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灩說這話之時，眼中全是堅定和自信。
她的在所不惜和自己一比……
於小魚瞬時也笑了。
“嗬，其實說句不好聽的話，眼下林芝芝用的法子不也是血邪巫術麽？她拿準了我對阿源的心，所以才會毫無顧忌地在他身上使用術法。紅灩，我早就已經沒了初心，你說話也不用太顧及我感受，現在我和你一樣，隻希望他能活下去，至於用什麽辦法和手段……重要嗎？”
“不重要！所以你不需要有什麽心理負擔，想做什麽就放手去做。”
“可是紅灩，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祝古煙到底為什麽才會刺阿源那一刀？阿尋說她是嫉妒，可嫉妒我們什麽？這世上幸福的人太多了，為什麽偏偏就選了阿源？”
“或許是你和她的淵源。”
沉吟半晌紅灩才斟酌著問道。
於小魚搖頭。
“不對，不應是這個！很久以前我就懷疑了，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她把阿源當成了所恨之人的替身？”
見紅灩還想開口，於小魚又連忙打斷她道。
“你別忘了阿源的命格被人動過，興許這就是最大的原因。”
這話說的紅灩完全反駁不了。
想了想，她才又問道。
“林凡和祝古煙的那些事其實我聽得並不完整，但有一點我記得，你曾說過林凡是誰在這世間的替身對吧？那麽換而言之會不會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林凡還有血脈遺留？他不死不滅活了三百多年，我就不信他真的完全潔身自好，沒有留下過血脈，而血脈一旦延續，到了這一世又會是誰呢？”
“林凡的血脈嗎？那確實會讓祝古煙厭恨。”
於小魚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
但紅灩一說她又覺得很有道理。
會不會用納晟源擋災的人就是那個動過他命格的人？
便不是那人，多少也會和那人有點關係，畢竟至今為止納晟源最大的災劫就是自己刺他的那一刀。
“這事可以查查，林凡曆經百年在曆史上也留下了不少記載，特別是他稱帝的那個時候！一個皇帝絕對不可能沒有後宮，他要是有血脈遺留下來，多半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紅灩你多留心查一下那時的事。”
“好。”
紅灩半點推托都沒有就應了下來。
隔日於小魚又去了華羽宮，可施淩告訴她林芝芝還是沒有動靜。
“五王妃，你們昨日走後她又去了密室，雖然受到我等阻攔可她半點反應都沒有，轉身就走了。你之前預料的那等情形並不曾出現，會不會她並不需要對五王爺持續下手？也許一次就夠了？”
施淩小心翼翼地問道。
於小魚微微沉吟後才搖頭。
“不可能！如果隻是一次，她甚至不需要跟我一起回來。按正常人的做法，首次出手肯定是要博取信任，阿源不是正好也醒來了嗎？至於真正需要她下手的事，我估計還在後麵。”
“可萬一她不是正常人呢？”
其實施淩是想說林芝芝就不是正常人，隻是瞧見於小魚的神色，他才說的稍微委婉了一些。
於小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施管事有話直說就是，沒必要和我遮遮掩掩。林芝芝是玄門中人，自然不會正常，可她本事不正常但思維暫時是正常的，別問我為什麽，問就是感覺。”
施淩欲言又止，終究沒有說話。
沒一會兒納晟泉便帶著納晟霖和納晟智來了華羽宮。
幾人看見納晟源還是原來的樣子，忍不住又長籲短歎了一番。
都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於小魚。
到了前廳後，納晟泉才紅著眼睛問另外兩人道。
“弟妹讓你們做的事都辦妥了嗎？這次小五的事你們都給朕放在心上，千萬別辜負了弟妹布的局。”
“皇兄放心，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納晟霖連忙沉聲回道。
納晟智也連連點頭附和。
“是啊，皇兄你就別擔心了，五哥也是我們兄長，我們怎麽可能會不盡心盡力？隻是嫂子這一局講究的便是個請君入甕，但人家不動我們就很被動。”
“被動也得安心等著。”
納晟泉瞥了他一眼，隨即又說道。
“好在眼下小五的傷勢沒有再繼續惡化，我們還有時間。小七，朕讓你的找他們回來，你還沒找到嗎？”
“三哥和江姑娘目前應該沒在平夏，但凡他們在肯定能見到貼出去的告示。至於皇姐那邊我也差人知會過了，如果見到三哥他們皇姐一定會讓他們回來的。”
說到這裏納晟霖微微沉默了一下。
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納晟智。
“五哥遇上這事，皇姐原本是要回來的，可天水國眼下雜事諸多她暫時還抽不開身。”
“唉，讓她安心在那邊便是，朕會照顧好小五的。”
納晟泉重重歎了一口氣。
自打天水國發生那些事以後也並不安定，加之孩子還小，傾月公主確實抽不開身。
就在三人說話之時，就看見於小魚帶著一對男女走了進來。
“皇兄，祝家來人了，說是他們幾個長老聯手做了個法器獻給阿源。”
於小魚先衝著納晟泉行了一禮，隨即側開身子露出了她身後的祝群和紀錦凡來。
還沒等她介紹，納晟泉就點頭說道。
“這兩人朕在祝家見過，應該是祝家的小輩對麽？”
“回陛下，小民正是祝家人，名為祝群，這是小民內人。”
祝群立即拉了拉一旁正看著於小魚出神的紀錦凡，兩人當即跪在了地上。
跪下後祝群才掏出一盞琉璃燈高舉在手。
“陛下，此燈是五王爺的命魂之燈，乃是祝家眾長老嘔心瀝血所製。祝家深知罪孽深重，故而才會不惜一切代價造出此燈，想要盡我等最大心力為五王爺續命，也算是我們恕罪之舉。”
“命魂燈？”
於小魚眼皮微微一跳，望向了那盞燈。
其實嚴格說來，祝家並不屬於任何國家，他們所在之地完全就是個三不管地帶。
哪裏會有什麽恕罪一說？
這盞燈是衝著自己又或者是祝古煙顏麵才做的吧？
見納晟泉接過了大太監遞來的燈，於小魚斟酌一番後才輕聲說道。
“皇兄，祝家也算是玄門之中數一數二的存在，他們幾個長老確實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之前阿源在那邊，他們應該就已經想到這個法子了，隻是沒說出來而已。”
聞言祝群眼底閃過了一抹訝異。
他連忙望向了於小魚。
“老祖說的極是，這燈裏不僅暗含了五王爺的八字命格，還有幾位長老的壽元在其中。雖然製燈之時我並不在場，可這燈是冉家老爺子牽頭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