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挖墳掘屍

“直話直說。”朱砂打掉拍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滿臉便秘的表情:“還有,我最討厭別人跟我兜圈子。”

顧暖嘿嘿一笑:“朱砂美人,你怎麽這麽聰明呢?好吧,直話直說。之前那些得罪你的話呢,請你不要在意,我隻是無心之言。我就那麽隨隨便便一說,你就隨隨便便那麽一聽不就得了。”

朱砂挑起眉頭滿臉探究:“嗯?然後呢?”

“然後麽……哪裏有什麽然後呢……”顧暖訕訕一笑。

“沒有?我最討厭別人跟我扯閑話。再不說的話,我就走了。”他的眸子裏滿是促狹的笑意。

‘春’華秋碧,眼眸如星,瀟瀟暮雨,流光飛去,不知何處是歸期。

“呃……朱砂美人,你非常善良,做善事積善緣可是有助於修煉之途的呢。”顧暖眨巴眨巴眼睛:“所以,你能送我回去麽?”

“不能。”他嗬嗬一笑。

“朱砂,你個‘混’蛋!”

“彼此彼此。”

顧暖頓時氣結,怒目八分。

正冷著臉打算杠上,朱砂美人突然擺出了一幅吃驚的樣子,雙眼瞳孔緊緊盯著前麵,一雙手掌都不由自主的狠狠握住,蒼白的手指骨節突出,柔若無骨的脊梁在隱隱顫抖,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朱砂美人心中的那份驚濤駭‘浪’還是可以感同身受的。順著朱砂的目光瞧過去,顧暖也愣住了。本來是一片虛無的天地,竟然慢慢幻化出了無數的海市蜃樓。正‘欲’詢問朱砂這是什麽詭異狀況,朱砂已經顫顫著告訴了她。

“這不是幻境,不是……”朱砂捏著他的手臂,分外用力,自己的額角處太陽‘穴’都在隱隱跳動:“絕對不是幻覺……這裏是……老祖墳墓的正中心!更是保護著他的身體的世界,從來不會向外人展開來。無數年來,我至今為止,隻去過一次,還是在負篾握著老祖信物的情況下,才有‘性’身臨其境,其中景‘色’,難以名狀,令人歎為觀止……”

“啊咧!”顧暖歡叫一聲,興奮地扯著他的袖子就要往海市蜃樓裏跑:“這麽說的話,我不就是又遇到非常幸運的事情?走,帶我去轉悠轉悠吧,這麽好的機緣,‘浪’費了怪可惜的!”她一邊滿心歡樂的要往裏闖,一邊想起了另外一個很久不見的家夥。

——未語。

為了救她一命而係統受損,每次都要因為救她而失去所有能量,到頭來害得自己遍體鱗傷,沉睡良久,也不知道此刻它醒來了沒有。顧暖開始念著它的好,不由自主的就在腦海中呼喚起了它。她的運氣確實是很好,但有很大一部分是未語給她搶來的。

未語可是傳說中的幸運係統,沒什麽太大的功能,唯一的用途就是搶別人的運氣,讓自己心想事成、變得快樂。雖然比較‘雞’肋,甚至可有可無,但是這個功能仍然會為顧暖帶來不少好處。幸運係統是高級的遊戲工具,更是她的朋友。對朋友嘛,怎麽也不能少了關心。

它前些日子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沉睡,都是因為幫助墨小夭離開禁忌之地而消耗了太多‘精’力。

顧暖的心裏突然很惆悵:“也不知道墨小夭和未語現在怎麽樣了。你們都還好麽?”

奔跑著的腳步也慢慢停了下來。

她拋開一切思緒,回首一看,自己的手還抓著朱砂的袖口。訕訕鬆開,她隨意打開了四周,陡然驚覺自己不認識路,這麽七拐八繞的走了幾條路,她已經要暈了。

“咱們還能出去麽!”顧暖緊張兮兮地問朱砂美人。朱砂愣了下,旋即鄙棄的笑了笑:“廢話,這路可是你帶的呢。結果呢,現今你都出不去了,還指望我做什麽?”

顧暖盯著他好看的眸子,邪惡地笑著:“朱砂美人,你不是進來過一次麽?若是不打算幫我的忙,我可就要在老祖之墓裏挖墳掘屍了。”

“隨你。”他笑得比她還邪惡。還沒等她反駁,他好像想起了什麽,趕忙把吐出去的話急匆匆收回:“你要是敢在這裏挖墳掘屍,一定不得好死。莫說你挖不了那墳,恐怕剛剛動了鏟頭,負篾就會滅了你。”

“他為啥要滅我?”顧暖摳嘴角:“朱砂美人瘋了,居然自打自臉。”

朱砂道:“負篾乃是禁忌之地的守護者,目前也是你的守護者。但你若是破壞了禁忌之地,別怪我沒提醒你——他絕對能夠做到大義滅親,對你直接殺無赦。”

誰真想挖墳了啊,死人又臭又髒……朱砂美人,你想多了……不過這樣的你,‘挺’可愛的!顧暖哈哈一笑。

朱砂看這笑容無害,舒了口氣。

“我要是真的挖墳了,負篾有可能真的會滅了我,那你會嗎?”顧暖閃爍大眼睛,表情認真。

朱砂美人‘性’子變得真快,突然間就咬牙切齒起來:“當然會。”

顧暖眼瞅著某人將要炸‘毛’,越發開心了起來:“啊咧,朱砂美人一定是有什麽秘密吧?不妨說給我聽聽如何?”

“……”朱砂美人懶懶的斜看她一眼,“秘密就是,禁忌之地在,我在;禁忌之地滅,我亡。”

顧暖道:“所以想要你死的話,隻需要挖墳嘍?嗬嗬……我可沒這個興趣。”她思維突轉:“我把仙寵叫出來帶路好了。”

在她的世界,狗有靈敏的嗅覺,能夠幫助警察判案尋找真凶,緝毒也很常見……

那麽在仙域裏,狗狗應該也是能識路的吧?

未語在她的聲聲呼喚裏終於應了一聲。其實剛剛在她想念它的時候,就已經漸漸蘇醒。完全痊愈了的係統‘精’神很好,變幻出來的泰迪狗影像非常清晰。突然出現,並在空中佇立著的狗狗未語搖起了尾巴,看上去心情還不錯。

一人一物相視無言。

顧暖忽然想起來一句話:沉默,不是冷漠。真正的冷漠是虛情假意。

沉默隻是因為,真想麵前,進退無路;無言,已經是唯一的訴說。最有價值的時間,都經得起沉默。任何一種可長久的一般,也都非關熱鬧,隻是安然靜默,內心一路找尋的,不過就是一個,即便兩兩無言,也不會覺得生疏的夥伴。

就像她們之間。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已經將對方融入了生命。

隔了好久之後,再度見麵,一點生疏也沒有,反倒是親切的很。

她差點兒熱淚盈眶,暗笑自己何時又感‘性’了起來。

未語倒是沒什麽感慨。係統畢竟是係統,沒有人的思維情感,說話還是如同以前那樣直來直去不分情況:“親耐的大暖,你找我啥事兒?我這輩子就倆愛好,一是睡覺,二也是睡覺,沒事的話我就睡覺去了。”

“那你滾去睡吧。”顧暖顯然不大高興了。

它吸吸鼻子:“大暖,你是不是‘迷’路了啊?”

“嘿,這家夥怎麽知道的……”朱砂指著“仙寵”未語,有點驚訝。

哼哼~~未語得瑟的搖起了尾巴:“這算什麽。我生來就能未卜先知,且能通曉任何人的秘密。比如……哼哼哼……”它邪笑一番,心情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