英雄有何用?將你這點本事拿去對付水清漪!這樣,你孟家才有救!”權夜雪目光一片陰寒,將一個瓷瓶放在桌子上:“給菲兒喝下去。”

“你——”孟津攥緊了拳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是什麽?”

“菲兒是我的好姐妹,我豈會害了她?侯府老夫人的壽辰將到,她去參宴的時候喝下去便可。我會向父親,舉薦你。”權夜雪嘴角含著笑,打量著孟津道:“你天賦異稟,運氣不佳,沒有機遇讓你施展身手。我是個惜才之人,這顆珍珠掩埋了,多可惜?”

孟津內心掙紮,眼底閃過堅定,已經是有了決心。

權夜雪滿意的一笑,打算離開。一道疾風自身後掠過,滅了客房裏的燭火,一片漆黑。

“啪!”

桌子上的瓷瓶被擊落,砸在地上,散發出濃鬱的香味。

權夜雪驚慌的捂住口鼻:“誰!”

屋頂瓦片被揭開,燃燒的木頭扔了進來。權夜雪大驚失色,摸索著要逃出去。“唔。”腳窩被石頭打中,權夜雪跪在地上,吸入了兩種香氣,軟軟的倒在地上。

------題外話------

親們,明天的更新在下午兩點,煙兒在娘家,等回自己家的時候,就把時間調整到早上。抱歉抱歉,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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