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九兒,你不懂。錦春她是個好女人。”
“皇兄,你也不過見了她數個月,真的就以為了解她了?”
一提起錦春,趙稷臉上還是禁不住微笑。這的確是個美好的女子。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他看得出,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子。
“九兒,我的事你不用管。倒是太後那邊,有什麽風聲,你不妨趕緊來告訴我。”
“如今太後也不待見我了。不過這倒好,我就一心一意地跟著你了。皇兄,我若幫你平叛北方西魏舊部的判亂,到時你可得給我封個公主才行!”
還未披甲上戰場,趙九兒已經想著封討了。趙稷就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不過,這還不夠……隻要你能打贏了,我還會送你幾個絕色的美男子……”
趙國風起開化,不重貞節,前朝的一些公主郡主,身邊常養了一些美姿容的男子。他也想送九兒幾個。豈料,趙九兒聽了,隻是正色道:“我才不稀罕呢!我隻想要崔謙益!哪怕他人在天涯海角,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也要將他找回來,囚禁在我的身邊!”
趙稷聽了,想了一想,也就擊掌:“好!過幾日,你就去吧!我看崔謙益一定還會來邯城,因為錦春就在皇宮!說來,她倒是釣崔謙益進來的一個誘餌!”
話說,這一日清晨,魏然和崔謙益已經風塵仆仆地來到了邯城。邯城是趙國的都城,繁華當然不用說。站在熙熙攘攘的橋上,謙益隻是不停向遠處眺望。他知道,皇宮就在邯城的西北處。
“謙益,要幹大事,必須要學會說舍棄兒女私情!有朝一日,你得到了天下,又何愁身邊沒有美女佳人相伴?”
“師父,我說過了,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在如何對待錦春的問題上,謙益始終和魏然有分歧。
魏然就沉吟了一下,看來他得混進皇宮,去找那個叫錦春的女子,勸服她放棄謙益,然後當他們的耳目。此事也非易事,魏然當然不打算告訴謙益。
魏然和謙益就在橋下一家豆漿店吃早飯。忽然,這店內又走進三人。這三人兩男一女,正和謙益打了個照麵,四人見了,愣了一下,彼此都是驚喜不已。
原來這兩男一女,正是趙督頭趙闊、阮成、香兒。香兒搶先說道:“崔大人!真的是你?”看到崔謙益好好的,香兒開心極了!原來崔大人真的沒有死!隻可惜這個時候,她沒法通知錦春姐姐!
原來,香兒那一日被太後率先送出都城後,就按照和錦春約定好的地點在客棧等待。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還是不見崔大人和錦春姐姐。到底怎麽回事?難道太後又改變了主意嗎?香兒不敢走,若走了後,錦春又隨身跟上了呢?隻是人在客棧呆著,總見不到人,實在焦急。
沒想的是,這一天,她下樓買吃的,竟然遇見了前來投宿的趙闊和阮成。“趙大哥,阮大哥!”香兒奔了上前。她看著阮成,心裏流過暖暖的激動。阮成和趙闊都好好的!
阮成也很激動。趙闊找到他後,阮成也跟著投了綠林,行俠仗義。虞山附近俱是三不管的地帶。大當家的死了後,趙闊就成了當家的。阮成就輔佐趙闊行事。趙闊阮成的勢力已經蔓延到了趙國境內。他們入邯城,是為了尋陸放。因為得到了一個可靠的消息,柳石然來過趙國,且是為了尋錦春。陸放為了報仇,也就尾隨而至。不料卻是撲了個空。陸放也想尋錦春,知道柳石然莫名地回去了,卻打算在邯城逗留,期待能遇到錦春。
趙闊阮成和陸放在虞山曾又見過一次麵。趙阮兩人弄明白了陸放的身世,原來柳石然是他的仇人。當年柳家發家,俱是依靠陸放的父親。不料柳石然的父親見財忘義,將陸放父親存在他那裏用於生意周轉的銀兩竟然都占為己有,且買通了官府。這逼的陸放的父親投河自盡。陸放母親哀傷過度,也與陸父下葬那天辭世。陸放懂事後,為報父仇,輾轉來到柳家,從仆人做起,就是為了接近柳石然,將侵吞的家產收回來,以報父仇。柳石然不知道的是,彼時的柳府,其實就是一個偌大的空殼子。柳石然的財產已經被石然轉移了,餘下的就是一些現存的銀子。那些銀票當鋪土地房舍,陸放皆換成了他自己的名字。
一旦時機成熟,陸放就會拿著手裏的契據將柳石然趕走。這些,當然是在尋得錦春之後。當日他逃離柳府後,曾又回來過一次。逮住一個仆人,一聽柳石然不在府中,而是去了趙國追錦春時,石然的心又驚又喜,也馬不停蹄地去了趙國。他心裏喜的是,錦春終於離開柳府了。可驚的是,錦春是被人擄去趙國的,不知是吉是凶,也讓他擔憂。
香兒遇到了阮成趙闊後,說了一些錦春的事情。二人聽了,又是皺眉,又覺不可思議。趙闊說這個趙稷真不是個東西,還虧是個皇帝,還虧姓趙!
阮成說的就更直接了。“錦春的容貌的確是國色。隻是她不自知而已。那趙國皇帝看上她,不是什麽奇怪之事。”
香兒就和他們一起。三人本想繼續在客棧等的,隻是左等不回,右等不回,趙闊就做了一個決定,幹脆就往回走,留在趙國邯城。錦春一定是被羈絆住了。三人商量著如何進宮等等,隻是皇宮深藏不露,把守嚴密,好幾次了,阮成和趙闊都沒能入探成功。但二人並不氣餒。
在邯城,他們又偶遇了陸放。多了一個人,就多了一份主意。隻是今日陸放潛回大梁渭城取銀票去了,還未回來。阮成趙闊和香兒就來街上散心,順便吃點東西。想到錦春就在皇宮大院,但卻無法進去,一想到這裏,無不焦急難耐。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今日真是吉星高照,竟然在這裏遇到了崔謙益!
謙益見了阮成等三人,也著實喜悅。俱是故人,如此甚好。那趙闊最為激動,說話都哽咽了。“崔大人,我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這真是太好了!”
“是很好。”謙益也很激動,他馬上就問,“你們……來這裏幹什麽?”他這話問的是阮成趙闊。
“救錦春啊……”阮成想也不想。
謙益聽了,就深深一歎。
“崔大人,陸放管家也在趙國,隻是他又是回大梁了,不過幾天後就會回來。我們都放不下錦春,做夢都想救她。”說這話的,還是阮成。
魏然看著這三人,旁敲側擊地知道他們竟然是盤踞在虞山的土匪,心裏又起謀略。謙益就對他們介紹:“這是我的師父!他曾叫我習劍!”
魏然也就點點頭,從表麵上看,趙闊和阮成的確是兩條響當當的漢子。而且,他們盤踞的虞山上,還有幾百個弟兄。這些人,若是能為他所用,自然是極好的事。
魏然就道:“此處喧嘩,不如去茶樓敘話。”謙益也以為是。
在敘話時,謙益終於知道了陸放的真正身世,難怪當日他會說那樣的話,那樣甘心屈身在柳石然門下任他使喚。“各位的心意,我都領了。錦春就在皇宮,隻是不知道具體在什麽地方。營救錦春,我一人就行。人越多反而越危險。”
“崔大人,這是什麽話?我們是心甘情願的!”
“我早不是什麽崔大人了,我不過是一個逃在趙國的大梁逃犯。以後,你們再不必用這樣的稱謂。”謙益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的身世,現在的他,已經接受了自己是西魏皇室的後裔一事。就算以後得到特赦,他也不會再在大梁為官。隻是……畢竟他是在大梁長大的,他也視大梁為自己的第二故鄉。他也忘不了王相的提攜授教之恩。
“那……我們叫你崔兄弟!”趙闊對崔謙益一直忠心耿耿。阮成也說這個稱呼好。隻是……他們仍舊不能接受謙益的安排,執意要救錦春。
“你們聽我的話。錦春逃了一次,趙稷的心眼會更多。一旦打草驚蛇,就是全軍覆沒。”
“話這樣說沒錯。但我們哪裏肯袖手旁觀?”
“我懂你們的心。但此事真的非同小可。我希望你們答應我,不然我的心會為你們懸著。”
“崔兄弟,你的事就是我們兄弟二人的事。如今您說這樣的話,隻會叫我們覺得生分!”趙闊和阮成還是不答應。看著二人對謙益這樣忠心,魏然在旁喝著茶,心裏更是高興。
此時的柳石然,一路疾馳回到了渭城家中,卻是悶悶不樂,鬱鬱寡歡。他派人去京城找過,王相回來了一月了,但錦春和崔謙益還是逗留不歸,這真的讓柳石然惱火。他們難道就不怕趙國皇帝的追兵嗎?難道天不怕地不怕,一路上還肆意地遊山玩水?石然真的很鬱悶。早知如此,他不該就那樣被崔謙益的氣勢嚇住了,灰溜溜地先走!這一世,他願意和錦春糾纏不休!