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灩聞言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地上身形顫抖的葉翠鳳，嬌媚容顏上笑意越發深了幾分。
“李夫人在抖啊？是害怕了麽？別怕哈，小魚就是隨口這麽一說，還沒真憑實據呢，你一定要抱著你現在僥幸心，萬一我們什麽都查不到，你們不就能高枕無憂了。”
這諷刺的語氣讓葉翠鳳抖得更厲加害。
她哆哆嗦嗦地看了於小魚一眼，又急忙低下頭去。
此際，她確實是還抱著一絲僥幸心。
“我，並不知，兩位大人在說什麽。”
見葉翠鳳這般嘴硬，於小魚不由輕嗤出聲。
“嗬，這李家平時上上下下一共有多少人，最近往來之人又有誰，這些人裏麵有沒有少人不是很容易查清楚麽。葉翠鳳，我現在也不逼你，今晚更不會把你帶回去，但這宅子你也別想出了，就好好待著吧！”
“真不帶回去？”
紅灩有些不放心地說道。
於小魚搖頭。
“現在沒那個必要，待會兒讓葉十三過來看住他們就行。明天一早我就會讓宋小果和小可兒過來，好歹要弄明白死的人是誰，死者現在又在哪裏，是因為什麽死的。”
“你怎麽就如此肯定死了人？”
紅灩壓低了聲音，於小魚輕歎出聲。
“唉，這事其實仔細想想就明白了，李家和牛芷蘭的事是必然嗎？其實不是，他們已經和牛芷蘭相安無事了那麽幾年，就算牛芷蘭沒能生下兒子但不代表著以後也一定生不出來。一開始我也懷疑是李獻為了家產才想在這個時候把牛芷蘭掃地出門，但我想來想去總覺得還是有點站不住腳。”
“為何？”
“你想啊，如果隻是為了爭家產，李獻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動手。等牛芷蘭生了兒子，或是這老兩口兩眼一閉的時候不是更方便下手嗎？他會在這時候跳出來，肯定也是這兩口子授意的，目的嘛……我推斷就是為了掩蓋另一件事。”
“那也不能就斷定是死了人啊。”
紅灩不置可否地搖頭，並不完全讚成於小魚的想法。
於小魚挑眉。
“李家這事可是涉及了倫理道德，傳出去不說人人喊打那也是個名聲敗壞吧？正常人哪裏會故意把這種事放到台麵上來說。其實李家這波操作很溜，李獻前腳告官，後腳牛芷蘭就帶著孩子們回了娘家，然後李德業和葉翠鳳在家裏裝病，故意等人上門詢問……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本來應該打死也不能說的秘密卻被他們輕而易舉的說了出來。”
說到這裏於小魚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看著紅灩。
“用一個驚天醜聞才能掩蓋下來的事，請問除了命案還能有什麽？”
“你說的有點道理，可真死了人的話為什麽沒人知道？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紅灩小團扇搖了兩下。
忽然，團扇脫手，直奔葉翠鳳麵門而去……
啪！
被團扇正正砸在腦門上的葉翠鳳連哼都沒哼唧一聲，就兩眼翻白倒在了地上。
一旁小丫鬟嚇得瑟瑟發抖，卻捂死了嘴不敢出聲。
紅灩淡淡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葉翠鳳。
“你們知道的太多了！去，幫我把扇子撿回來。”
“是，是……”
小丫鬟連滾帶爬到葉翠鳳身側，雙手舉著團扇跪行了回來，整個人抖得如同風中落葉一般。
“大人，奴婢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聽見……”
“嗯，你倒是個聰明的。別怕，今晚我就給你個任務，你守在這裏，不許你們家夫人跨出房門半步。”
紅灩接過扇子拍了拍上麵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隨即又補了一句。
“你也別妄想著她們還能給你什麽，外麵我們也會派人守著的。至於明日之後她還會不會是你的主子，那可就不好說了！如果你知道什麽最好提前告訴我們一聲，興許還能逃了罪婢這個名頭。”
“奴婢一定盡心盡力，要想起什麽必定會告訴大人的。”
小丫鬟磕頭如搗蒜。
紅灩微微擺手，轉身推開了房門。
“這屋子裏的味道可真不好聞！我得透透氣。小魚，李家這些下人你都不準備過問了？萬一還有幾個想要將功贖罪的呢。”
“暫且不問。”
於小魚緊隨在紅灩身後也出了屋子。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果然院子裏的空氣比屋裏清新多了。
兩人就這麽站在院子裏，完全沒有要去李德業屋裏的意思。
她們一直等到了下人領著葉十三和衛可走了進來。
於小魚才朝著紅灩微微一笑。
“還是你了解他們，知道我說了也沒用，他們一定會來。”
“嗬，那是！別說他們，就連你我也了解的七七八八，雖然這次再見你，你已經換了個性子，但骨子裏的東西很多都是根深蒂固改變不了的。”
“哦？”
於小魚挑眉並沒接這話茬。
有些事看破不說破，紅灩一直都是最聰明的那個。
小可兒嘟著嘴走在最前麵。
“我都說了小魚不讓我們進來，你非得來，挨罵你可別拖著我。”
“知道了，知道了……”
葉十三走在衛可身後不耐煩地回道。
於小魚也不說話，眉眼彎彎地看著這兩人演戲。
一直以來，葉十三在衛可麵前那就是個小弱雞，什麽時候也敢這個態度對小蘿莉說話了？
而且聽這語氣，明顯就是小可兒教給葉十三的套路嘛。
走到兩人麵前後衛可才故意小心翼翼地對於小魚說道。
“我們在外麵打聽了一圈，根本就沒什麽有用的消息，這李家有點錢，兩夫妻為人又不是那麽好相處，所以街坊們和他們並沒什麽往來。不過他們名聲可不怎麽好，還是你之前說的那些，什麽摳搜、計較、不講理基本都占全了。”
“所以呢？”
於小魚伸手拍了拍衛可的額頭。
“就因為沒打聽到消息，你就教著葉十三一起進來了？你好奇心也太重了。”
“啊，你怎麽知道是我？”
衛可大吃一驚。
紅灩噗嗤就笑出了聲。
“噗，小可兒，你想什麽臉上可全寫著呢。虧得葉十三還願意陪你演戲，要換我才沒閑工夫哄你玩呢。”
“紅灩，你盡說什麽大實話！”
葉十三尷尬地都不行了。
於小魚卻神色一正，對他說道。
“今晚你就留在李家，任何人都不能出入，要是出了岔子我唯你是問。”
“為啥又是我？”
葉十三不由哀嚎出聲，這話幾乎都快成他的口頭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