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納晟源那詭異無比的笑容,於小魚不由有些恍惚。

她當然明白納晟源是什麽意思。

隻是她沒想到狗王爺口味竟有那麽重。

沒好氣的瞥了一眼納晟源,於小魚輕推了他一下。

“你口味也太重了,我說的受辱痕跡不是指那個。男人對女人起了別的歪心思,不一定非得為愛鼓掌,別的不當行為也算。比如,在大街上看到腰身極細的女子,誰要是直接上手去摸,不也算是一種猥……呃,一種侮辱對吧?”

於小魚其實很想給納晟源科普一下猥那啥罪是什麽,卻發現納晟源臉色發白的捂著心口。

隻見他雙眉緊蹙,神情間透著一種壓抑的痛苦。

於小魚瞬時懵了。

自己也沒用力啊,怎麽會這樣?

她急忙探過身問道。

“是不是我推太重,傷到你了?你什麽地方不舒服?”

於小魚語氣中帶著從未有過的緊張。

納晟源微微搖頭。

如果納晟源此際哎哎呀呀的叫喚兩聲,於小魚反而會懷疑他是裝的。

可偏偏納晟源一句話都不說。

於小魚當然就認為是自己力度沒控製好,無心中傷到了他。

“納晟源,對不起。”

忽然,一隻溫熱的手牽起了於小魚小手,輕輕按在了自己心口上。

於小魚抬頭,正正撞進了納晟源那雙柔情似水的眸子裏。

她小心肝不由一顫。

臉頰也瞬時飛起了兩抹霞紅。

其實牽個小手對於兩人來說,現在基本是日常操作。

可這大半夜的書庫裏又沒別人,唯一陪伴兩人的便是那盞明滅不定的油燈。

在這種靜謐到怪異的氛圍暈染下,沒點啥的孤男寡女都容易出事,何況還是心裏有著彼此的兩人?

於小魚隻感覺耳朵一陣發燙。

莫名的,她竟想起了當初在浣月館的那匆匆一吻。

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不對勁,於小魚竟然對著納晟源閉上了眼睛……

砰砰砰!

她一顆心跳得如同要蹦出來似的。

可幾秒後,沒等來唇上的溫熱,卻等到了納晟源帶著笑意的話語。

“你說的不當舉動可是這樣?那現在我已經受辱於你,你得對我負責。”

“……”

於小魚唰地一下睜開眼,直勾勾看著納晟源。

“王爺你是真狗啊!”

於小魚咬牙切齒的說道。

女孩子明明都閉上了眼睛,不就是等你來親嗎?

你可倒好,還訛上自己了!

聞言,納晟源竟隻是笑笑,露出一副虛心求教的神情。

“於小魚,為愛鼓掌又是什麽?”

“……”

於小魚瞬時無語。

她抽回手在納晟源麵前啪啪啪的連拍了好幾下。

“學會了沒?學會了我就出去了。”

語畢,於小魚噌地一下站了起來,連頭都沒回的就出了書庫。

那濃濃的怒意讓納晟源完全弄不懂發生了什麽。

雖然已是醜時。

可府衙裏還是停火通明。

在葉十三眼皮子底下,今晚誰都沒有睡覺的命。

大家還在忙忙碌碌,都還沒做完葉十三吩咐下來的事。

沒辦法,泫王世子事太多了!

於小魚看了四周一圈後,抬腿就朝前廳而去。

一見於小魚,葉十三立即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神情,他那尾音上揚的妖嬈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可算出來了,於小魚,我沒功力了!我被陳榮樂害死了!”

“?”

看著在自己麵前近乎撒嬌的葉十三,於小魚隻想給他一巴掌。

“好好說話。”

“你知不知道陳榮樂有多壞?他給我喝的竟然是從鬼醫那裏弄來的化功散,我苦練了幾十年的功力就此毀於一旦啊,他真不是個東西!”

湊到於小魚麵前,葉十三一副天都塌了的模樣。

於小魚將他腦袋朝後推了推,保證兩人有足夠的安全距離。

“葉十三,說的你就是個東西一樣,你不也把人家坑了麽?你坑他,他又坑回去,沒毛病!對了,善後做的怎麽樣了,我可說過要是做不好你就死回去。”

“於小魚,你心是磐石做的吧?都沒一點同情心。”

葉十三站直了身子,目光一言難盡。

“嗯,心如磐石說明我意誌堅定。謝謝你誇獎!善後到底做的怎樣了?”

於小魚本來心情就不美麗。

現在又被渣男一通莫名撒嬌,心情就更不美麗了。

見於小魚完全不在意自己,葉十三雙手食指互戳著,一副小媳婦的委屈神情。

“都做好了。那些死人名單已經列了出來,全是些大奸大惡之徒。活著的人我也重新做過了梳理,把能用的都指派了職責,不能用的就關到了牢裏,等回頭發落。對了,地掃了也衝洗過了,杯子碗碟全洗了,你晚上睡覺的床也給你鋪好了,還有……”

葉十三吧嗒吧嗒的說著。

於小魚聽得那叫一個迷茫。

特喵的!

這貨除了開頭幾句還是人話以外,後麵說的都是什麽鬼?

府衙裏的碗洗沒洗,杯子收沒收和自己有毛關係?

深深吸了一口氣,於小魚總算是冷靜了一點。

她對著喋喋不休的葉十三招了招手。

“我問你,你想不想查明石蕊的死因?”

“你又在騙我!”

葉十三根本就不往於小魚的坑裏跳。

他想了想接著說道。

“你來北魂府是為了查張弛殺人烹屍的案件,和石蕊有什麽關係?再者說,之前出現在平夏邊城的到底是張弛還是張濤,你自己也弄不清吧?就這兒,你還想糊弄我呢?於小魚,你是不是也太瞧不起人了?”

“六年前張濤來來這裏要求見大牢內的張弛,可當時張弛就不見了。你說,邊城出現的是張弛還是張濤?”

於小魚眉眼彎彎的看著葉十三。

如果沒有這一茬,於小魚也會以為是張濤在四處蹦躂。

可張弛很久以前就不見了,那麽也就是說,原身所追的那人確實有可能是真的張弛。

葉十三想了想問道。

“按你這意思是張弛沒死?要沒死,張濤家那瓦罐裏裝得又是誰?”

“所以才得查啊。”

於小魚拍了拍葉十三的肩膀,倒也沒再提讓他死回去的事了。

“既然陳榮樂的攤子你已經接手了,府衙的事就暫由你代管。你準備一下,等我從汶縣回來我就要審女巫陽氏,還有當時的目擊證人,至於去哪裏找他們那就是你的事了。”

“……”

葉十三一陣無語。

於小魚這明顯是拿自己當跟班用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