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魚懶得理會這貨。
很多時候葉十三看起來不靠譜,但真遇上事了,他還是能衡量出輕重。
所以於小魚並不擔心他會誤事。
紅灩微微沉吟後,才對於小魚說道。
“李家上上下下還有這麽多人在著,咱們也不能隻盯著主子這邊,葉十三一個人根本看不過來,我還是一起留在這裏吧。”
“也行。”
於小魚很幹脆地點了頭。
在來李家之前,她還沒想到事情裏的漏洞,自然也就沒多帶幾個人。
但現在既然想到了,那就不能再出半點紕漏。
小可兒眨巴眨巴眼睛。
“那我呢?我能幹什麽?”
“你?當然是想辦法找死人啊。”
“哪裏來的死人?我怎麽不知道?”
小可兒一臉懵。
於小魚將之前和紅灩說的話又對她們說了一遍後,才交代她道。
“你和宋小果,一個擅於摸查痕跡,找屍體最為合適不過;另一個看屍體看的出神入化,所以我明天會把她請過來,但在那之前你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死人給找出來。”
“你拿我當狗用啊?這平白無故的非說死了人,還讓我去找!請問我上哪兒給你變具屍體出來?”
小可兒瞪起雙眼沒好氣地說道。
於小魚卻滿臉不在意。
“那我管不著,我現在從這裏出去,就是紅灩說了算。你要不盡心辦事,嗬嗬……”
說完,於小魚朝著紅灩擠了擠眼睛。
後者臉上瞬時浮起了笑意,小蘿莉卻哆嗦了一下。
若問她在繡衣使裏最怵誰?
不是燕塔,不是洛璃,更不是於小魚。
而是這個美豔的大姐大!
順手拍了拍小蘿莉的肩膀,於小魚就往院外走去。
“紅灩,這邊的事就交給你們了!李德業那邊不用管,也不用去問,他隔著門聽了那麽久該知道的估計也都知道了!等明天到了太平欽以後,該說什麽他自己會清楚的。”
“好。”
紅灩揚著手裏的團扇同於小魚揮別。
出了李家之後,於小魚本來是想去七王府走一趟的。
但一想到明早就能見到宋小果,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身回了五王府。
可剛進門,卻見曹元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
“哎呀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剛才宮裏來了人,請你回來就進宮一趟。”
曹元迎上來恭恭敬敬地說道。
於小魚卻有些詫異。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眼底浮起一抹狐疑。
“這個時辰?宮門不是早該落匙了麽?我就算去了也進不去啊。”
“姑娘放心,來人留了出入牌子的。”
曹元急忙從懷裏掏出了一杯玉牌,於小魚接過來一看,隻見上麵龍飛鳳舞的雕了三個大字。
可惜她不認識!
“這上麵寫的是什麽?”
於小魚挑眉指著那三個字問曹元道。
曹元眼皮驚跳了兩下。
連忙躬身壓低聲音回道。
“這三個字是華羽宮!右下角是國師的私印,刻的七曜。那人說今日請姑娘進宮的是華羽宮裏的大國師,之前姑娘和王爺都還未回來時,國師就已經差人來問過了幾次你們的歸期,這次姑娘回來的消息估計也才傳進去不久,這不他就著急忙慌地派人來了。”
說到這裏,曹元聲音越發低了幾分。
“姑娘,那華羽宮可不是什麽好地方,要不你還是別去了。等咱家王爺回來以後再陪著你一起去,或者……”
曹元臉上忽然露出了極為糾結的神情。
於小魚了然地瞥了他一眼。
“實在不想去七王府就別為難自己了,我也不一定非得宋小果陪著才敢去那裏。”
“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小人的意思是多個人也能多點保障,總比你自己去強吧?那宋小果固然可恨,但為了姑娘小人願意跑這一趟。”
自打上次對於小魚表了忠心之後,現在曹元是一心一意地為她著想。
於小魚搖頭拒絕了。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這平夏皇宮於小魚並不算陌生。
她之前就來來回回都跑了好幾趟,這次本來還以為是納晟泉宣自己進宮找茬呢,可沒想到竟然會是七曜。
於小魚腦海裏瞬時浮現出那個銀發及踝、眉目如畫,又仙又欲的絕美男子。
微微沉吟之後,於小魚忽然扭頭問了曹元一句。
“我問你,納晟源從南越國帶來的那個女子是不是已經送去了宮中?”
“姑娘問的可是太妃?”
曹元想了想之後才謹慎地回道。
“小的聽我家王爺說,太妃進宮之後便去了華羽宮,倘若沒意外的話,姑娘這次應該能見到她。”
“嗬,我和她相見不如懷念。”
於小魚輕嗤出聲,扭頭就走。
“我先過去了,這裏如果還有別的事你就先問一聲你爹!對了,偏院裏的那一男一女你可替我都盯好了,千萬不要出什麽岔子。”
“小的謹遵姑娘吩咐。”
曹元立即挺直腰背說道。
半柱香後,於小魚拿著刻有七曜名字的玉牌,很順利的就進了宮。
提著宮燈引路的小太監態度恭敬的不得了。
“國師大人早就遣了雜家在宮門處候著姑娘了,就怕姑娘對宮裏的路徑不熟,迷了向。”
“先賢殿最近有沒有什麽事發生?”
於小魚忽然牛頭不對馬嘴地問道,完全沒接小太監的話茬。
小太監一愣。
立即明白過來於小魚問的是什麽。
“於姑娘應該知道,先賢殿裏住的都是一些忠良後人,統共也沒多少。最近時日嘛那邊其實也沒什麽大事發生,就是有兩個不長眼的打碎了先賢們的令牌,被施以杖刑後攆出去了。”
“哦,兩個什麽不長眼的?”
於小魚心頭微微一動。
如果此時有人出宮,會不會張弛又順水摸魚偷溜了出去?
那自己豈不是又浪費了表情。
小太監四處張望了一下,才低聲說道。
“其實這事隻是個幌子,古來能待在這宮裏頭的除了宮女就隻有我們這些太監了,偏偏先賢殿是個例外。那人吧一旦帶了罪惡的根子,自然會生出邪念來,那兩人雖然都是男子卻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所以攆出去隻是個名頭,實際上他們早就被莫公公差人暗中給送走了。”
“送走了?莫公公辦事倒是麻利。”
於小魚當然聽得懂小太監嘴裏的送走是什麽意思,可不就是納晟泉身邊的大太監將人給弄死了嘛。
小太監臉色微微一變。
“雜家可什麽都沒說過,更沒提過這種醃臢事。”
“你放心吧,這種事我也就是聽個響動,不會和人提起的。”
於小魚緩聲說道。
懸著的心徹底放回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