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瑜是真不喜歡於妙涵!
甚至對她深痛惡覺!
他長那麽大,從未見過如同於妙涵那般沒羞沒恥的女子,若不是他機靈,好幾次都差點著了她的道。
當然陳子瑜也不好意思把於妙涵那些更為離譜的事當眾說出來,畢竟堂堂靜王府千金,竟把自己堵在了屋子裏,還脫下衣裙就要動手動腳……
於妙涵有臉做,陳子瑜也沒臉說。
他看著納晟源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
“還請五王爺海涵!這世間男女情感之事,講得便是一個情投意合,我同四小姐根本沒有半點相投之處,要不也不會與七小姐議親。如果雲安郡主實在找不到庚帖,便無需再找,我們兩家的親事就此作罷可好?”
最後這句話陳子瑜是對於小魚說的。
於小魚唇角微動,剛想開口卻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夾著嗓子,還拖長了聲音的呼喚。
“子瑜哥哥……你怎麽,這般狠心啊?”
陳子瑜聞聲當即哆嗦了一下。
於小魚和納晟源的手臂上也不受自控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循聲望去,於小魚果然看見站在門外雙手絞著帕子的於妙涵,此際她正神情幽怨地盯著陳子瑜。
那滿臉的幽怨中竟還透著一絲如狼似虎的渴盼。
於小魚也哆嗦了一下。
於妙涵你特喵的要不要那麽離譜?
好歹含蓄一點啊!
就連剛才還滿臉笑意的陳邦也微微皺眉,老將軍上上下下打量了於妙涵幾眼,急忙拱手道。
“隻要雲安郡主點個頭,咱們兩家親事便就此作罷,可好?”
“不行!現在子瑜哥哥的庚帖在我手裏,紫玉釵也在我手裏,他本來就該娶我才是!”
於妙涵急吼吼的插話道,隨即斜眼看向陳子瑜。
“不信的話,子瑜哥哥也可以回去好好再查查,你之前從靜王府拿回去的生辰八字到底是誰的?那套筆墨紙硯可是我精心為哥哥準備的呢,哥哥不能負了我!”
“……”
“?”
在場之人聽到於妙涵的這番話後皆是滿頭霧水。
於小魚率先反應過來,不由狠狠瞪了滿臉得意的於妙涵一眼。
狗東西!
竟然連自己都騙!
昨晚自己把於一凡交給她的時候,她壓根就沒提過這件事半點,現在好了,蹦出來就爆了這麽大的一個瓜。
再聯想到她老媽烏嫻靜的德性,於小魚還真不懷疑於妙涵這話。
隻是這種後院裏偷梁換柱、李代桃僵的手段就這樣擺到了台麵上來,真沒問題麽?
沒等於小魚想完,就見陳子瑜猛然起身。
他一步步往於妙涵跟前走去……
“你剛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來送庚帖之時,庚帖其實是送到我手裏,而你拿走的那份生辰八字也是我的!於一凡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我看上的人,她憑什麽就能嫁?子瑜哥哥,現在隻要我和我父王不點頭,你就是悔親!是人人喊打的負心漢!將來這王城之中也不會再有任何女子敢嫁予你!”
一連串的話從於妙涵口中蹦出,就連於小魚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她微微別開臉,正正撞上了納晟源的目光。
她從後者眼底也讀出了一抹無語。
於妙涵現在幹的這事確實有點太狗了,於小魚都不用細問就能猜出她的具體操作來。
不過是借用了烏嫻靜的勢,再從中移花接木、冒名頂替,也就是說如果昨晚自己沒有把於一凡送到她手上,隻怕回頭她也會想辦法幹掉於一凡取而代之。
啪!
就在於小魚滿心惡寒之際隻聽啪地一聲。
卻是陳子瑜將於妙涵剛掏出來的紫玉釵給狠狠砸碎在了地上!
他冷冷瞪著滿臉愕然的於妙涵恨聲道。
“人人喊打那又如何?即便東西全在你手上,我也不會娶你!我寧願此生不娶,也不要你這樣一個玩手段、弄心機的女子!”
“子瑜哥哥……”
於妙涵像是被陳子瑜的神情嚇住了一般,不由往前挪了兩步。
還沒等她近身陳子瑜越過她就往外走。
可他人剛跨出門口,卻見於妙涵竟轉身就是一個虎撲,整個人全吊在了陳子瑜的一條腿上。
“子瑜哥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對你從來都真心實意,你不能不要我!於一凡有什麽好?她比我心機深多了。你以為她會不知道庚帖在我手裏嗎?她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那死丫頭根本就不喜歡你,她就是故意惡心我的!”
“鬆手!”
陳子瑜當場黑了臉。
於小魚也沒臉再看下去,目光轉移到了滿地的紫玉碎片上。
許久她才幽幽歎了口氣道。
“唉,家門不幸,讓陳老將軍見笑了。這樁親事既然你們不願意,那我麽也就……”
“子瑜哥哥!”
沒等於小魚把同意退親的話說完,就聽於妙涵發出了一聲刺耳尖叫。
於小魚急忙扭頭看去,卻見陳子瑜不知何時已經抽出了隨身佩戴的長劍,對著於妙涵就刺了下去。
我嘞個去!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何況這還不是個兔子!
於妙涵這是把陳子瑜給逼到什麽地步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於小魚從椅子上彈起的同時,一抹銀光從天而降死死卷住了陳子瑜的劍尖。
花枝笑聲也響了起來。
“嗬,這位公子,說話就好生說話,何必動刀動槍呢?就算你再不喜歡四姑娘,也別忘了這是什麽地方,豈能容你在這裏殺人?”
花枝話音剛落,於小魚已經眼明手快地將於妙涵撈在了手裏。
想都沒想就賞了她一巴掌。
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你可真本事呐!知不知道再晚一秒你就得玩完!喜歡一個人沒問題,但人家根本就不喜歡你,你這樣一廂情願就算進了陳家大門,你覺得你能有好果子吃?”
“可是姐姐,子瑜哥哥和我的關係明明沒那麽差。”
於妙涵死裏逃生,終於後知後覺的掉了眼淚,但語氣中依舊還是滿滿的不甘。
於小魚懶得再和她浪費唇舌,目光從陳子瑜劍尖上掃過,隻見纏住長劍的竟是幾根細如發絲的銀絲。
原來這才是花枝的武器!
“收起來吧。”
於小魚淡淡說道,隨即望向了臉色黑如鍋底的陳子瑜。
“陳小將軍性子這麽急得麽?如果我的人沒能及時攔住你,是不是你就要把我四妹妹當場斬殺了?她做事是過了些,但你做的未必就得體。眼下靜王府正值多事之際,你同陳老將軍上門退親原本無可厚非,但你動手又算怎麽回事,是覺得我們靜王府沒人了嗎?”
“雲安郡主何必苦苦相逼?”
陳子瑜也因為剛才於妙涵的話動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