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魚這嘴開過光吧?
她想問什麽還真就有什麽?
納晟源詭異的朝著於小魚那邊看了一眼,卻見對方投來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他急忙定了定神再次問道。
“你說的那鋪子可否再詳細些?”
“這……”
絡腮胡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
“那店家我們也不相熟,就是從那裏過時打量過幾眼,我記得店家是個年輕小哥,長的嘛也還行,但要說詳細點我們還真不清楚。”
說著,絡腮胡眼神不由又望向了桌上的金子。
納晟源也不是個小氣之人,當即就把那錠金子放在了絡腮胡麵前。
“你再仔細想想。”
“公子,我是想要你這金子,可我也不能胡說八道啊。對了,要不你去後街上打聽打聽,我記得後街可是有好幾家百年老店的,說不準他們還有人能記得那家鋪子。”
絡腮胡話音一落,納晟源就幹脆的把金子給了他。
於小魚眉眼彎彎的看著納晟源走了回來。
“問出點什麽了沒?”
“一年前茶樓後街上就有一家紙紮店忽然關了門,但這些人也不清楚關門的緣由,得我們過去再打聽打聽。”
說著,納晟源衝於小魚伸出了手。
於小魚淡淡一笑,將手放在了他的掌中。
西城雖比不上東城的規整繁華,但卻比東城熱鬧許多,入目皆是人間煙火氣。
迎香樓後街並不算長,街道兩邊滿滿當當全是鋪麵。
兩人挨個打聽過去,終於有個燒餅鋪的老板對那家紙紮店比較熟悉。
“你們問的是鄒治的紙紮店吧?他在這街上的時日也不短了,少說也得三四年。可一年前他說老家有事便急匆匆的關門回去了,連租金都沒結清,東家在街上一連罵了好幾日,咒的可難聽了。不過你們問他幹什麽?那小子不會也欠了你們銀兩沒還吧?”
燒餅鋪老板狐疑又好奇的追問道。
於小魚眉眼彎彎的笑道。
“他不欠我們銀兩,我是聽人說他手藝好,我想入這個行當,所以特意過來重金請他做事。對了,想再問一下,你可知道他老家在哪裏?”
說著於小魚掏出幾粒碎銀塞給了燒餅鋪老板。
老板當即眉開眼笑的答道。
“這個我知道,聽他說過是王城附近興縣的人。姑娘要是想請他做事,我還是勸姑娘一句算了吧,那小子就是個花架子,除了好看,手藝活也就那樣,請不得。”
語畢燒餅鋪老板又好奇的看了兩人幾眼。
“不過瞧公子和姑娘這打扮,也不像是生意人啊?”
“老板有心了,是我家娘子對這行當感興趣所以問問。至於經營嘛,她肯定不會親自出麵,要不我們也不會來打聽鄒治對不?”
納晟源笑眯眯的將手搭在了於小魚肩頭上。
於小魚卻是眉頭微蹙。
“老板你說那鄒治長得很好看?”
“好看啊!別看那小子隻是個開紙紮店的,就那長相……嘖嘖嘖……”
一說起鄒治的長相,老板立即嘴裏嘖嘖有聲。
可他目光在觸及納晟源後又急忙停了下來,臉上也浮起一抹尷尬之色。
“當然,他肯定比不上這位公子。隻是市井之中本就沒多少長相出挑的人,鄒治也算出類拔萃了,他年輕俊俏又很會討好人,這條街上就有不少為他動過心的姑娘家。”
於小魚心中微微一動。
“鄒治可有家室?還有你記得他是幾月關門的麽?”
“約莫是前年四月吧。鄒治雖說長得好,但他眼光高著呢,尋常人家的姑娘哪裏能入得了他的眼?所以他一直沒娶親。”
兩人謝過老板後又特意去看了一眼那家紙紮店。
現在已經變成了一間胭脂鋪。
在胭脂鋪裏轉了一圈,兩人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常,出門時納晟源隨手買了盒胭脂送給於小魚。
見於小魚眉頭緊鎖,他揉了揉她的頭頂。
“別想了,鄒治關門時間和徐家案發時間是很接近,但這並不能證明鄒治就是暗中接應邵芬的人,我們得去興縣查過才行。”
“我知道。但我有種感覺,十有八九就是他。”
“為何?”
“一個長相出挑又很會噓寒問暖的男子,很容易就能捕獲芳心。剛才燒餅鋪老板也說了,鄒治看不上尋常人家的姑娘,但邵芬不一樣,她嫁進徐家就是徐家少夫人,如果鄒治想走捷徑,邵芬不就是最好的捷徑麽?”
於小魚分析道。
納晟源卻不讚同。
“你忘了邵芬失蹤時徐家並無任何財物損失?”
“萬一是徐玉山沒說呢?還有,我做一種假設,邵芬是圖人但鄒治是圖別的,你說現在邵芬的處境又會如何?”
於小魚這話問的納晟源也有些不確定了。
他想了想才勾起唇角笑道。
“你啊,就是喜歡瞎猜。這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你怎麽就如此肯定那兩人有關係?辦案講究的是真憑實據不是靠臆想。我們先回去吧,盡快去一趟興縣。”
郡主府。
此際,趙管家早已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一見兩人回來,趙管家就一臉苦大仇深的迎了上來。
“郡主你可算是回來了!一大早靜王爺那邊就派了人過來知會,說是大公子的夫人拿了和離書正在府上鬧呢。”
“速度這麽快?”
於小魚微愣後立即露出了笑容。
“讓她鬧!反正我父王心裏有譜,他知道怎麽做。”
“你不過去瞧瞧?”
納晟源貼心的問道。
於小魚眉眼彎彎的搖了搖頭。
“我去幹什麽,難道去給紀錦凡鼓掌?你那晚也說了她和我大哥哥的事,這兩人早晚都有此一劫,晚斷不如早斷,大家還能趁著青春大好再找下家。”
雖然沒聽大懂於小魚後麵說的是什麽,納晟源還是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
“你啊,看起來不喜管閑事,卻一樁都沒落下。紀錦凡這麽快拿到和離書,也是你攛掇的吧?看來我得早些把你帶回去,不然你得心力憔悴。”
“我可沒那本事,她能拿到和離書得虧她那尚書老爹。”
於小魚笑眯眯的答道。
心裏也為紀錦凡的果斷暗自點了個讚。
有些傷口明明已經潰爛化膿了,但有的人寧願天天煎熬著,也不願忍痛去動那一刀。
紀錦凡可算是這個時代裏少有的果敢女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