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永遠地纏綿不休,哪怕糾纏進了墳墓!他認了!誰叫他這樣喜歡一個女人,哪怕她恨自己入骨,想殺了自己!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沒道理。柳石然覺得錦春就是自己的魔障,是自己以前穿花度柳玩弄女人的報應。之前耍了太多的女人,現在換作被女人耍。原來,愛上一個人,是這樣地可憐。
柳府如今卻是寂靜。柳石然已經不納小妾了。一時間,石然便幻想在著如錦春再出現在他的身邊,一定要好生親吻個夠。一時間又恨不得拿刀殺了她。就是這樣的愛恨交織。
那張慕古見石然從趙國回來後,總是這樣地懨懨,也常試探問:“爺,既然這樣,何不再納一名姨娘?我願為爺去張羅打點,保管是絕色!”
石然就道:“不用了。你覺得,我現在還有這樣的心情嗎?”
張慕古就笑:“爺,您若是見了女人,心情就好了。這世上的女人,從來都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再無什麽別的可說。”
石然就擺擺手:“張慕古啊,我始終沒弄明白,為何崔謙益能打動錦春的心?論相貌、財富、背景我哪點兒比不上他?”
石然從趙國回來,想了數日,依舊沒想明白。“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我的?”
“不錯。你說說,你說說,我聽聽。”
“這個嘛……這男人嘛,見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就得臉皮厚,就得什麽都豁出去……反正,我的老婆就是這樣騙來的……”
“臉皮厚?不要臉?”
“除了這個,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法子了。那強扭的瓜不甜,即便上了,也無甚趣味。”反正張慕古認為,女人都好臉,那男人就要舍得不要臉。不過,張慕古見柳石然對錦春還是那樣地依依不舍,心裏就在打鼓,按他的私心,巴不得錦春永遠不回來的好。
再者,他也聽說了,這一趟爺去了趙國,竟然也碰上了崔謙益。想到此人還活在世上,且還活得好好的,擔心他秋後算賬,張慕古聽了後可是沒怎樣睡過好覺。他自己也清楚,畢竟對崔謙益做得太過了。躺在**,他和荷娘說些枕邊話,荷娘也犯怵。不過她又安慰慕古,就算他還活著,那又怎樣呢?他是個逃犯,早不是什麽渭城的州官,並沒有什麽可怕的。
荷娘這人,就是這樣心狠。當初看上謙益,也是因為他是個當官的。可如今他混的落魄不堪,一窮二白,就算見了他,荷娘也不想多看幾眼,她是個勢力的女人。
柳石然就歎:“我就是入了這個魔障。想我這輩子啊,除了錦春,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入我的眼了。”石然又悠悠歎息。
張慕古就道:“爺,恕我多一句嘴兒,爺心裏就真的不念叨嬌棠姨娘?”
一提起嬌棠,石然心裏就來氣。“好好的,你提她幹什麽?再說,她早被錦春扔進了河裏了,現在,隻怕已經重新投胎上岸了吧?”
石然心裏,對嬌棠並無什麽感情。在他心裏,這就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半點也不會想起。如今,張慕古提她作甚?
“爺……其實,嬌棠姨娘那也是被逼的!我倒覺得,嬌棠姨娘性子直,不會使什麽壞心眼……落得那樣一個下場,實在是有點可惜了!”
“嗬嗬……張慕古,我都不覺得可惜,你可惜什麽?”
“爺,如今錦春已經不在,可如果嬌棠姨娘還活在世上的話,您還會那樣待她嗎?”
石然聽了,不禁一怔,覺得張慕古是話裏有話。“你是不是想要和我說什麽?我看你吞吞吐吐的?”
張慕古就笑:“我哪敢啊!我就是這樣問問!”
“行了,你下去吧!你給我記住,我隻想要錦春回到我的身邊。其他的女人,對我而言都是糞土。”那慕古聽了,也就無可奈何地退下了。
柳府內沒一個姨娘,如今這柳府來回走動最殷勤最神氣的竟然是張慕古的妻子荷娘。管家娘子自然比那些丫鬟老嬤嬤有體麵。加上慕古管事兒,荷娘也管府後的園子,所以底下的那些小廝仆人見了荷娘都是規規矩矩的,禮數一點而不差。
時間長了,荷娘就有些拿大。底下的仆人們為了得個巧宗,也總拿東西賄賂她。荷娘可是得了不少的好處。如今她的心思早改了,和張慕古成親的時候,她的心裏還是有點扭捏的,可如今見自己又有地位,又有銀子,就算張慕古長得猥瑣點,那又有什麽呢?
荷娘很是滿足。這一次,她去石然書房後一個找一個婆子說話,路過一條長廊子時,就聽見房內傳來石然的聲音:“人呢?我要喝茶!”
石然已經喚了幾聲了,可始終無一人進去。荷娘也有些急了。因為這值班的丫鬟是她輪換的,到底今兒個是哪個偷懶的丫鬟,人死到哪裏去了?荷娘先去找了那婆子,想叫她婆子去倒茶。偏巧那婆子出去才買了。沒奈何,荷娘隻得自己進去。
原來石然喝了點酒,這會兒腦子裏醉醺醺的,想喝點茶醒酒。荷娘就輕手輕腳地,從桌上倒了一杯茶,走進書房,輕輕遞給石然。
石然也就接在了手裏。隻是書房未開窗,光線昏暗,荷娘知道是石然,石然可看不清麵前的女人是管家的娘子。石然睥睨著眼睛,瞧著荷娘頭上插的簪子,身上穿的翠綠衫子,身形也是嫋嫋娜娜的。石然一時就恍惚,就將她錯看成了錦春!
石然就喃喃:“錦春……錦春……是你嗎?”
荷娘聽了,就笑了笑,知道爺是認錯人了。就輕輕笑道:“爺,我不是錦春。我是荷娘!”因又叫石然喝茶。
石然聽了就搖頭,還是執拗地說道:“不,你不是荷娘。荷娘是誰?我隻知道,我不會看錯人,你就是錦春……錦春……你到底是舍得回來了?你可知道,在我心裏,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我不管你還是不是黃花閨女,我都想要你……以前那麽多機會,我都放過了你,我都錯過了,你說我是不是很傻……錦春……我不會讓你再走了!我不想再當傻瓜了!”
啪地一聲,石然也不想喝茶了。荷娘手裏的茶盞被石然將手一揮,瞬間就落在了地上,茶水飛濺起來,沾了自己一身的裙子。荷娘想了想,就想出去找個老嬤嬤進來掃了。可石然不放她走。他一把拽住了荷娘的手,那力氣也是大。荷娘怔住了。“爺……我真的不是錦春!錦春現在在趙國,和崔謙益在一處呢!”荷娘試圖讓石然清醒,但是無用,石然的手還是製的牢牢的。
“錦春,你不要騙我了,你就是錦春,你已經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荷娘見不能掙脫,心裏也有點急。
“爺,您真的弄錯了!您再瞅瞅,我是誰?”
不料,石然壓根就不想聽這些。借著酒勁,石然一把將錦春壓在了身下,抱著就要往**走去。荷娘掙紮無用,一時間就起了奇異的心思。為什麽一定要反抗呢?畢竟,柳石然是爺,張慕古隻是他手下的管家,說難聽點,其實就是奴才一個。
再說,這是柳石然自己弄錯了,不是自己主動勾引的他。要怪,也怪不到她的頭上。一旦柳石然清醒了,看見了躺在身邊的自己,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又不知會有怎樣的結果?
本來,荷娘對嫁給張慕古,心裏還是存了一點不舒坦。現在又被石然勾起,她也就半推半就地解開了衣裳,將床幔徐徐拉上了。
“錦春……你這樣主動……我真是不敢相信……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弄你很痛的……你且忍忍……”石然一邊大動,一邊嘴裏更是胡言亂語。
一個時辰之後,天色已經黃昏,石然已經清醒了一些,他喘著氣,看著身邊背著他躺著的女人,心裏還是覺得春心**漾。
石然就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到底……她是不是錦春……石然皺著眉,想要瞧個究竟。清醒後的他,自然知道錦春還滯留在趙國,那麽……躺在身邊的女人是誰?
未料,女子身子轉過來時,石然大吃一驚!竟然是荷娘!他知道自己喝多了,酒後犯了糊塗。哪怕上一個不中看的丫頭都行,可這荷娘卻是張慕古的老婆!這可如何是好?
石然趕緊下床穿衣裳,心裏想著計策。那荷娘見此,就裝作驚慌不已抽抽噎噎的樣子哭訴:“爺,您將我當成了錦春了!現在,木已成舟……”
石然就懊惱:“荷娘,你別聲張,我是酒後誤事,此事,不宜讓慕古知道。”慕古是替他辦事兒的,這背地裏上了人家的老婆,讓人知道了,總是不好聽。石然雖然不怎麽在乎名聲,但到底還要一點臉麵。沒得讓人說,饑不擇食,連管家的娘子都要。
隻是荷娘聽了,還想爭一把,就哭泣道:“爺,常言道,世上無不透風的牆!這件事,也瞞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