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笑得瘋狂,納晟源眼裏卻滿是冷意。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殺人,還如此張狂?

她這是要上天啊!

納晟源往前一步就去掰紅菱的手指頭。

隻聽哢吧一聲,紅菱的指骨硬生生被納晟源掰斷了兩根,但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不但不放手還笑得無比癲狂。

於小魚不由皺了皺眉頭。

“你先別管她了,她現在哪兒還有個人樣?等人都來齊了再說。”

納晟源顯然也是氣急了,他停了手回頭就揚聲喊道。

“木知,木知……”

守在大牢外的木知急忙應聲進來,卻被眼前血淋淋的一幕給震得愣怔了一下。

見他呆愣的樣子,納晟源輕哼出聲。

“有什麽好看的?你去請張大夫,然後讓陳老頭帶著衙役文書過來。”

說到這裏,納晟源不由又看了一眼地上那直冒血沫子的羽卿悠一眼。

“把錢仵作也一並喊來。”

“是,王爺。”

木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羽卿悠,才轉身匆匆離去。

作為平夏王朝數一數二的宮廷侍衛,木知跟在帝王身邊見過的世麵也不少,但像現在這樣瘋狂的場麵他還真沒見過。

女子瘋起來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木知感覺整個後背都透著一股子寒意。

於小魚趁機打量了葉七曦一眼。

隻見剛才還瘋狂殺人的她此際已是滿臉迷茫,雙眼空洞,猶如失了魂一般。

於小魚又看了一眼羽卿悠,搖了搖頭。

“王爺,恐怕要快點了。”

“本王知曉。”

納晟源擺擺手。

他知道就羽卿悠現在這個模樣,多半是沒得救了,喊張大夫不過是形式而已。

果然,羽卿悠沒能挺到張大夫趕來。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她忽然整個人抽搐了起來,隻見她四肢猛地哆嗦、雙眼使勁往上翻,整個瞳孔幾乎充滿了她的眼睛。

然後就聽到她嘴裏發出了長長的一聲氣息聲……

得,這貨完了!

一看羽卿悠這樣,於小魚就知道羽卿悠已經斷了氣。

她搖搖頭,看著依舊還死死抓著羽卿悠不放的紅菱說道。

“人已經死了,你還不放手嗎?”

“放手?就是下地獄我也要拽著她一起!”

紅菱抓著羽卿悠的指骨都因為長時間用力,呈現出了一種極為詭異的青白色。

沒多久,陳守澤終於帶著眾人趕了過來。

一看眼前瘮人的場麵,眾人不由都呆愣了一下。

老頭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急忙躬身對納晟源說道。

“王爺,卑職已經把人都帶過來了。但卑職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一切都和卑職無關啊。”

聞言,納晟源輕哼出聲。

“哼,陳老頭你用不著忙著推卸責任,現在本王沒心思找你麻煩。看見這個瘋女人沒有?快點找人把她們分開。還有,準備一下,本王現在要在這裏問案。”

“是,是,卑職這就去辦。”

陳守澤額頭上冷汗更密。

他急忙吩咐人打開了牢門去扯紅菱,又讓人去接手葉七曦。

一看朝自己而來的衙役,葉七曦好像終於回過了神,在於小魚鬆手的一瞬間,她立即用雙手掐住自己喉嚨。

眾人大驚,急忙要去拉葉七曦。

於小魚卻擋住了大家。

看了眼那把自己掐到直翻白眼的葉七曦,於小魚毫不掩飾話語中的譏諷。

“慌什麽?我還沒見過真能把自己給掐死的。再說,葉七曦敢在王爺眼皮底下當場行凶,估計就沒打算要活吧?都別慌,讓她掐!”

“……”

眾人一陣無語。

可就如同於小魚所說一般,沒多久葉七曦就翻著白眼躺在了地上。

及時趕到的張大夫急忙上前查看了一番後,對著納晟源稟報道。

“稟王爺,這位姑娘並無性命之憂。”

那邊,錢仵作也在查驗著羽卿悠的屍體。

幹了這麽多年仵作,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那麽慘烈的死狀。

因為被捅了太多刀,羽卿悠的腹部、胸部都已經破爛不堪,很多地方血洞連成了一片,在她腹部的位置還有腸子淌了出來……

錢仵作一臉嚴肅地將腸子給塞了回去,又用最近幾年在平夏王朝傳開的縫合術,將那個大血窟窿給縫了起來,然後才進行下一步的屍檢。

看完錢仵作的縫合手法後,於小魚卻是一臉呆愣。

自己這是真穿越了麽?

為啥會在平夏王朝看到這樣現代的縫合手法?

見於小魚一動不動盯著錢仵作,納晟源在一旁沉聲開了口。

“本王七弟妹是平夏第一女仵作,這套剖屍縫合的手法便是由她傳出來的,你不用太吃驚。”

“我……一點,都不吃驚。”

於小魚咽了口口水,隻感覺喉嚨裏像是塞了團棉花似的。

能不吃驚麽?

納晟源的七弟妹多半是個穿越眾,弄不好還是那種帶著醫療金手指的存在。

自己這種啥也沒有的,以後還是盡量避著點的好。

於小魚才不相信那什麽老鄉見老鄉的神話,在穿越眾之間從來都是強者為王,自己可不想被人弄過去幹白工。

沒有多想,於小魚直接把納晟源那未曾見麵的七弟妹列為了頭號危險人物。

沒多久,錢仵作的驗屍結果就出來了。

其實驗不驗都一樣,葉七曦可是當著於小魚和納晟源的麵砍死的羽卿悠。

這鍋她想甩都甩不了。

看了眼被人捆成粽子狀的紅菱,納晟源將目光落在了悠悠轉醒的葉七曦身上。

“於姑娘曾經說過,手上沾了血的人是不會再怕沾血的,當時本王還不信,現在卻是信了。”

葉七曦緊閉雙唇不說話。

於小魚輕飄飄看了葉七曦一眼,對著一旁的衙役招了招手,那人急忙捧過了份供狀過來。

將供狀展開,於小魚飛快看了幾眼後,嘴角露出了一抹無奈之意。

“葉七曦,你真以為殺了羽卿悠你就替你兒子報了仇?在事情沒有真相大白以前,所有事都會存有變數,這個道理難道你不知道?”

“你什麽意思?”

葉七曦猛然抬頭看著於小魚。

於小魚也不多說,隻是把供狀遞給了納晟源。

“我們隻猜中了開頭,沒有猜中結果,王爺你看看吧。”

“嗯。”

納晟源接過供狀看了起來,葉七曦臉色卻白的如同紙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